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在場的衆人猛的倒吸一口冷氣,紛紛震驚的看向宋絮。
這小丫頭片子來做夫子的助教?
看她這副模樣,估計人人都懷疑她自己的名字能不能寫得好,還教人研習治國策?
她懂什麼是治國啊?
宋絮無奈的嘆口氣,劉院判啊,咱們不是說好了高冷和低調嗎?
周琴師率先不不同意,連他剛纔還在糾結宋絮是不是偷了東西的事兒都忘了,眼下立即怒道:“院判,你這不對吧?平日裏姑娘家家的懂些女紅便算了,如今一些富貴人家的小姐才學寫認字詩詞什麼的,可也沒有人學治國策行軍打仗,那都是男人的事,這就算了,你讓她來教治國策,你把李夫子顏面放在何處?”
聽着提到自己,李夫子擡手摸了摸自己的鬍子,他向來都是慈眉善目的。
宋絮在他眼裏還是個小姑娘呢,周琴師這麼針對她,要是她心裏難過怎麼辦?
這麼想着,李夫子連忙回答:“無妨無妨,若是宋絮丫頭有本事,這有什麼關係。周琴師,你不要說這些難聽的話。”
“李夫子,你就不要充好人了,咱們清水灣不大,可學術風氣向來好,咱們每年都能出不少秀才,日後狀元探花榜眼也是有的,你同意讓這麼個攪屎棍進來教學子們治國策,你就算同意,別人還不同意呢!更別說她名聲多差了,克親剋夫的!”
周琴師的話相當難聽。
他那一手琵琶彈的是出神入化,曾經也是風靡汴京的大人物,若是當年出了點兒事兒他也不會來這小鎮子上了,現在學堂裏由他親自教琴的也就五個學子,可日日都有人來請他教學,送的禮他家裏都要塞不下了,要是讓宋絮這麼個進來了,簡直是拉低他的檔次。
“什麼克親剋夫的,都是些胡話!老夫向來是不信的。”李夫子搖搖頭反駁。
劉院判看向宋絮,心裏只覺得千萬別把這大佬惹火了,不然他這小小的學堂怕是留不住人啊!
宋絮靠在一側的樹幹上,只微微的擡了擡眼皮,整個人不冷不熱的,似乎完全沒把眼前的事放在眼裏,那眉眼之間隱藏的那一份與尋常姑娘家不同的桀驁輕輕的閃過。
劉院判看向李夫子:“李夫子,若是你不同意她來輔助你……”
“我跟着李夫子做學子便是。”
宋絮突然開了口,她有點困,趕緊把這事兒弄完她要回去補眠,而且她還得買宅子呢,忙的很!
劉院判噎了下還想勸就被宋絮瞪了一眼,劉院判只能看向李夫子。
李夫子打量了一下宋絮,心裏突然有了個想法,這姑娘他看着挺有靈氣的,不像是那些不學無術的,就算是不學無術的,他覺得自己也有本事讓她規矩起來!
這麼想着,李夫子只覺得自己責任重大!
“自然同意的。”
李夫子點點頭。
孺子可教也。
還不錯啊,而且長得多好看!
李夫子還挺滿意的。
周琴師嫌棄的嗤笑出聲,陰陽怪氣的:“沒想到李夫子都這把年紀了,還是個看臉下菜的,我看你日後就別教治國策了,看着人長的好看就收了,這怕是要教人習紅顏禍水亡國策!”
聞言,李夫子也不惱,仍舊是笑着拍拍宋絮的頭:“長的好看那不比長的不好看的好啊?宋絮,你別聽那些紅顏禍水鬼話,女子家家的,咱們好好過,別多想,都不是你的錯。”
宋絮眨了眨眼。
“你真是……朽木不可雕!”周琴師輕蔑的白了李夫子一眼。
這李夫子就愛裝好人!
哼!
周琴師不悅的轉身要走。
宋絮突然開了口:“周琴師,你污衊我偷院判的玉佩一事還沒說。”
聞言,周琴師腳步一頓回了頭,那張老臉差點就掛不住,他剛都故意不提這一茬兒了,沒想到宋絮這死丫頭竟然……
深呼吸一口氣,周琴師咬着牙道:“那個玉佩難道不是你偷的?現在張縣令也在這裏呢,劉院判也在,本來老夫想着給你留幾分薄面的,既然……”
“劉院判,這玉佩可是我偷你的?”
宋絮晃了晃手裏的玉佩。
劉院判趕緊擺擺手:“胡說,這明明是我送給你的!怎麼成了偷了!”
真是的,宋絮可是他認定的關門弟子,這麼污衊,等會宋絮生氣了怎麼辦!
張縣令也點點頭:“此事劉院判已經跟我說過了,來衙門報案的人,是有人給了一串兒糖葫蘆給路邊的一個幾歲的孩子,讓那孩子來衙門說的,孩子年歲太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這件事怕是有人故意針對宋絮,周琴師,此事是你武斷了。”
“還不趕緊給宋姑娘道歉?”
劉院判冷了臉。
周琴師見狀很是不服氣,可這麼多人看着呢,他只能狠狠的剜了宋絮一眼,慢吞吞的道:“既然如此,這事算是我弄錯了,只是……”
“沒什麼只是但是的,我不需要你道歉。”宋絮聲音清冷,眸光肆意,“我只要周琴師兌現承諾,若是你污衊我,那就賠償我二百兩黃金便可。”
嘶!
二百兩……黃金!!!
誰說的!
周琴師那張臉刷的就青了:“你你你你!你胡說什麼!我什麼時候答應賠償黃金了?你剛纔不過是說二百兩,我……”
“是啊,二百兩,我也沒說不是黃金呀?”
宋絮微微一笑,露出一口可愛的白牙,像一隻狡猾透頂的小狐狸。
“你你你你……”
周琴師噎了下,敢情宋絮在這裏跟她玩字眼兒呢!
“若是周琴師沒有那麼多銀兩,籤個欠條兒也成。每月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