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宋絮從袖口剛翻出一個裝着追蹤藥粉的瓷瓶子，走到那兩隻禿鷲跟前給那禿鷲灑上。
待灑完後，宋絮把瓷瓶收起，對着在她身後停滯不前的老鴇一招手：“盒子。”
老鴇立即把盒子送到宋絮邊上的地面上，宋絮學着之前周全的樣子，對着禿鷲指了指地上的盒子。
兩隻禿鷲很快會意，一雙利爪勾起那盒子上的繩子就用從窗外飛了出去，只留下漸行漸遠的撲翅聲。
見那兩隻禿鷲飛走，老鴇巴不得自己的魂也跟着一起飛走。
她此刻一顆心都涼透了，滿腦子希望僱主那邊不要發現得太早，她好提前拾些金銀細軟趕緊離開江州城，離得越遠越好。
老鴇強撐起幾分精神，臉上帶着討好的笑問宋絮道：“姑娘，你看……你看我這都已經照你吩咐的做了。”
“你能饒了我了嗎？若是沒有什麼事，你看你忙活了這大半日，不若先回到你自己家中歇息歇息吧！”
宋絮看她一眼，低頭沉吟片刻。
這天香樓裏的線索她確實是把握的差不多，但是既然來了這麼久，不如再做些什麼其他的事情再走，就當積德了。
“我問你，這天香樓中還有沒有其他像我今日這樣被人強行賣進來的姑娘？”宋絮逼近老鴇質問道。
老鴇現在是怕極了宋絮，不敢不答宋絮的問題。
她點點頭道：“有……”
“把那些姑娘全放了。”
又是命令式的口吻，老鴇知道自己非得照做不誤。
其實在宋絮把那問題一問出口，老鴇就知道她是想要做什麼了。
若是沒出今日這檔子事情，若是宋絮沒那麼強的武力，老鴇是說一萬個也不願意去把自己的那些搖錢樹門放走。
只是現在，她連命都要保不住了，也準備着趕緊逃命，要這天香樓也沒什麼用。
再者，她也不敢不答應此事。
“是。”老鴇應了聲，但卻沒什麼行動。
畢竟她多年來只收過人，就從沒有放過人，不知道做什麼，於是就一動不動站在原地。
宋絮見她沒動，直接吩咐道：“把她們的賣身契給我，再去把她們叫來。”
老鴇聽見宋絮下指令，便照做。
先是從櫃子裏取來一疊賣身契交到宋絮手中，而後又走到門口叫跑堂的把那些姑娘叫到她屋子裏來。
姑娘們被叫到老鴇屋裏的時候一個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皆是神色茫然看着儀容不整的老鴇和老鴇身邊比樓裏花魁還漂亮的姑娘。
宋絮拿着賣身契的手擡起，將那一疊賣身契展現在姑娘面前道：“你們當初是被強行賣到此地來的，並非自願。”
“所以我今日給各位一個選擇，若是你們願意離開此地，便排好隊來我這取你們的賣身契，而後丟入這香爐中燒燬。”
“若是當日的不願在今日變成願意，那你們便退出此屋該幹什麼幹什麼吧！”
“選擇機會我給你們，你們可得好好選。”宋絮笑道。
好一會，纔有一個姑娘上前從宋絮手中要過自己的賣身契丟入香爐中，感恩戴德跪下對宋絮道謝，而後帶着一身輕鬆當着老鴇的面出了屋門，收拾了下自己的東西，出了天香樓的門。
有一人帶頭，剩下的一些有意離開的姑娘也立即紛紛上前要了自己的賣身契燒燬，也都對宋絮道謝後興高采烈的離開。
但大半的姑娘走後，還是有一小半的姑娘留在原地。
宋絮翻了翻那賣身契，發現有些姑娘是剛被賣進來不久的，沒了家無依無靠不說，也不像那些幹了多年的姑娘們有積蓄。
如若一人出去，也只能在這江州城裏待着，被人指指點點。
想來這就是這些姑娘的難處。
宋絮開口道：“你們剩下的若是想走卻又難處，可以跟你們大發善心的媽媽說。缺銀子就給你們銀子，只要情況屬實我便可立刻給了你們，讓你們離開。”
那些姑娘們一定，這才上前從宋絮手中要過自己的賣身契燒燬，之後一齊跪下大聲對宋絮道謝。
走了一個又一個人，宋絮手中的那疊賣身契逐漸只剩下幾張，想來是習慣了又或者是念着來錢快。
既然人家樂意，宋絮也不管那些人了，又把賣身契交還給老鴇把人遣散。
那些姑娘們前腳離開，後腳就有人大搖大擺推開房門進來。
宋絮一看，原是那靜言。
靜言常去的包房就在老鴇這間房隔壁，他當時一進屋見着兩個沒人披着紗衣在牀上等着自己，立馬拖着人把該做的做了。
直到剛纔才停了一會，他就聽到隔壁老鴇屋子裏的動靜，這纔過來看看。
衣衫不整、身上還有女人脣脂印子的靜言，看到衣衫齊整、完好無損的宋絮就在自己眼前，一時驚得什麼動作都忘了。
怎麼可能？
這天香樓的老鴇和打手據說是制服過一些學過功夫的女子的……
所以怎麼會？
不行，那小娘們沒被這天香樓的人制服住，她……她肯定會找她算賬的！
靜言轉身拔腿就要逃離，可腿都纔剛擡起還沒邁出去。
自己的後衣領就被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自己身後的宋絮揪住。
宋絮一手抓着靜言的衣領稍稍用力往後一拽，另一手拿起靜言腰間繫着的鬆垮垮的腰帶一抽，再往邊上一側，那剛纔玩得無比盡興、沒了體力的靜言，就軟飄飄的倒在地上。
還不等那靜言反應過來從地上爬起，宋絮就用着手裏的腰帶用靜言讓人綁自己的方法原封不動的還了回去。
怕那靜言大吵大叫，宋絮從對方袖子上撕下一塊布，掐着靜言的下巴粗暴塞了進去。
宋絮抿着櫻脣似乎在打量着靜言，忽而她微微一笑，轉頭問老鴇道：“你們這小小的江州城還都是什麼東西都有，不知可有人好龍陽，可有南風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