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煞有其事地看了宋絮一眼。
宋絮被他這一眼看的,不自在地別過頭去。旁邊葉香玉聽了,才認真看了蕭湛清一眼。
這一眼,就讓她離不開目光。
只見前面這男人長身玉立,儀態瀟灑,五官若刀削,眼似寒星眉如刀,真是好一個美男子。
她以前還從來沒見過這麼有氣勢,長的又好的男人。
周安長的是好,可人像個軟蛋。哪有面前這位,頂天立地。
葉香玉眼睛發直,心裏癢癢起來。
之後衆人聚在一起無話可說,只好各自回房休息。
葉問天特意攔住了宋絮,道要給她多加拍幾個人手。
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那周安的眼神是恨不得黏在宋絮身上,連蕭湛清的示威都不能完全阻止他。
宋絮拒絕了:“不用,比起我這邊,你不如多給老莊主派點人,我總覺得有人會對他做手腳。”
葉問天想想也是,宋絮雖然看起來柔弱,但畢竟是個隱藏大佬,與其擔心她的安危,還不如說到時候怎麼能讓周安死的名正言順一點。
他變從善如流,給老莊主去安排人了。
蕭湛清和宋絮一起,回到住處。
他當然也對周安噁心的很,雖然知道就憑那軟腳蝦的功夫,是萬萬不可能在宋絮手裏討到便宜的,但他想到那人的眼神,就不太爽快。
宋絮看出了他的顧慮,開口道:“東家,沒事的,他是個什麼,我還不放在眼裏。”
蕭湛清還是不放心道:“我知道,不過你還是擔心,萬一有個什麼事,我就在你隔壁,叫一聲就來了。”
宋絮笑着答應,轉頭又說起葉香玉:“那女人看你的眼神可也不對勁,東家你也要小心點。”
蕭湛清道:“我知道,只是和你一樣,也不放在眼裏罷了。”
兩人互相看着看着,笑了。
宋絮嘆道:“這對夫妻倒不愧是一對。”
說白了就是兩人都不是什麼好人。就是見色行事的兩個流氓罷了。
蛇鼠一窩。
兩人回到院子,終於清淨不少。
宋絮還在想着在山莊裏發生的奇怪事情:“東家,你說這兩人好巧不巧,就在這時候回來,除了想搶家業,還有什麼其他的目的嗎?”
蕭湛清和她一起坐在院裏的梨樹下面,有丫鬟給他們倒茶,他品了一口,纔開口道:“你是說,他們兩人和失蹤人口有關?”
宋絮點點頭:“真有此想。”
“你想的不是沒有可能,相反,它可能無限接近最終的答案。”蕭湛清道,“只是現在還沒有任何線索,指向他們。”
宋絮稱是,這兩人到現在爲止,除了性格上的缺陷,其他卻都還沒有顯露出分毫。
不如說正因爲兩個人看起來都是不能幹事的人,反而會讓別人對他們有所輕視,覺得山莊裏這麼嚴密的陰謀,不可能是他們倆想出來的。
這其實也是一種容易陷入的偏見。
蕭湛清知道,此時還不宜過早下結論,需要更多進一步的觀察。
宋絮道:“我認爲,還是得主動出擊,不然讓他們自己露出破綻,怕是很難。”
誰叫他們兩人是流氓呢。
怕是很多人會這樣想。
這種對於惡人的有意無意的縱容,對於蕭湛清他們倆的判斷,確實或多或少也會又一些影響。
蕭湛清想的,就是儘量消除這種偏差。
把這兩人,拉回正常人的軌道上來,讓他們和其他人一樣,一視同仁地接受審判。
宋絮想的,確是主動出擊。
她想的是,可以從對於她有意的周安身上入手,看看能不能挖掘出一些不爲人知的東西。
但她不能跟蕭湛清說,他是絕對不會答應的,而且她敢保證,他一定會把她罵一頓。
宋絮打算自己偷偷去查。
就這麼各自相安無事地喫過晚飯後,兩人回房休息。
宋絮坐在房間裏,就就等老鼠上門。
果然,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有敲門聲靜靜想起。
宋絮迅速端詳了一下鏡子裏,自己的倩影。
身上一席輕薄的褂子,披在中衣外,頭髮只用一根木釵鬆鬆地挽了起來,整個人有放鬆,又嫵媚。
是她想要的效果。
她懶懶道:“是誰啊?”
門外傳來男子的聲音:“宋姑娘,是我,周安。”
宋絮裝出一副很驚訝的樣子:“你這麼晚,到我這來做什麼?”
周安的臉皮堪比城牆,見此居然都不尷尬,他笑呵呵道:“之前白天對姑娘一見如故,想着自家正好帶了些家鄉的特產來,就順便帶了些過來,還請姑娘嚐個鮮。”
大晚上的,來給一個剛認識的姑娘送點心?
真是不知道周安腦子裏都是進了什麼水。
泡妞也不是這麼個泡法的。
只能說他能安然活到如今,而沒有在某一次勾勾搭搭中被揍死,也算是他的獨一無二的運氣了。
雖然在心裏瘋狂吐槽,但宋絮也知道,這正是瞌睡送來了枕頭,機會來了。
她假裝說:“多謝周公子,你就把點心放在門口吧,我等會嚐嚐。”
周安聽了,心裏更是癢癢的不行。
從他這個角度,能看到美人被燈火投在窗紗上的倩影。
烏髮披散,眼簾低垂。
就算只是個黑乎乎的影子,他也能想到此時美人是一副是怎樣的嬌媚姿態。
這讓他怎麼捨得走。
他便故意在門口磨磨蹭蹭。
“好的,娘子,你可一定要嚐嚐。不過這個糕點,有些特殊的喫法,必須得要人親自教纔是,若是姑娘不嫌棄,我把這方法交給你,不需要很久,教完我就走。”
宋絮本來就像讓他進來,剛纔的拒絕不過是怕對方起疑。畢竟一個正常女子,大半夜放一個陌生男子進門,還是有些太驚世駭俗。
但此時,她也懶得再裝,何況以對方的腦子的愚蠢程度,似乎也不用她掩飾什麼。
她潦草道:“行,你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