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這時,楚淵突然喫力的叫我,“張開結界。”
我立馬回神,結印張開一個圓形的小球結界。
我把結界捧在手心裏,遞向楚淵。
“啊!”
穆霖忍受劇痛折磨,慘叫聲不斷。
楚淵咬着牙,神情嚴肅,也是一副喫力支撐的模樣。
他雙手結在一起的法印慢慢張開,因爲用力,他的指尖都在發顫。
“穆霖,”楚淵突然對着穆霖大喊,“最後一次,堅持住!”
噗!
楚淵話落,穆霖身體猛地一顫,一口血霧就噴了出來。
我們還在飛速往下墜,這一口血噴出來,血珠被風吹起,就飛揚到了我們頭頂上方。
吐血之後,穆霖就像是死了,身體瞬間癱軟,雙眼閉上,身上的活人氣息快速消散。
現在的他像是成了一具屍體!
我不知道他到底怎麼了,這個時候也不敢多說話,只瞪大眼睛,滿眼焦灼擔憂的看着他。
插在他胸前和身後的觸手從他體內拔出來。
這次拔出的很順利,觸手頂端抓着一片片細碎的白光。
楚淵控制住觸手,把白光小心翼翼的放入我張開的結界球裏。
放好白光,觸手抽出去。看到白光在結界球裏遊動,楚淵才終於長出口氣。
他鬆開結印的手,擦擦臉上的汗珠,喘息着對我道,“林夕,我們成功了。把穆霖這部分魂魄帶回去,我們應該就算任務完成。”
我沒回應楚淵,而是轉頭看向穆霖。
楚淵鬆開法印後,黑色觸手就跟着消失了。穆霖的身體沒了黑色觸手的牽制,像是斷了線的風箏,在強勁的大風中左右飄蕩。
觸手抓到的白光是穆霖被撕碎的魂魄。魂魄都碎了,穆霖自然也死了,在風中搖晃的只是他的屍體。
我們只收集了一小部分白光,此時大部分白光附着在穆霖的屍體上,爲他的身體勾勒出一道光影。
他的屍體被大風捲着向上方飄去。
我伸手想抓住他,楚淵卻把我的手按了回去。
“林夕,我們該跟他分開了,輪迴井要帶他去轉世了。”楚淵道,“你要是想他,回去了多看雲翎幾眼。”
我,“……”
楚淵是個會勸人的,聽到他這麼說,我只剩下了無語,悲傷的情緒都被沖淡了不少。
穆霖被大風捲走,這裏就只剩下了我和楚淵。
我低頭往下看,白茫茫的一片,除了耳旁呼嘯的風聲,其他什麼聲音也沒有。
我問楚淵,“輪迴井會不會直接把我們送回去?”
“把我們送回去不好嗎?從這裏回去,總比從時空隧道回去要好。”說起來時候的經歷,楚淵依舊心有餘悸,“時光隧道里的罡風,現在想起來,我身上都疼。”
楚淵話落,我身體就傳來猛地一疼。
我疼得驚呼一聲,低頭看過去。
衣服被割破了,身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刀口,鮮紅的血珠從傷口溢出,被風捲起到上空。
“靠!”楚淵低罵。
“楚淵,你真是個烏鴉嘴。”說什麼來什麼。
說話時,我和楚淵同時張開結界。
<div class="contentadv"> 緊接着,我倆就進入了絞肉機一般的罡風旋渦之中。
只是就算知道這些經歷是必須的,肉體上的疼痛也依舊讓人難以忍受。
到最後,我和楚淵都堅持不住,接連昏死了過去。
迷迷糊糊中,我感覺自己像是躺在船上,大船遇到風浪,我的身體正隨着船隻瘋狂的左右搖晃。
我被搖晃的一陣噁心,猛地睜開雙眼。
入眼是一張放大的俊臉。
是胡錦月!
胡錦月站在牀邊,正彎腰低頭看着我。他的臉在我腦袋的正上方,同時一隻手正伸向我的臉。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我突然醒來,胡錦月沒反應過來,所以他手上動作並沒有停下來。他的手放到我的左臉上,接着微微用力,就把我的腦袋撥到了面向右邊。
一瞬間,我就想明白我剛纔爲什麼會噁心了!
敢情我昏倒的時候,胡錦月拿我腦袋當撥浪鼓玩呢!
我眼睛瞪圓了,看向胡錦月。
胡錦月像是才反應過來我醒了,他神色慌了一瞬,隨後大咧咧的笑道,“小弟馬,你終於醒了,你都睡五天了,你知道嗎!我讓晉輝來幫你治療,結果晉輝說你只是在睡覺,不需要治療。還對我說,把你打一頓,你感覺到疼,自然而然就醒過來了。
小弟馬,我哪捨得打你呀,碰你一下,那都是疼在你身痛在我心。”
看到賤兮兮,如此熟悉的胡錦月,再看到房間裏的佈置,我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我……我回來了!
我心中狂喜,趕忙問胡錦月,“楚淵呢?煜宸呢?對了,雲翎和穆霖呢?”
說着話,我就要起身下牀,我要去看他們。
身體一用力,一股鑽心的痠疼瞬間襲遍全身。
從頭到腳,每一處都在疼,肌肉,骨頭同時疼。
我立馬卸了力,老老實實躺在牀上,深呼吸平復痛苦,不敢再亂動了。
胡錦月給我解釋,“小弟馬,你這一趟去了兩個月,身體在這就躺了兩個月。你現在醒過來了,總要給身體一個適應的時間。而且,時空隧道會給魂魄造成很重的負擔。總之,你現在就是肉體魂魄雙虛弱,你需要臥牀靜養。”
說到這,胡錦月像是想到什麼,眼睛一亮,對我道,“小弟馬,你是不是餓了?我叫御廚做好喫的給你。”
說完,胡錦月就要走。
我趕忙叫住他,“喫東西不着急,你先……”
“喫東西才着急!”胡錦月腳步不停,“你都餓瘦不好看了,趕緊養回來。等見三爺的時候,讓三爺看見你最好的狀態。”
胡錦月是當之無愧的好閨蜜,這方面這心思是真細緻。
很快,胡錦月就提着食盒回來了。
打開食盒,香味散出來,我肚子裏的饞蟲一下子就被這飯菜香勾得活躍了起來。
三菜一湯,沒有主食。
胡錦月說我剛醒,喫主食不好消化,喝湯就行了。
一邊說,他一邊把飯菜擺到小桌上。然後又把小桌擡到牀上。
擺好飯桌,胡錦月把我扶起來,最後還不放心的問我一句,“能自己喫嗎?用我餵你嗎?”
我趕忙搖頭。
身上肌肉痠疼,渾身無力,但拿筷子喫飯還是沒問題的。
我一邊喫一邊問胡錦月,楚淵他們都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