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影視世界從藥神開始 >第六四四章 日久生情
    青聯銀行的成立是什麼意思,上海灘的所有人都清楚代表着什麼,發佈在報紙上的幾個大股東,全都是上海灘有名的大流氓。從此,上海灘的青幫只有兩家,一家是投靠日本人的,一家便是青聯。王言本就不低的地位驟然攀升,在上海灘的威勢甚至不比當年杜鏞頂峯之時差多少。

    王言的目標當然是將那些人邊緣化,直接掌握他們的力量,但是在面上,他肯定是不能直接插手其他人的內部事務,這是底線,輕易挑動會引出麻煩的。

    當然不是王言怕那些人,他怕的是日本人。正如他跟重慶彙報所說,可以重新領導工人羣體,過往的無數次實戰證明,紅黨動員工農是很有能力的。從武漢,到湖南、江西,再到上海等等,紅黨展露了很強的生命力,動員起來的工農軍也展露出了戰鬥力。

    王言自己能武裝一個團的兵力不要緊,雖然已經可以算是上海灘私人武裝的頂峯,商人、流氓都害怕的不行,但是日本人根本不放在眼裏,旦夕可滅。而且王言也從來沒有組織過那麼多人做什麼事,充其量就是看起來手下有那麼個千八百人罷了。

    可要是王言徹底的將這些沒有投靠日本人的青幫統一,那就不一樣了。尤其他還不敢得罪兩黨,即便發現了兩黨的人也不會動手,眼看着兩黨蠶食青幫力量,還有個搞武裝起義起家的紅黨,那情況就不一樣了。

    因爲青幫太重要了,這麼多年下來,青幫的觸角遍佈各行各業,對上海及周邊地區的滲透非常嚴重,基本上可以說已經到了無法割裂的地步。街面上要飯的、賣報的、拉車的、開店的、經商的、打工的,三教九流各行各業,全都充斥着青幫的觸角。一定程度上,他們就是統治階級與被統治階級之間的橋樑。

    王言要是真做到了那種程度,不投日本人就只有死,換一個投的上來。若是國名黨統治那還好說,畢竟蔣中正都曾是青幫門徒,跟王言一個輩分的,同時也有很多身居高位的人與青幫千絲萬縷,再算上國民黨本身的操行,王言要真的成了實際的青幫頭子,反而還是一件大好事。

    審時度勢,這四個字看起來很簡單,但實際上能做到的少之又少,因爲還要對抗心中的貪婪慾望……

    定下了青聯銀行的事宜,王言就是甩手掌櫃了。銀行暫時的總部定在了霞飛路的一棟三層洋樓之中,同時也在跟公董局磋商,在外灘那裏買一棟大樓做總部,再買一棟相鄰的樓給拆了,在那地皮上蓋‘金樓’。這是面子活,對於一幫有頭有臉出來混的人來說,那自然是不能差了的。

    人員的招聘也已經開始,除了一些崗位由那些大哥推薦以外,剩下的基本全都是社會招聘的。人員構成非常複雜,有兩黨的人員,也有日特派過來的。

    王言沒有理會,他只是指定了會計。對於內部的人事,除了幾個經理的位子,他就沒有再理會。這不是之後的現代社會,在銀行內部玩權力角逐雞毛用沒有。只要他收拾了外面的人,那麼銀行之中不管是誰的人,都是他的人。

    至於潛伏的日特以及國民黨成員,他並沒有打算拿這個銀行做什麼,充其量就是將他的業務週轉資金通過這個銀行運作,別的事他是不會幹的。

    主要目的還是通過銀行綁定那些流氓頭子,一步步的挖空他們,八百萬怎麼夠呢?後續總會有各種事兒,要他們再往裏追加錢財。同時業務週轉也要通過青聯銀行,如此他就可以掌控那些人的業務線,慢慢的就全都吞併了。

    這已經是青聯宣告成立的半個月之後,田標眼神複雜的看着對面悠閒喫菜喝酒的王言,細細算來,他認識王言已經快四個月了,正是在這不到四個月的時間中,他眼看着王言當探長做大亨,而後又強力整合了青幫,雖然內部矛盾重重,但作爲領袖的王言,毫無疑問的實現了地位的三級跳。

    日佔區不好說,公共租界和法租界之內,王言說話比洋人都好使。也是藉着這一次的躥升,王言跟公共租界的那些英國人、美國人的關係也更進一步,聽說還談妥了好幾筆大生意。真正的成爲了租界之中,地位最高的中國人。不論是權力、勢力還是財力,無人能及。

    而這一切,都是他們促成的。

    他說:“王探長,您不應該感謝一下我們嗎?”

    “這是你們殺了張小林的連鎖反應,張小林死後,必定會引起青幫的動盪,而我,是處在合適位置的人。我應該感謝的,是我過去多年的經歷。是過去的經歷成就了現在的我,而不是你們軍統。況且張小林死了,你們也不是沒有得到好處。王天風如願以償升了上校,伱也跨過了尉官與校官的天塹,成了少校,還要王某如何感謝?”

    其實上校、少校也沒什麼了不起,尤其是國民黨的。主要就是國民黨的軍銜十分混亂,無法匹配職務。現在這時候還好,能搞明白。等到抗戰結束,軍隊整編,那時候才叫亂。甚至有的部隊最高長官是中將,其下屬也是中將,將官都不值錢,更別提什麼校官了。

    “哦?嘉獎令昨天才下來,您今天就知道了?”

    “不用那麼看我,具體怎麼升,張小林死的第二天就定下來了,過了這麼長時間,我要是還不知道那纔是見鬼了。至於渠道麼,我做生意那麼多年,怎麼可能沒點兒人脈?放心,不是你們軍統的人跟我說的。你們的嘉獎令是要走流程的,雖然都是祕密留檔,但總要有人經手。你在從一個二等兵,戰場上一路廝殺到如今,還沒看明白你們黨國內部的那些人物的操行嗎?

    再說中統是你們的老對手了,他們在上海也有情報站,在後方也有長官想要賺大錢,你們較勁這麼多年,有什麼風吹草動他們能不清楚?透露消息的地方實在太多太多了,知道什麼叫祕密麼?你不夠資格知道的,那對你來說就是祕密。對別人可未必如此,恰好,我知道很多在你看來是祕密的事兒,你一趟趟的跑過來見我不也正是因爲如此麼。放輕鬆,用不着那麼緊張。”

    雖然被秀了一臉的優越,但田標不得不承認,王言說的就是大實話,別的部門他或許不瞭解,但就軍統內部來說,他還是有認知的。而且據他所知,王言甚至跟毛齊五有些往來,那毛齊五可他媽是戴雨農的祕書……

    不等他繼續說話,王言的眼睛看着窗外,說道:“你該走了,以後再想找我,換個人吧,你最好也離開上海避一避。”

    田標蹙起眉頭,不解的順着王言的目光看出去,就看見一個穿着旗袍,盤着頭髮,珠光寶氣的女人從後排下來,站在那裏整着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