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何?”宋絮下意識問道,同時也懷疑那樓上是不是有什麼。
只見那店小二臉上帶着點窘迫:“姑娘,那樓上都是我們睡覺歇息的地兒,地方髒亂不說,也沒有您要的香燭紙錢,我們這所有的香燭紙錢都在這一樓了。”
“姑娘您要實在瞧不上,那我們這兒也再沒有其他的。您只能上別處再去看看了。”
宋絮又看一眼那樓上門口裏的昏暗光線,樓上許是真如那店小二所說,是他們睡覺的地方。
可這也不妨礙樓上藏着什麼東西,宋絮依然還是想上去看看那上面究竟有些什麼或者發生了什麼。
但那店小二看樣子究竟只是個打工的,她也不好去爲難別人。再者她這也沒什麼理由,人家都給瞭解釋,她更不好去強求。
如若非得硬闖,她那就是私闖民宅了。
她裝作聽進去了那店小二的話,點着頭道:“那好吧。是我不瞭解冒犯了,實在不好意思。”
店小二笑笑回道:“姑娘這是哪裏的話,實在是客氣了。那這夜深了我也要關店了,我這店裏既沒有姑娘要的,姑娘不妨明日去前邊別的街上看看吧!”
店小二這話的意思就是要趕客了。
宋絮點點頭,道了聲謝後走出店內。
那店小二見她出去了,雖然對方還站在門前不知在看什麼,但怕再有人大晚上的前來叨擾,他直接先上前打着哈欠把門關上了。
宋絮站在合上店門前四處張望了一下,簡單觀察判斷了一下地勢。她邁步往一旁走出一段路,而後抄進巷子裏繞到那店後。
她又一次擡頭打量了一下那店鋪後面。
那店鋪佔地小,後面很是簡單,上下左右處各開了兩個窗子,能看出來極爲簡陋。
宋絮運着輕功腳點着地用力躍起,一舉飛躍上那一樓頂上二樓窗戶下的屋檐。
她伸手拉開那窗戶後,兩手同時攀上那窗沿,雙臂使着力將自身舉起,雙腿輕輕一甩坐上那窗沿。
宋絮沒急着進去,她先是從袖口掏出一塊帕子疊成三角巾,隨後蒙着下半張臉系在腦後。
她這才從那窗沿上輕輕落下,像只輕巧靈活的貓。
她才落地,只見眼前飛出過一道黑色的人影,手中舉着的刀藉着月光泛着銀白,不停晃着人眼,一刀刺向她。
宋絮一驚忙往後撤了一個大步,而後又急忙偏身到那黑衣人身側。
黑衣人見狀將手上的刀立刻換到另一手上,對着宋絮又是一刺。
這刀距離實在太近,這地方空間也過於狹小,宋絮不方便再往後撤步,便後仰下腰躲過那刀。
趁着那黑衣人刺空之時,以一腳支着地另一腳對着那人手肘處用力一踢。
那黑衣服悶哼一聲,但手上並未脫力將那刀落下,而是順勢下砍。
宋絮忙躺倒在地上滾了一圈,而後一個鯉魚打挺起來,側對着對方揚腿便打算給對方一個橫踢。
宋絮的動作做得極快,那黑衣人反應也足夠快。
宋絮抽了兩下腿見掙扎不開,便另一腳點地躍起,整個人橫滯在半空,又一次揚腿對着對方的腦袋橫踢過去。
那黑衣人不得不放下手中的武器,怕鬧出太大聲響,他把那刀對着鋪着被子的牀上一拋,重刀落在柔軟的棉被上發出一聲悶響。
但耳邊更多的是宋絮揚在半空中的腿帶起的赫赫風聲,那聲音愈來愈近,要想再一次擒住估計來不及了。
黑衣人只能握拳伸臂格擋掉那一腿,他吃了一痛,悶哼一聲,那隻擒着宋絮腿的手不知不覺放輕了點力度。
宋絮很快察覺到這一點,連忙掙脫開來,一個空翻穩落在地。
她摸着袖口正打算從裏面摸出些暗器來,只聽小蛇忽然有些焦急道:‘主人,我聞到對方身上的藥香味了。那是你東家,不想失業就趕緊停手吧!’
什麼!東家?
宋絮聽到和自己打了那麼久的黑衣人是自己的東家,一時有些懵。
她定睛打量了一下那帶着面罩的黑衣人,體型什麼的好像是和東家對的上。
她又看了看那黑衣人的手,纖細細長、白皙如玉,非常漂亮好看的一雙手,還真是她東家。
蕭湛清醫術高明,雖然身份高貴,但因着給人把脈施針,這個宋絮偶爾在看他給人診治之時,才時不時注意到他的手,久而久之就深深記住那一雙異常好看的手。
宋絮忽然呆了片刻,別說動作緩慢乾脆是沒了任何動作。
這是個機會,黑衣人轉身拾起牀鋪上的刀就要舉着刀上前。
那刀映着月光照到宋絮眼睛上,在昏暗的屋中,被這等明亮光線照了一下眼睛,宋絮被刺激回神。
一回神就見着自己的東家舉刀向着自己,她趕忙拉下蒙在臉上的手帕露出臉來。
“東家,是我。”宋絮小聲道。
屋內光線實在昏暗,蕭湛清在面罩之下眯着眼睛看了一會纔看清那張臉。
“宋絮,你怎麼……”
蕭湛清看清那張臉後,在面罩下呢喃了一句。而後立刻剎住自己的腳步和動作,也一把摘下自己的面罩,露出臉來。
宋絮爲何在這?
她不應當在族長府上自己的房間裏歇息的嗎?
就算是那小蛇打探了消息,據他的瞭解,她也沒理由出現在此地?
可現在這是什麼情況?
宋絮也想問一句這是什麼情況。
二人皆滿腹疑問,面面相覷着。
好一會,蕭湛清纔開口問宋絮道:“宋絮,你爲何會來此處?”
他是聽到那族長的消息先來看看,宋絮這是做什麼?
她和蕭湛清還沒到那個可以什麼都不設防什麼都可以互相說的份上兒。
對於蕭湛清的疑問宋絮並不回答,她只是拋出同樣一問給對方:“東家,那你說說你爲何也在此處?”
蕭湛清語塞,心中有種被氣笑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