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長河與火魁老祖,蘇銘在之前看到第九峯之時,已經察覺到了這二人,在不知何時已加入了第九峯,只不過很少有人知曉他們與蘇銘的關係。
“只剩下五百年了麼……”二師兄那裏在沉默過後,忽然笑了起來,他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溫和,但如今在這溫和裏,卻是蘊含了一股猙獰與不甘心。
“既然只有五百年,不管小師弟你是否成功,那麼或許這五百年,我們可以好好的與外界,去撞擊出更多的精彩。”二師兄拿起酒罈,直接一口將其完全喝盡,放下後仰天一笑。
虎子那裏沉默中也端起另一個酒罈,大口的喝下後猛的向山下一拋,神色中露出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奶奶的,五百年,夠了,這五百年,虎子發誓一定要找個媳婦!!”
虎子的話語迴盪,二師兄那裏正滿心鬥志,可在聽到了虎子的話語後,立刻一愣,這一愣之下,硬是將其鬥志被虎子削弱了大半,變成了苦笑。
一夜流逝,這一夜,第九峯師兄弟四人,他們難得的聚在一起,這一夜他們喝了很多酒,他們說着曾經,說這師尊,說這曾經的蠻族。
方滄蘭始終陪在蘇銘身邊,微笑的看着這一切,時而爲蘇銘送去酒罈,彷彿這就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
至於許慧,她這一夜儘管也在蘇銘身邊,但卻始終沉默,似乎與蘇銘之間多了一些隔膜,多了一些距離。
尤其是在聽到蘇銘說出,再有五百年的時間,浩劫就要降臨時,她明顯的恍惚了片刻,不知在想些什麼。
蘇銘沒有去問,有些事情,有些感情,是需要經歷考驗,蘇銘不認爲自己是一個好的伴侶,因爲他內心的擠壓的事情太沉重,沉重的已經似乎裝不下其他。
方滄蘭,走入到了蘇銘的心,以其千多年的執着與等待,讓蘇銘憐惜,讓蘇銘沒有絲毫理由走遠。
既然選擇,就是一輩子,無論生死。
這是蘇銘的執着,對友情也好,對愛情也罷,都是如此。
這一夜,他很開心,虎子也很開心,不斷叫囂着要找個媳婦,不斷地埋怨二師兄太過風流,身邊女子無數,道出了他的心聲,他……嫉妒了,很羨慕很嫉妒。
可虎子不知道,二師兄的風流,是在掩飾他內心深處,當年在蠻族時唯一的一次動心,唯一的一次執着留下的傷痛與遺憾。
那種種過往,蘇銘看在眼裏,他看到了幾乎整個過程。
大師兄不喜歡說話,這一夜一樣如此,他也沒有喝酒,但在他的身上洋溢着對兄弟之間的溫暖,是在寒冷的他那裏,對旁人絕沒有的暖意。
他面前的三個人,都是他的師弟,任何一個都可以讓他爲之付出生命去守護,他的一生不需要女人,或許也沒有哪一個女人可以接受沒有頭顱的他。
大師兄這裏,他始終認爲,他的一輩子,有三個兄弟,足矣!
清晨之時,隨着第九峯山門所在的空間出現了第一縷陽光,大師兄離去了,繼續他的修行,既然時間只剩下了五百年,那麼他要在這五百年內,讓自己更強。
虎子帶着大量的九峯修士,與蠻族的命修組成了萬修,去了外界,巡查八方,若有殘餘的暗晨逆聖之修,將被他們直接粉碎。
至於二師兄,他的事情更多,第九峯的一切事情都需要他去處理,尤其是得知了五百年時間後,他的腦海中浮現了很多計劃要一一去佈置。
九峯之山,便只剩下了蘇銘,他坐在那裏,看着藍天,方滄蘭在其旁,神色淡然的看了看蘇銘,又看了看許慧,便低下頭,轉身離去,以她的冰雪聰明,她已然看出了這個女子與蘇銘之間,似乎存在了一些道不清的隔膜。
山風吹來,將許慧的髮絲吹亂,她默默的坐在那裏,許久之後輕嘆一聲。
“你就始終不問,德順那裏我是如何處理的麼?”許慧咬着下脣,看向蘇銘。
蘇銘沉默,放下了酒罈,搖了搖頭。
“你想說時,我不問你也會說,你不願說時,我問了,你也難以開口。”
“我沒殺他。”許慧沉默,半晌之後喃喃開口。
“我知道。”蘇銘如何能不知道,這道晨真界的一切事情,除非是他不想,否則的話,他將知道所有。
“我……”許慧眼中露出茫然,聽到蘇銘的話語後她下意識的就要解釋,可話語卻被蘇銘擡起的手,在碰觸其髮絲之時,消散了。
“我知道,他對你畢竟有恩,而且你的記憶那時出現了蒼白,我明白。”蘇銘平靜開口,撫摸着許慧的秀髮,將其拉入自己懷裏。
碰觸蘇銘胸口的許慧,她忽然哭了起來,這段日子的迷茫,腦海中時而浮現出的德順面孔,讓她不知自己到底是怎麼了。
可在這一瞬,在蘇銘懷裏的她,腦海中的一切彷彿重新的排列,迷茫消散,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股深深的疲憊,漸漸地,睡了。
五百年後,蘇銘若成功,或許一切會美好,但若失敗,則一切註定會在浩劫中消散,既然時間只剩了五百年,那麼何必還要讓彼此痛苦,索性……將那段記憶抹去。
這做法有些霸道,但蘇銘的性格中本也就隱藏了霸道。
時間慢慢流逝,轉眼就是三個月,在這三個月裏,蘇銘留在第九峯,陪着滄蘭,陪着許慧,三人在一起於這難得的平靜中,看着日出日落,一股溫暖瀰漫,讓虎子羨慕不已,如發情般時而虎目在九峯的衆多女修身上掃來掃去。
三個月,除了滄蘭與許慧,蘇銘師兄弟幾人幾乎每天都要在一起喝酒,在那暫時忘記了一切煩惱的笑聲中,蘇銘以其磅礴的修爲與意志,指點了虎子的修行,指點了二師兄的修爲,更是讓大師兄那裏,更多的瞭解了靈先,與道海之先的融合,也加快了很多。
那種融合,是道海之先的自願,蘇銘沒有去問大師兄與道海之先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只知道,大師兄想要變強,他就會用盡力的做到。
外界,三個月來,暗晨與逆聖之修隨着不斷地降臨,越來越多,可第九峯卻是成爲了暗晨逆聖的禁地,再沒有絲毫侵犯,更是將這裏化作了禁區,任何一個暗晨逆聖之修,都嚴禁踏入。
一旦踏入屬於第九峯的範圍,來自暗晨與逆聖的修士,他們的修爲立刻會被削弱六成,這是警告。
道晨真界,依舊還是九峯爲尊,甚至即便是外出,若是遇到了暗晨逆聖之修,對方也大都會在沉默中選擇逼退。
三個月前的一戰,已定了乾坤。
這三個月,相對於道晨真界的平靜,在陰聖真界那裏,卻是爆發出了強烈的激戰,這激戰形成的慘烈,以陰聖真界的陣法破損爲代價,儘管對暗晨與逆聖帶來了一些傷害,可在不斷龐大的暗晨逆聖而言,這些損失根本就算不得什麼。
隨着陰聖真界陣法的崩潰,暗晨逆聖之修的大量涌入,使得陰聖真界……換了主。
反倒是第四真界,在這三個月來不斷地抵抗之下,隱隱出現了僵持的局面,之所以如此,是因第四真界中時而會有一些前所未聞的強者突然出現,小範圍的左右了戰局,可這樣的強者隨着出現的越來越多,使得佔據被左右的不再是小範圍,而是成爲了整個戰場。
唯獨冥皇真界,最爲平靜,進入那裏的暗晨逆聖之修,似乎完全的融入到了冥皇真界內,消失不見。
……
又過去了一個月後,蘇銘外出了一次,去了道晨真界內的衆靈殿,半個月後當蘇銘歸來時,他看起來似乎沒有什麼不同,但惟有蘇銘自己知曉,他走出衆靈殿世界的一刻,有一股龐大的驚人的意志,在那一瞬,彷彿從整個三荒凝聚,化作了一隻眼,將目光第一次,毫無保留的凝聚在了蘇銘的身上。
那是三荒意志的目光,因爲從衆靈殿走出的蘇銘,他強大的程度,已經足夠引起沉睡的三荒意志,下意識的警惕。
完整的五次升先,加在一起堪比十次的程度,這在桑相的完整世界內,並非從未出現過,畢竟蘇銘不是第一個知曉衆靈殿,也不是第一個進入桑相大界,而且衆靈殿的存在已經無數紀元。
但,蘇銘絕對是他所在這一紀的第一人,如今的最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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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送上,還有第三更,不過還是要晚一些了,要去休息一下,不然寫的很喫力,腦袋嗡嗡的難以碼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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