頂點小說 > 惡毒女配她被迫磕cp >第一千二百九十九章:心煩意亂
    來到舅舅們身邊的時候,此時朱贊郇正能看到自己的舅舅們正在陪着一個麪皮白淨,斯文模樣,卻又大腹便便的男子。

    對方雖然一身常服,不過一普通富家翁模樣,然而朱贊郇卻還是一眼推斷出了對方的身份,想來那人便是鄞州太守了吧。

    朱贊郇意識到自己已經來到了對方身邊,便也立刻收起了剛纔頹廢的神色,他只又重新回到了掛起了滿臉的笑容。

    而朱贊郇的大舅舅倒也配合,他們只高聲道了一句“咱們的新郎官來了。”

    隨着話音落下,那太守自然只也轉頭笑吟吟的看向朱贊郇。

    朱贊郇隻立刻先給那太守行禮道一句“晚輩朱贊郇給鄞州太守見禮。”

    鄞州太守只笑吟吟的道了一句果真是虎父無犬子啊,我原先只覺得二公子已經是人中翹楚,不想大公子竟也是一表人才,人中龍鳳。

    不想還沒等朱贊郇自謙一句,朱贊郇的那小舅舅許是喝多了酒,當下他一聞言便也立刻道了一句“那小子怎麼能與我外甥相比,他不過一個賤婢罪臣之女的後代,怎麼能與我外甥相提並論,不過是我妹妹當年心善,他才能認祖歸宗。”

    聽到這話,那太守自然也是一臉錯愕,外加聽到八卦的驚訝。甚至他眼裏只還有一絲被反駁的羞惱。

    朱贊郇的大舅見狀便也立刻出言制止了自己的小弟“你胡說什麼呢!酒喝多了便給我閉嘴!”

    在喝止住了自己小弟繼續洋相百出的言論過後,朱贊郇這纔對太守道了一句“大人實在不好意思,我這小弟一喝醉了酒便胡言亂語,還請大人饒恕。”

    那太守自然也只是樂呵呵的道了一句“無妨,無妨,醉後失言也是人生常態,小舅子不過是個真性情之人。”

    二人一番言論過後,朱贊郇自然只也跟在自己大舅身後賠罪。

    等到那太守氣也消了,朱贊郇方纔開始給對方敬酒,他只祝那太守身體康健,前程似錦,那太守聞言卻只笑着道“這身體康健卻是不錯,前程似錦,我這老頭子還有什麼前程可言,反而是大少爺你纔是真正的前程似錦呢,這新娘子正是陸侯爺的表妹,陸侯爺還爲此親自來參加婚禮,您與陸侯爺拉上關係,若再提攜一把,您到時候怕也是京城新貴呢。”

    聽到太守的話,朱贊郇自然只是輕輕微笑。

    隨後那太守只又說了一堆郎才女貌的讚美場面話。

    也不知爲何,今日他聽得最多的便是這些,他原以爲自己聽多了,便也該對這話無感了。

    可他沒想到自己越是聽到這話,卻是越加的反感。

    他午時發現自己的新娘逃婚,發現屋裏那新娘是假新娘的時候,他其實也並沒有什麼太多的情緒,畢竟他從一開始就知道沈芳慧的心不在自己這裏。

    可他顯然不會想到她會在大婚之時逃婚。

    不過即使如此,他還是接受了這個事實,當他沉着安排處理後事的時候,他甚至都爲自己的冷靜與冷漠而感到驚訝。

    然而當冷漠退卻之後,當自己與沈芳慧的婚事被越來越多人誇讚的時候,他便覺得越發的諷刺。

    他自然是不可能奢求什麼的,畢竟他的人生一眼到頭便也只能是這樣了。

    他父親是鎮守在雲洲的棋子,目的是制衡雲洲關淵鎮的兄弟。

    而自己作爲長子往後大概率也只是一顆棋子。

    然而那些人卻還以爲自己的人生會與旁人能有所不同。

    像他這樣的人能有什麼不同呢?

    所以其實他能借到的福其實很少。

    而且他好不容易喜歡上一個姑娘,可那姑娘卻跟別人跑了,不明就裏的人卻還在誇讚自己與對方是如何的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而那不明就裏之人只還在祝福自己與那姑娘白頭偕老,永結同心。

    什麼永結同心?他有嗎?那女子早跟別人跑了,越是意識到這一點,他便越發的憤怒,可這憤怒還無處發泄。

    陪過鄞州太守與自己的舅舅們之後,朱贊郇便做出一副不勝酒力的模樣,退出了喜宴。

    從宴會上回到洞房的時候,天光已經灰濛濛的了,他擯退了身邊攙扶着自己的小廝,隨後淡聲道了一句“你們退下吧。”

    小廝們顯然只以爲朱贊郇正是酒醉之時,他們雖然不敢違抗自己主子的命令,然而他們也擔心不勝酒力的朱贊郇若是醉倒在洞房外可就狼狽了。

    故而在朱贊郇下達如此命令時,那小廝也沒有鬆開對朱贊郇的攙扶,他反而只大着膽子道了一句“可主子您正是不勝酒力的時候,不如還是由小的送您去洞房裏吧。”

    然而朱贊郇卻是冷冷道了一句“滾!”

    被朱贊郇一反常態的暴戾驚嚇到,那小廝很快便從朱贊郇的身邊離開了。

    而朱贊郇在趕走了那小廝之後,便也準備回去呼呼大睡,卻不想屋裏此時仍舊是滿屋子的人,而那假新娘也還端坐在牀頭。

    朱贊郇只覺得這假新娘簡直是對自己人生的某種侮辱。

    偏偏那些拿着交杯酒,拿着喜稱的婆子們還沒有一絲察覺,一見朱贊郇過來了,這些婆子們便也立刻笑着湊到了朱贊郇的面前。

    “大少爺,良辰吉時,您快來喫杯酒吧。”

    聽到婆子們的話,朱贊郇卻是冷冷道了一句“你們都給我出去!”

    朱贊郇的眉頭緊皺,看得出來朱贊郇的心情很是不爽。

    婆子們立刻只是面面相覷,可她們當下卻還是沒有離開,朱贊郇便更覺不爽了,他當下隻立刻大聲吼道“我叫你們滾!你們沒有聽到嗎?”

    聽到朱贊郇的話,婆子們頓時只互相看了彼此一眼,這一次其中爲首的婆子只還微微笑着道“大少爺,今日可是大喜的日子,您就算心情不好,也不應該在這樣的日子裏發作,不然這般可是會破壞了喜氣的。”

    聽到婆子們的話,朱贊郇只掀起一絲冷笑。

    “你們說的喜氣是什麼?”朱贊郇冷言冷語的嘲笑道。

    他還有什麼喜氣呢?他明明知道那蓋頭下的不是自己的新娘,而自己的新娘則早已經跟着自己心愛的人跑了。

    他算什麼有福之人,又談什麼喜氣呢?

    婆子們不懂朱贊郇在嘲諷什麼,當下的他們只還一個勁的說“自然就是今日您能娶到心愛之人了,公子與夫人郎才女貌,能似這般天作之合的,可是不多了。所以少爺與夫人真是彼此都幸運。”

    “幸運?你們給我下去!滾!統統都滾!”話音落下,也不知是那婆子的哪一句話惹到了這位大少爺。

    朱贊郇突然高聲道了這樣一句話。

    婆子們面面相覷,又見朱家大少爺正對着她們怒瞪着自己的雙眼,婆子們當下便也不禁都不敢吭聲了。

    他們只覺得朱贊郇在下一刻可能真要來打人了。

    而月娥一看這場面便也僵硬了起來,她只覺得心頭有些慌張。

    畢竟這些婆子們可不是自己院裏的奴才能由着人打罵,當下看在大少爺的面子上,他們或許不敢有所行動,然而一旦婆子們以這種狀態離開這個院子,那用不着多久整個院子一定都會只道大少爺將喜婆們驅趕進去,甚至如果這事被老爺知道,那場面一定會更加難堪。

    月娥見朱贊郇唱起了白臉,她便也立刻唱起了紅臉。

    她只先對底下的下人道了一句“大少爺醉了,你們趕緊將大少爺送下去。”

    隨後她又對身邊的婆子們道了一句“各位婆婆們實在不好意思,我家大少爺喝醉了,他這副模樣也沒法做這些儀式,不如勞煩各位先去別處喫茶,等我們大少爺舒服一些了我們再去請您可好?”

    面對那月娥的話語,婆子們只相互看看,隨後其中一人只也主動站出來道“沒事,我們可以等!”

    然而她話音剛落,便又聽朱贊郇道了一句“滾!”

    瞬間婆子們便也不吭聲了,現場的氣氛更是到了一種尷尬的氛圍裏,好在月娥卻也是個聰明人,一見情形不對,月娥便也不禁主動道了一句“各位婆婆們,你們便也行行好吧,你們先去別處喫喫酒吧,我們晚些再辦這些儀式。”

    說這話時,當然最關鍵的一步還是得從自己兜裏掏出一袋銀兩,月娥只將那銀兩,一人塞了一塊。

    沒人是不喜歡這白花花的銀子的,婆子們在看到那銀子之後,便也立刻一個個都笑得見牙不見眼可。

    隨後看着朱贊郇從身邊離開之後,婆子們便也不禁對身邊的人笑着道了一句“月娥姑娘既然都說了,大少爺都喝醉了,那咱們都先下去吧。等大少爺酒醒了咱們再過來也是一樣的。”

    其他人跟那婆子的態度自然也都是一樣的,他們拿人手軟,喫人嘴軟。

    在爲首的婆子鋪了一條臺階之後,她們便也各自爲各自尋了那臺階下去了。

    “媽媽說的有道理,既然如此,咱們先去喫個酒也好。”

    當下這羣人只七嘴八舌,很快他們便從此處離開了。而那婆子只也被人目送着離開了。

    送走了這羣嘰嘰喳喳的婆子們,月娥方纔主動走到自己家大少爺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