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時,他們也時不時看見另一位貴客有時上樹、上牆,偶爾躲在牆角,舉動無比怪異。
蕭湛清知道自己的舉動怪異,但他也知宋絮還氣着,對方沒有立即跟他分道揚鑣已是好的,他也就見好就收。
怕宋絮見着自己還生氣,便站在高處或者遠處,反正總之在宋絮看不到自己的地方默默關注着宋絮。
但兩日過後,他們與那位神醫所約定的三日後相見的日子也如期而至。
是日一早,宋絮親自敲了蕭湛清的房門。
兩日過去,她的心情也早已平復,況且約見神醫一事,要認真說起來是她起的頭,所以她也不可能對此避而不談。
“是我,不知國師大人可起了嗎?”宋絮無法再繼續稱呼蕭湛清爲東家,但是也不知稱對方爲什麼,想到對方是國師乾脆就這樣稱呼他。
屋內蕭湛清其實才堪堪醒來,連衣服都未換頭髮也是亂糟糟的。
但因爲是宋絮親自來敲門,他也顧不上形象了,直接披了件衣服就走到門前把門打開。
“你……”
他這兩日一心都放在宋絮身上,又是想着自己該如何才能讓宋絮原諒自己,又是擔憂自己和宋絮之後會怎麼樣,倒是把和那神醫約見一事短暫的忘記了。
他正要問宋絮對方找自己何事,就見宋絮上下打量着他後眼眸溜過一絲笑意,但卻冷聲道:“國師大人,神醫再過一個時辰之後就會到,我們得喬裝打扮一番準備準備了。”
對方眼眸中的一絲笑意如蜜,但那冷聲冷語和突然改變的稱呼,像是蜜蜂的刺一樣紮在他身上。
蕭湛清心裏有些不是滋味,但是想想宋絮兩日前都不肯見自己,還是接受自己和宋絮的關係在短時間內是不可能回到之前的那種狀態了。
宋絮如今能來見他,還親自敲門叫他起來,他也得甘之如飴的品下去。
蕭湛清點點頭應道:“好,你先回屋稍等片刻,我先換身衣服整理下自己,過會喊你。”
“不必。”宋絮道,隨後拿出自己拿在手上的衣服和一些其他的僞裝工具交給蕭湛清,“那神醫很快就來,你還是先僞裝上吧。”
“多謝。”蕭湛清接過衣服道了聲謝,而後對着宋絮道,“稍等我一會,我換好就找你。”
宋絮沒有應聲,用着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蕭湛清。
蕭湛清注意到她的眼神,又打量了一下宋絮這才發現自己犯了傻,宋絮也還未喬裝打扮,誰等誰都還未必。
他暗自在心中說自己的這一刻功夫,宋絮直接轉身走回自己屋中。
蕭湛清見狀立即讓下人打水進來,待他洗臉漱口後,他這纔拿起宋絮給自己準備的衣服和其他東西。
他掃了那些東西幾眼發現從衣服到配飾用料都不凡、看着極爲華貴,想想神醫開口向他們索要的東西,想來宋絮給他們的身份定時非富即貴的那種。
他快速將衣服換上,而後拿起宋絮準備的仿人皮面具貼在臉上。
不過這些倒不是重點,只要他們的身份不暴露就一切好說。
自己已喬裝打扮好,蕭湛清便起身離屋去到宋絮屋前敲了對方的門。
“咚咚”兩聲後,他還未說話,門便被宋絮打開。
蕭湛清一眼望去不禁被宋絮一身喬裝打扮嚇了一跳。
宋絮也和他一樣身着華服,但是原本一張貌若天仙的臉被倒騰成一張長着鬍子、平平無奇的男人的面孔。
甚至那張臉的眉眼間還與自己的這張臉有幾分相似,看上去像是一對兄弟。
他正這麼想着就聽宋絮跟他介紹他們現在的身份:“國師大人,你我現在是兄弟。”
“我是你的兄長,早年是位鏢師走南闖北賺了不少後面改爲從商,而你是我失散多年才找回來的幼弟,是位準備上京趕考的秀才。”
“你可記住了?”
兄弟?
這是什麼惡趣味?
蕭湛清再心中默默腹誹了一句,還是點着頭表示知曉了。
二人互相通過氣知道待會這戲該如何演後,拿了那瓶子這才一同往那莊主院裏走去。
二人才走到半路,就見莊主急匆匆的往他們那個方向走來,不知是看到他們的喬裝打扮還是齊頭並進愣了一下。
“你們……”
那莊主說了這兩個字出來,後面的不知道是要問他們作何打扮成這樣還是要問他們和好如初了,又把原話吞了回去。
他指着前院道:“二位,神醫大人帶人來了,眼下就在前廳坐着,正等着二位。”
“好。”
二人點點頭跟着莊主往前廳走去,只見前廳上座坐着個其貌不揚的中年男人。
待他們走近些,蕭湛清本是想確認確認那神醫是否和自己在皇宮中所見的是同一人。
他仔細一瞧,這才發現那神醫眉骨處高低略有差異,鼻子和顴骨處也不似常人一般,想來是和他們一樣易容過。
蕭湛清下意識去看宋絮,想用眼神示意告訴對方這一事,但是宋絮並未看他。
宋絮此時正壓低着嗓子對那神醫打着招呼:“早問神醫大名,當真是久仰久仰。”
那神醫扯出一笑看看宋絮又看看莊主問道:“這便就是你信中所說的那位需要換肝臟的好友?”
莊主還未回答,宋絮便學着男人那般豪爽笑起來。
“哈哈哈,神醫誤會了,要換肝臟的是我來年準備進京趕考的幼弟。”說着,她扭頭把蕭湛清拉上前道,“還不趕緊跟神醫問好。”
蕭湛清現在是宋絮的幼弟,是晚輩,得對對方的話言聽計從,他對着神醫道:“神醫好。”
神醫笑笑回道:“好好。”
說後,一雙精明的小眼不停來回打量着蕭湛清手中抱着的盒子,同時他揮手讓那莊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