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惡毒女配她被迫磕cp >第一千四百三十九章:沉默的御史臺
    當初李雲瀾作爲幕僚的時候,也曾有許多惠及雲洲百姓的提議,後來爲了還雲洲百姓一片晴天,他更是公然與朱䴉志反目成仇。

    此後他被朱䴉志追殺多年,所有人都以爲這人應當是死了。

    當初雲洲的他們只還以他爲榜樣,他們讀書的目的,也是爲了能去那青天之上拿回屬於他們的公平。

    卻不想他們初時的偶像目標如今居然就出現在了上京,站在了他們的面前。

    當下率先有一名雲洲的學生站了起來,面帶愧色道“原來是先生,學生剛纔實在是失禮,還請先生見諒。”

    李雲瀾卻只是摸着自己的鬍鬚呵呵一笑道“談什麼失禮不失禮的,我本也是老頭子一個。”

    見這李雲瀾似乎並不與他們計較,他們便也更爲尊重李雲瀾了。

    隨後崔子安開席,衆人便只都在席間高談闊論了起來。

    也有人忍不住好奇的問起了李雲瀾“先生,您這次過來是有什麼目的嗎?”

    李雲瀾聞言便也立刻道了一句“自然是完成之前的未竟之業,我是上京來告御狀的!”

    一聽這話,衆人只又是一陣驚訝。

    當下一名學子忍不住出言問道“先生說的未竟之業,難道是那雲洲太守之事?”

    李雲瀾聞言只也點了點頭。

    一聽這話,現場反而安靜了下來,隨後這幾人只彼此交換了一下眼神。

    在眼神對過之後,其中一人不禁主動道了一句“不知先生打算如何行事?”

    聽到他們的問話,李雲瀾只不急不緩的放下酒盞道“我打算去告御狀。”

    幾人聞言只都是眼神對過。告御狀?去御前告狀嗎?他們也算是讀書人裏的佼佼者了,然而他們到如今也都還沒有見過當今聖上。

    這李雲瀾的膽氣雖然值得佩服,然而其想法卻是不免有些天真。

    “李先生,不是我們看衰您,實在是您說的告御狀聽起來似乎也不太靠譜啊。”

    “是啊,您連聖上的面都見不着,您怎麼去御前告狀啊。”

    聽到人們的質疑,李雲瀾只是微微一笑。

    於此同時,崔子安只也主動走出來,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聽到崔子安的計劃,這羣學生方纔不再質疑。

    之後酒宴散席,杯盤狼藉之後,衆人便也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

    玄武街上,御史臺的登聞鼓前,一名老者正在敲擊着擂鼓。

    聽到有人在敲鼓,那府裏的衙役們只也立刻走了出來,見來人是一名老者,那衙役不禁低聲道了一句“這位老人家,您爲何擊鼓?”

    見終於有人出來與自己說話,老者只不卑不亢道“我是來申冤的!”

    衙役多少有些奇怪,不過他還是耐着性子道“老人家,我當然知道您是來申冤的,不過我們這裏是御史臺,您要是有什麼尋常案子還是往隔壁上京府去,上京府尹會爲您做主的。”

    然而老者卻是語氣十分肯定道“我沒有弄錯,這裏是御史臺我也是清楚的,我要告的也不是那些家長裏短的小事。”

    衙役見老者的口齒如此清晰,態度也十分不卑不亢,當下的他自然也不敢怠慢於老者。

    畢竟這裏可是天子腳下,官員顯貴們多如牛毛,若是他們一個不小心沒有表現好。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到時候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也是因此那衙役隻立刻道了一句“既然老人家是有冤情要申訴,便請裏面走,不過我還是得多嘴問一句,不知您可帶了訴狀?”

    李雲瀾聞言只是輕輕點了點頭“自然是帶了的。”

    那衙役便也道“那就好,先生同我一起進去吧。”

    說完這話,那當值的衙役便將李雲瀾給領到了御史臺處。

    此時御史臺當值的乃是一名中年御史,他膚色極白,身形胖如發麪的眉頭,細長眉眼自帶一種書生之氣。

    這御史姓黃名廷中,見李雲瀾進來後,他不禁看向臺下道“何人在此處擊鼓鳴冤?”

    聽到黃廷中的話,李雲瀾只聲色平靜的跪叩道“草民乃雲洲都正街的李雲瀾。”

    黃廷中聽到這人是自雲洲來的便也不禁心生警惕了起來,故而他隨後只低聲道了一句“你所告何人?所爲何事?”

    李雲瀾只仍舊用一種平淡的語氣道“草民要告雲洲太守朱䴉志,他爲官十載,貪贓枉法,草菅人命!他對上欺瞞作弄,對下仍舊是欺瞞壓榨。”

    “雲洲百姓在他治下,民不聊生。幾乎要到十室九空的地步,草民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方纔從雲洲逃出!還請大人一定要爲小人與雲洲百姓做主啊!”

    聽到此處,黃廷中便也知道他們御史臺是又有事幹了。

    所以他當下只也立刻道了一句“那你可有憑證證明他的所作所爲。”

    李雲瀾聞言十分肯定的道了一句“草民自然有,其實草民在雲洲也曾做過一段時間朱䴉志的幕僚,所以他這些年的賬目草民都有參與。其中有他這些年從朝廷收到的賑災款項的記錄,以及實際拔出到災區的實際用度的記錄,草民不忍雲洲百姓,所以特意偷出了賬目四處告狀,只是沒想到底下多是官官相護,草民被朱家多次找到,這期間草民的妻子更是被他們報復慘死,而草民也是在耒陽縣令郭世漳的幫助下方纔到達此處,懇請大人一定要爲草民與雲洲百姓申冤,還雲洲一片青天白日。”

    聽到朱家竟然如此囂張,黃廷中多少還是有些驚訝的。

    畢竟在他們看來,這朱䴉志似乎並不是囂張跋扈之人,當然他每年入京給各級官員送的禮物倒確實有些誇張的驚人。雖然他說雲洲物產豐饒,然而每年申請救濟最多的也是他。

    只是他把上頭的人伺候舒服了,所以下頭的事便也隨便他擺弄了。

    一直以來大家都心照不宣,加上衆人都清楚這朱䴉志是邕帝安排在雲洲的一顆重要旗子,所以這些年來,底下人只都心照不宣對此不聞不問。

    然而如今有人卻是把這層窗戶紙捅到了眼前。

    這讓人如何不惶恐?

    所以此時那黃廷中在看了證據之後,除了心中惶恐,不知該如何是好之外,他也有偷偷讓人去把這邊的情形告訴御史中丞。

    而他則依舊在臺上與李雲瀾打着太極。

    很快御史中丞的紙條便到了御史面前。

    御史在看到上面的內容之後,只也很快便也有了自己的處理方式。

    “老人家你給我們的信息我們已經看到了,關於這部分的內容,我們也已經詳細瞭解過了,不過我們還需要對此進行覈實,所以這期間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您不如回去去等消息吧!”

    聽到那御史的話,李雲瀾只道謝過後,便也離開了此處。

    然而不想這一等便是好幾天,而且當他再次去御史臺的時候,御史臺已經換了一個人當值。

    那人見李雲瀾來問詢結果,隨後也只給出了這樣一個迴應“這事不歸我們管!所以你反映的情況,我們這邊是沒法給你解決的。”

    聽到對方的話,李雲瀾只也覺得奇怪了,畢竟這御史臺不是一向都是掌握着考覈審查官員們的職責嗎?平日裏這官員們但凡有一日禮儀不規,私行不整都要受到他們的參奏,然而如今這朱䴉志真是做的天怒人怨了,他們居然說這不歸他們管了。

    故而李雲瀾只也出言道“大人,您說這不是您的職責所在,那我想問,你們的職責究竟在何處?是看看劉大人又吃了多少酒,李大人路上與人拌了幾句嘴,還是陳大人又忘記系環佩了嗎?”

    聽到李雲瀾的嘲諷,底下人禁不住暗暗憋笑,這人的嘴可真夠毒。

    他這話只懟的坐在上首的御史啞口無言。

    那御史自然也知道這李雲瀾沒有諷刺錯。

    可是如今的御史臺已經不是從前的御史臺了。

    從前有御史大夫高毅忠在,這裏還是有幾分清明的,畢竟高毅忠是邕帝的孤臣,邕帝有什麼錯處,從前的高毅忠指出來,邕帝也會加以接受並改正。

    然而高毅忠還是那個高毅忠,如今的邕帝卻已經不是從前那個邕帝了,他如今迷上了問道求仙,整個人也越來越剛愎自用,多疑敏感了,他聽不進高毅忠的諫言。

    高毅忠也是因此與邕帝越來越離心,好幾次在殿上高毅忠爲了太子都與邕帝對上,二人劍拔弩張,邕帝對他也越來越冷淡。

    高毅忠見自己改變不了什麼,便裝病不朝,不想邕帝卻也樂見如此。

    一對君臣典範便生份至此。

    而高毅忠雖還體面,然而人們看到了高毅忠的結果,又還有什麼人敢出言相諫呢。

    是人都怕死,當以死諫之的人都死絕了,更不曾達到目的,人便也開始惜命了。

    更何況李雲瀾是孤身一人,也無盟友在背後。

    而朱䴉志不但是邕帝當年欽點的雲洲太守,他更是制衡陳家三兄弟的重要棋子。

    再加之這朱䴉志如今雖不在朝中,然而這些年他與很多朝廷重臣們卻是很有往來。

    所以在兩方勢力差距這麼大的情況下,在他們看來這樣盲目的管事很可能會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

    也是因此他們不能管,也不敢管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