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在真假嫡女世界簽到 >第五百一十章 楚王妃的胸襟格局
    白日清風,朝陽緩緩。

    江琬站在這條通往沅陵城的荒徑之上,含笑看過來。

    茅山派衆人一下子心就定了,道士王鶴鼓起勇氣,對着江琬深深一揖,他身後茅山衆人也連忙跟着行禮。

    王鶴提起一口氣道:“王妃大義,小道……”

    他頓了頓,終是又感激又慚愧道:“倒是小道過於小人之心了,我等的確有事相求。”

    江琬微微點頭,沒有說話,只是看着他,等他繼續講明所求。

    王鶴當下不再拖延,緊接着道:“我茅山有一弟子,去歲在辰龍關禦敵,因被妖魔所傷,靈智受損,至今心智殘缺如同三歲小兒。聽聞王妃有一奇術,名爲啓靈術……”

    說到這裏,他似乎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又停了停,才一口氣說完道:“求王妃能爲我那師侄褚道榮施展啓靈術!我茅山上下,感激不盡!”

    話說完,他一掀衣襬,便要下跪。。

    江琬擡手輕拂,王鶴就感覺到一股看似柔和,實則卻不容抗拒的無形力量從下方向上託舉而來。

    王鶴擡頭,江琬道:“不要跪。”

    只說了三個字,王鶴卻不知怎麼,忽覺心一顫。

    他感受到了一股無法形容的壓力,只覺得“不要跪”這簡單三個字卻似乎是存在有無窮的力量。

    王鶴不敢違抗,當下連忙起身。他起身後微微垂了頭,不太敢看江琬的表情。

    但同時,他偏又十分矛盾地微微將眼睛擡起,悄悄地偷看江琬神情變化。

    江琬表情沒有什麼變化,只是淡淡一笑道:“你覺得請求我施展啓靈術是一件十分爲難的事?”

    她說的是問句,但語氣卻是帶着篤定的。因此不等王鶴回話,她又道:“本王妃的啓靈術的確非常珍貴,不可能隨便施展。”

    這句話說完,王鶴的臉色當下就白了。

    不止是他的臉色白了,就是站在王鶴身後的其餘茅山諸人,此時也紛紛變了臉色。

    但江琬緊接着又道:“但若是有義士,因爲在辰龍關抗擊妖魔而受了損傷,需要啓靈術治療,這啓靈術卻一定是可以施展的。”

    峯迴路轉,王鶴一下子擡起頭,挺直了肩背。

    江琬道:“自今日後,你們隨時可以帶這位褚義士到楚王府來,只要我在,自然便會爲褚少俠做治療。”

    然後又說:“但有一點你們需要心中有數,啓靈術的成功率十分飄渺,若是不能生效,諸位也不要過於失望。”

    說完,她不再停留,舉步便飄然遠去。

    乾脆得簡直叫人懷疑自己是在做夢!

    阿飛跟隨着江琬一同離去,不多時,兩人的身影就消失在了茅山衆人眼中。

    山間一股清風吹來,朝陽徐徐上升,王鶴感覺到身上生起了一股暖意,這時才陡然清醒過來。

    醒過神來後,他先是長長吐出一口氣,接着手一動。

    原來不知何時,他手心出汗,已是將他整個手掌都沁得潮溼一片。

    在他身後,女扮男裝的小鬍子殷海首先出聲。

    她也長長吐出一口氣,道:“楚王妃居然如此輕易就答應了爲褚師兄治療!”

    語氣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感慨。

    王鶴道:“楚王妃從始至終都不曾提過要我茅山歸附之事,是我們小心之心了。白師兄,三位師侄,這位王妃娘娘的格局遠超我們的想象啊。”

    白風義則對王鶴感激道:“還要多謝王師弟此番出面求肯,否則褚師侄若是錯過此次機會,我必悔恨終身。”

    王鶴轉過頭看向白風義,微微皺眉道:“白師兄,你該感謝的,不是我,而是楚王妃娘娘。”

    白風義連忙對王鶴拱手,又遙遙地對着江琬離去的方向,也拱了拱手道:“是,師弟說的很是,我該感謝楚王妃娘娘纔是。”

    這邊茅山派諸人的對話江琬並不知曉,她也不在意這些人會怎麼看她。

    在回沅陵城的途中,江琬一邊施展輕功不緊不慢地走着,一邊與阿飛閒談。

    閒談中,她瞭解了一番阿飛的身世。

    據阿飛自己所言,她出身在一個江湖武師家庭。

    什麼是江湖武師呢?

    就是江湖上最底層的,會一些莊稼把式,但是功夫不高,只能依靠簡單的跑活兒爲生的那種家庭。

    但是對於這個家庭的記憶阿飛其實並不深刻,因爲在她五歲的時候,她的父親就在一次保鏢行動中喪生了。

    父親喪生之後,阿飛的母親接連病倒,數月後撒手人寰,至此,阿飛就成了孤兒。

    宗族的叔伯趕來,指責阿飛說她是天煞孤星命,克父克母,甚至妨礙六親。因此,父母俱亡的罪名自此就扣在了阿飛頭上。

    阿飛很平淡地述說道:“族長要賣我,說我有罪,應當賣身爲奴抵消罪孽。是族中一位叔叔勸說了族長,說將我逐出宗族便罷,畢竟我是我父親的最後一條骨血,不該賣身。”

    江琬默默聽着,覺得阿飛這簡直就是主角模板。

    瞧瞧,天煞孤星!這種命格是誰都配擁有的嗎?

    阿飛又道:“我於是被逐出宗族,家中餘財也都被族中大人們瓜分,自此,我沒了姓氏,就成了阿飛。”

    是的,這世上的大多數人,有出身來歷,就應該有名有姓。似阿飛這般,只有名字沒有姓氏的,那一定就有故事。

    江琬知道阿飛的故事肯定不止這麼點,不過她也不怎麼追問。

    反正阿飛願意說多少她就聽多少,不願意說的江琬也懶得管。她雖然是要收徒弟,卻無意要將徒弟身上的所有祕密都挖得一清二楚。

    像阿飛這樣的出身,她如今能有這樣的武功,甚至還在武林大會上奪得了第一名,要說她沒有奇遇,江琬是不相信的。

    但江琬不怕阿飛有祕密,這既是因爲她的格局胸襟的確到達了一定境界,也更是因爲她本身底氣太足了。

    又或者說,人的格局,一般也正是底氣所賦予的。

    阿飛忽然有些低落道:“王妃,弟子是不祥之人,若是往後當真拜王妃爲師,只怕,只怕……”

    說到這裏,她話語微頓,已是滿臉忐忑。

    江琬笑了:“怎麼,怕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