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這一個堂口加起來的利益可能都比他現在的三個堂口的油水還要多。
雖然自己因爲被通緝的緣故,不方便離開古月島的這個範圍,然而他不能去管理那個堂口,可他手底下的其他人卻是可以去管理的啊。
一想到這個,範疇成最後還是表面一臉不爽的收下了這個補償。
隨後他還要再開口,不想蓮右使只又道了一句“我想,你大概要問我聞遠他們的屍體在何處,關於這個,我也已經讓人處理妥當了,他們其他人的屍體我們已經讓人在豐花渡口厚葬了,如果你們想要埋回自己地裏,我也沒有意見,只是已經入土爲安的怕是不免要被再一次打擾了。”
聽到蓮右使這話,範疇成沒有說話,豐花渡口也是蓮右使的領地,而且因爲那是他轄內上岸的重要領地,所以想要前往那個渡口處,平時是很困難的事情。
所以如果將聞遠他們埋在那裏,自己往後豈不是想要去與自己這好兄弟敘敘舊都是問題。
可挪移屍體,他也怕驚擾了他們。
所以思考一番之後,範疇成只能對蓮右使的安排道了一句“你將人安放在豐花渡口,那往後我想看我的兄弟了,我又該如何去看?”
蓮右使微微一笑道“這還不好辦,您只要跟我說一聲就成,自然會有人給你放行的。”
聽到這安排,範疇成明顯不爽,不過讓他搬遷,他顯然又覺得不合適。
所以糾結過後,範疇成只直接道了一句“我想先去看看我兄弟的墳墓再做決定。”
蓮右使聞言只微微笑着道“這當然沒問題。您若是對這些沒有意見了,我會讓成安領你過去的。”
範疇成冷冷看着蓮右使道“你別給我耍心眼子,我對你永遠都有意見,你也別以爲你今日這事後一點裝模作樣的補償,就能讓我忘記你今日的行事。”
“你也別得意,我現在是拿你沒辦法,可咱們來日方長,咱們騎驢看唱本走着瞧!”
丟下這一串狠話,範疇成便往前大步離開了。
看着離開的範疇成,蓮右使只讓成安趕緊跟上去,而他自己則只是在原地抱着手爐微笑以待。
反而是跟在蓮右使身邊的幾人不免對蓮右使道了一句“右使大人,其實法王也只是讓我們道歉而已,而且那範左使也不會與我們一筆勾銷,你爲何還要給他又是賠禮道歉,又是給他送堂口,還要安置他的人啊?”
聽到那人的話,蓮右使卻只是面無表情道“殺人刀自然要選好用的。”
丟下這不知所謂的話語,蓮右使便也跟着離開了法王大殿。
……
屋子裏臭烘烘的,落腳處只還散亂的堆積着一堆的柴禾。
房子裏被捆的彷彿成了糉子一般的胡勝正靠在一處柴禾處,他無神的看着高處的一張蜘蛛網上的飛蟲在那網上撲騰。
經過一個日夜的折騰,此刻的胡勝看起來已經老實了一些。
門外守着的二人先是喜氣洋洋的聊着即將到來的新年,隨後在聊到殺年豬的話題時,不知爲何,這話題卻拐到了他身上。
“說到殺年豬,你說屋裏那個,什麼時候能收拾了啊?這樣的白眼狼養着也是浪費糧食啊。”
聽到這話,二人只嘿嘿哈哈一笑。
然而他們的這番話落在胡勝的耳朵裏,卻無異於是在他的耳朵旁磨刀霍霍了。
他心中慌亂無比,他不想死!更不想死在範左使的手裏。
可看一看自己被砍掉的一條斷腿,和捆綁着自己的麻繩,胡勝便也明白,這是自己無法逃脫的結果。
他苦笑一聲,隨後又緊緊的閉上了雙眼。
難道這就是他的結果嗎?他不甘心啊。
而就在他倍感絕望之時,院子裏卻是突然響起了一個清脆的聲音。
“虎子哥,大生叔,勝哥是關在這裏嗎?”
聽到那清脆的聲音,看守的二人不禁同時擡起了頭,然而在看到那來人居然是前日被支使着去找陳嫣的馬旭之後,那幾人的面色也有些微妙起來。
他們互相對視一眼,隨後只對馬旭道了一句“馬旭你來這裏做什麼?”
“是啊,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很顯然他們是不歡迎馬旭來這裏的,畢竟誰不知道這馬旭與胡勝的關係呢,他此刻過來,大家夥兒自然也免不了懷疑這小子是不是準備幫助胡勝離開。
雖然被衆人警惕防備,不過馬旭倒也半分不慌。
他只微微笑着道“我來這兒,自然是來給二位送飯的來了。”
聽到馬旭只是來送飯,而且還放下了一個食盒,這二人才放下一半的心。
之後他們便喫起了馬旭帶過來的飯。
馬旭隨後趁機殷勤的與他們二人攀談起來。
“兩位大哥,你們且喫飯,我能去看看勝哥嗎?”
聽到馬旭的話,那二人立刻搖頭“那可不行。”
馬旭不死心道“我就看一眼。”
聽他這話,其中一人心軟一些,便好言道“馬旭,不是我們不願意讓你去見那胡勝,實在是那胡勝太過可恨,當日若非李松大哥他們早有防備,咱們一羣人怕是早就被搶被殺了!”
“是啊!馬旭,你說這世上哪裏有這樣的道理!咱們對他胡勝也不算薄了吧?他這樣待我們可真是太說不過去了。”
一聽到二人的數落,馬旭只能愧疚道“二位大哥,別說了,也是我的錯,是我沒有及時注意到他的動向,也是我不該將他帶回村裏,若沒有這些事,或許,大家都能好好的。”
聽到什麼都不知道的馬旭在這裏自責,他們立刻道一句“這人心壞,與你有什麼關係,你又何必這樣自責。”
不想聽到二人的軟話,馬旭卻是立刻跪在了二人面前,他只膝行幾步央求那二人道“二位大哥,能不能行行好,就讓我再看他一眼,給他送一碗水飯也好啊,他到底是我的恩人,我給他送一碗水飯,也算是謝過他對我的恩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