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這等滔天惡事的人還想要求原諒,當真是可笑。
原諒?
那不是他們該做的,他們該做的送這些人去找到該求原諒的人的。
蕭湛清和宋絮冷眼任由着他磕頭求饒。
待那地上出現點點血跡之時,宋絮才上前一腳把那神醫踹起,而後走上前冷道:“我問你一事,你最好給我如實道來。”
那神醫渾身打顫,張嘴便想來個條件交換,想着自己告訴那二人所有事情,協助二人瞭解此案,讓那二人放過他。
可他話還未出口,就被宋絮狠厲的眼神給逼了回去,最後憋出一個“好”字。
宋絮見那神醫老實了些,便從袖中拿出自己今日剛從莊主那裏順來的記錄本。
她又翻到寫着宋蓮名字的那一頁送到神醫眼前,指着宋秋生、朱美玉還有宋蓮的名字逼問道:“這幾人是怎麼回事?”
那神醫本就中了蛇毒才解了又心虛受驚,方纔又磕了半日的頭,眼下頭腦混亂無比。
那本子上的名字都是他不知多久前寫上去的,一時記不起來小心翼翼問宋絮道:“這……這幾個名字有什麼問題嗎?”
宋絮看那神醫應當不是裝糊塗而是真糊塗,便提醒道:“這幾人裏這江州城不知隔了多少路程……”
她話說到這,那神醫似乎想起來了,立即表示道:“這幾人……這幾人是被人拿了身份去辦事的。”
其實一開始他們僱人辦此事之時,許以人重金也要求辦事的人必須提供詳細的身份信息。
一是怕那些人拿了錢不幹事,二則是他們得製造一個威脅出來。
讓人守口如瓶的最好辦法就是拖人下水,既然都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了,反水的機率將會小上很多。
但因爲幫他們辦事的人有窮人也有富人。
窮人是爲了維持生計,爲了自己活下去只得擯棄良知,去害別人。到頭來事情敗露,也只有一條窮命上交。
而富人則是爲了讓自己手中的錢財利益更長久,他們大多是一羣早已失去良知的人,幹盡了壞事怕東窗事發便用了窮人的名當自己障眼法。
所以那些富人們爲了讓他們同意自己使用他人之名謀取利益,通常會送上一些稍小的利益給他們。
久而久之,用他人之名的人的逐漸多了。
就比方說這城裏的幾個大戶人家,一邊要賺錢一邊要讓自己的手乾淨,便拿了府上下人的身份去做了這種事情,提前把事發後頂替罪名的人都提前預備好了。
還有些人並不用府上下人的,而是選擇離自己所在之地較遠的地方的窮人。
“……這名單上宋蓮,就是你指着的那幾人便是這種情況,並非說他們當真參與進其中了。”
聽到是這種情況,宋絮稍稍鬆了口氣,心中的一塊石頭總算是落地。
她確實是不待見那幾人,除去怕那三人犯事牽連上自己,也是實打實不希望那幾人犯什麼事。
見宋絮確認完此事,確定和宋秋生等人無關聯。
蕭湛清心中也跟着鬆了一口氣,他轉身走出屋子,拿出放在袖中的信號彈對準漆黑夜空一拉,火光在天上炸出了一朵花後隕落,在半空熄滅。
宋絮站在屋中默默聽着那從四面八方傳來的聲響,等那聲音差不多結束,她擡頭看向門外,只見門外黑壓壓一片站着的都是蕭湛清的暗衛。
蕭湛清面對着那些人背對着她,但能猜得到他此刻一定面無表情。
“去一個,把裏面那神醫綁起來!”
暗衛聽令後小跑進屋,二話不說直接拿出繩子把那跪倒在地的神醫綁好拎了出來。
這院子居莊子後院正中,離所有的院子都近,但凡有一點稍大的動靜,其他院子裏的人只要沒有徹底睡死,多少都能注意到。
眼下這院裏鬧哄哄的,再想要瞞過這莊子的主人是沒可能了。
其實早在那神醫中了蛇毒在幻覺中大喊之時,莊主就注意到了,但因那聲音一陣一陣的像是夢魘,他便沒有去管。
中途又睡下,直至方纔迷迷糊糊聽到大動靜,這才披了件衣服奔往神醫院中。
院門推開,院內的景象讓他直接呆愣在了原地。
一大片黑壓壓的暗衛幾乎站滿庭院,宋絮和蕭湛清二人站在屋門前,神醫臉上都是血跡被人用繩子捆在一邊。
這……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莊主懵在原地,他見宋絮運着輕功朝他飛來,纔要開口詢問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
只見宋絮猛地生出一隻五指併攏的手,對着他胸前就是一擊。
“砰”一聲,被宋絮一掌打暈的莊主倒在了地上。
蕭湛清對着身旁的暗衛使了個眼色,那暗衛會意拿出繩子也把那暈倒的莊主捆起來,拎着丟到那神醫身邊。
“來幾個人把這二人帶下去。”蕭湛清命令道。
很快四個暗衛領令後就拎着那二人運着輕功不知往何處去了。
蕭湛清環視了院落一圈同時目光也掃視過一衆暗衛。
“你們各自分隊,給我挨個院子裏搜,不要放過任何一處。”
“若有什麼發現,前來稟報我。”
“是。”暗衛們應道,而後如羣鳥飛散一般往各院裏去。
大肆搜索一番,不一會就有暗衛拿着基本本子送上來。
那本子倒是沒寫記錄本,但是裏頭記着的名字和莊主給他們看的略有重合,而且還有許多他們未曾見過的名字。
想必是本更詳細的記錄本。
數目多得有些讓人心驚。
既然都是參與此事的人,那便一網打盡好了。
“你們按照這本子上所記的地址身份名字,把這些人通通抓起來。”蕭湛清吩咐道。
那些暗衛離去。
二人看着院中一片狼藉,又各自回了屋中歇息。
他們心知肚明此事該收網了。
那夜搜完莊子得到的名單上之人,都一一被暗衛蒐羅到關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