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怪談盛行之後 >第兩百零二章 執念爲何?
    “我們七個人七百萬,還有一大堆延遲福利,烏鴉爲什麼這麼被看中?明明已經是一個快要失控的半怪異了。”正義小子問道。

    無害女賊玩着自己的馬尾辮,看着窗外祕密密麻麻的屍體,隨口解釋道:“資料上只寫了她和怪異融爲一體,寫了她根本不像個人類,但你們難道沒注意到烏鴉和怪異的區別嗎?”

    正義小子喫完雞腿,一抹嘴把骨頭扔到一邊:“擁有人類的意識?”

    “這是很重要的一點,但更重要的是她讓自己的肉體承擔異化的代價,但自身的精神卻長期保持清醒的狀態,這就等於她變相控制了怪異的力量,你們聽說過其他類似的例子嗎?”

    “……好像沒有。”

    “她雖然危險,但對有關部門而言也有着巨大的研究價值,如果真能掌握肉體怪異化,但精神依舊保持人類的技術,那或許這個瘋狂的時代就能迎來終結了……這種技術就相當於正常時代的核武器,威力你根本無法想象。”無害女賊說。

    她的聲音甜美軟糯,完全是女童的聲音,但說出來的話卻成熟老成,富有邏輯,可見這位臨時隊長並不是空架子,而是確有真本事。

    但最讓周銘擔心的是他們的目的,現在團隊內似乎並不是所有人都想去救烏鴉老師,或許車上的所有人裏,最想要去救出烏鴉老師的還是那個羅剎面。

    羅剎面也一定上車了,他是上了其他車廂嗎?

    周銘轉身往其他車廂走去,穿着制服的列車員來來往往忙碌着,除了他們那張沒有表情的臉和身上奇怪的臭味,他們的行爲舉止和普通列車員毫無區別,甚至還更加敬業。

    他從車頭走到車底,再然後上車廂的二樓往回走,最終在二樓的一截車廂裏看到了羅剎面,他坐在椅子上,腰背挺得筆直,紅刀被他從刀鞘中拔出,用一條棉布細細擦拭着。

    在周銘走進車廂的前一刻,他就已經察覺到周銘的到來。

    “沒想到這麼快就見面了。”羅剎面依舊淡定地擦拭着刀身。

    周銘走到對方面前坐下,凝視着那張精美的羅剎面具,他之前在假面舞會向紳士打聽過羅剎面的消息,但得到的答案是假面舞會里沒有這個人,至少紳士他從來沒見過。

    再加上羅剎面和烏鴉老師的特殊關係,以及當初他把他放走的種種行爲,可以確定他和哭笑面沒有關係了。

    但雖然他和哭笑面沒有關係,但他的行爲卻和僧人的有關事件有着密切聯繫。

    有關部門的專員失蹤案很可能就是像他這樣的人做的,上次他在三羊石丘阻擊了他們,幾乎殺死了所有戰鬥人員,但最後卻只帶走了撲克男。

    而專員失蹤案中,大部分專員全軍覆沒,但又一小部分卻連屍體都找不到,這可不可以想成是羅剎面這樣的人把他們帶走了?

    “有關部門最近在追查專員失蹤案,那些失蹤的專員是你們帶走的吧?”

    “沒錯。”羅剎面大大方方直接承認下來,這讓周銘吃了一驚。

    “爲什麼要做那種事?”

    “壞人做壞事,不要去想壞人的邏輯,你應該學過。”

    “我只是好奇。”

    “我們在挑選合適的夥伴,順便揭開有關部門隱藏的祕密,爲此需要篩選……你叫什麼名字?”

    “火槍手。”

    羅剎面發出一聲輕笑:“行吧,火槍手,你聽說過執念嗎?”

    “因執着而產生的不可動搖的念頭,可形容因爲對某事物的極度執着而產生了過度追求的念頭。”周銘說出了自己心裏對這個詞的定義。

    羅剎面擦刀的動作明顯停了一下,他喫驚地擡頭看周銘,感慨道:“你是書呆子嗎?你說的這個字面意思誰不知道,我指的是在怪異理論中關於執念的學術定義。”

    “那我沒聽說過。”

    “沒聽說過就對了,因爲有關部門不會把這東西告訴你。”羅剎面說,“執念是一種可以抵禦自身怪異化的信念力量,只要你的執念達到一定強度,那麼外界的咒力侵蝕就會被極大阻隔,甚至完全阻隔。”

    周銘面具下雙眉皺了起來,他完全沒聽說過這種理論,乍一聽他便覺得這說法不成立,也不可信,如果真有這種可以完全阻隔咒力侵蝕的辦法,有關部門不可能不廣而告之。

    “只要你能爲了一個你認爲可以實現的具體目標捨棄一切,那麼就等於你產生了執念,而有了這個執念之後,普通的認知扭曲就再也不會對你造成影響。

    “到那時,就算你在大屏幕前當着所有人露面,不管是飾演英雄還是殺人犯,不管觀衆是憎恨你還是喜愛你,他們對你的印象看法都不能影響到你的人格,這就是執念的力量。”

    周銘:“聽起來完全不可信。”

    “當然,任何人第一次聽都會覺得完全不可信,我們的首領向有關部門提出這個理論時,有關部門的所有人都嗤之以鼻,只有少數人有做實驗的念頭,而因爲各種資金原因和外在條件,那些實驗都大大推遲了。

    “當然現在有關部門已經知道執念的力量真實存在,但他們還不敢公開。

    “我告訴你這個被政府所隱瞞的絕密,也不是想讓你相信,只是要解釋我們做那些事的動機,就必須先解釋執念理論,這樣你才能理解我接下來說的那些事情。”

    羅剎面擦好刀,慢慢把刀收進刀鞘,刀鐔和刀鞘咬死發出輕微聲響,他將武士刀放在大腿上,從腰間取下一個葫蘆喝了幾口水,喝水時他略微掀起面具,露出線條硬朗的下巴。

    “你的葫蘆也是咒具嗎?”

    “不是,只是爲了和人設搭配,我穿這身衣服,拿着那把刀,結果腰上掛個保溫杯,你不覺得很齣戲嗎?整體形象都會被破壞掉。”羅剎面用一種理所當然的口吻答道。

    周銘皺眉,心說你說出剛纔那話就已經很齣戲了。

    羅剎面接着道:“剛纔你問我爲什麼要做出那種事,那我現在告訴你,我們在篩選有資格獲得執念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