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性的提升，加上功法的錘鍊，如今他的體質已經遠超普通的淬體境。可即便如此，身着夏裝的他站在這千丈高的雪山之巔，仍不免有些瑟瑟發抖。
反倒是秦子衿，儘管看着身子很單薄，但這裏的寒氣卻宛若春風般完全凍不到她。
“楊公子，你沒事吧？”姑娘關切道，但多少有些愛莫能助。
“沒事，活動一下，適應一會兒就不冷了。”楊真搓手哈氣，讓自己的身子熱一些。約莫一盞茶的工夫，寒意消減了大半。
“行了，放心吧，我沒事了！”他衝姑娘微微一笑。
“那就好！”姑娘點了點頭。
旋即二人環視左右，開始觀察起此間的環境。
此刻大雪已經停歇，雲層漸漸散開，正午偏西的日光依舊強烈，照射在冰雪之上反射出無比耀眼炫目的光芒。
好在楊真的雙眼也是經過錘鍊的，稍微揉了揉也就沒事了，不用擔心雪盲症。
而完全適應後他發現，這周圍除了偶爾裸露的凸起岩石外，只有厚厚的積雪。往遠處看，羣山連綿，宛若一條銀色巨龍迤邐向前，與湛藍的天空相映，顯得純淨而又通透。
“青兒，真是這裏麼？咋感覺啥都沒呢……”
“從羅盤指示來看，肯定是這裏沒錯的。”姑娘端着羅盤，仔細辨認着方向。
“對了，說起來你們劍宗在哪兒？離這座雪山還有多遠？”楊真看着銀龍隨口道。
“在那邊。”姑娘遙指銀龍的盡頭。
楊真極目遠眺，果然發現在那裏似有一座巨山的輪廓。
就聽姑娘繼續道：“如果從這裏御劍飛，大概一百里不到。但如果靠走，那可就沒個準了。”
“因爲大雪的緣故麼？”
“是呀，雖然上山的路有不少，但山上弟子修煉有時候力量過大，時常會引發不是山崩就是雪崩，把路或是砸了或是淹了。”
“……”楊真額角三根黑線，這未免也太誇張了點。
“對了，那瑞雪村呢？不會受影響吧？”
“那倒不會，瑞雪村被幾座雪山圍着，裏頭氣候很溫暖，靠近村子的那一邊山勢也很緩和，不但沒有冰雪反而綠樹成蔭。所以除非整座山塌了，否則那裏可是很安全的。”
“就是進出不方便吧？”
“是呀，去那裏得從劍宗山腳下過，那些山路難走得很，基本上去了村裏就出不來了。不過原本去那裏的都是耄耋老人，準備在那裏頤養天年，所以也沒誰會想着要出來。”
“倒也是。”楊真點了點頭，兩人一邊閒聊，一邊跟着羅盤向前走，不知不覺間來到了一座山洞前。
“難道是這裏？”姑娘打量着這約莫兩人多高洞口道。
“青兒，你看！”突然，楊真似乎發現了什麼。姑娘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只見通往洞口的地面上，鋪了厚厚一層積雪，但在那積雪之上，卻有幾個淡淡的凹坑，看大小應該是人的腳印。很顯然，而當時應該還在下雪，但不久後雪就停了，所以留下了這些印跡。
“看這腳印，感覺是個男子，並且他應該是跑着進去的，因爲這些腳印彼此間距離很遠。”楊真託着下巴，煞有介事地推理道。
“嗯，應該是這樣了。”姑娘點點頭，旋即秀眉微蹙，道，“但楊公子你說，會是誰呢？”
“會是……”楊真腦海中閃過一個名字，但還是沒有說出口，頓了頓道，“我也猜不出，不過既然羅盤指着這裏，就一定要去裏頭探探究竟。”
上一步在洞外，耳畔只有呼嘯的風聲，下一步踏入洞內，風聲頓時小了不少。可旋即，一個令楊真感覺無比熟悉的呻吟聲在耳畔響起。
“咦？”秦子衿似乎也聽到了動靜，悄聲道，“楊公子，你聽見什麼聲音了嗎？”
“……”楊真一時語塞。
要說沒聽見，這聲音越來越響、越來越激烈，你騙鬼呢？
可問題是，真聽見了你該怎麼去解釋？
思前想後，楊真只能昧着良心道：“我好像也聽見了，但不知道那是什麼動靜……”
“嗯，我也聽不出，”姑娘點點頭，“感覺像是那種……呻吟的聲音！”
“唔……”楊真差點一句“臥槽”喊出口，好在及時把嘴捂住。
這丫頭，開竅了？
可旋即他才明白，自己想多了。
就看秦子衿又瞟了一眼羅盤，旋即很是自信地道：“嗯，應該是呻吟聲！肯定是那狐狸瘋狂逃命牽動了傷勢，所以纔會疼的直叫喚！”
“……”楊真歎服。
這邏輯，沒毛病。這分析，也基本正確。
唯一的瑕疵就是，以我個人的經驗判斷，這呻吟應該不是因爲疼……
只是，這話他實在說不出口，只能尷尬而不失禮貌地頻頻微笑點頭，表示認可。
見自己的推理得到了肯定，姑娘很高興，於是道：“走，進去看看！”
“這……”
“怎麼了？”見楊真呆着沒動，姑娘略感好奇，“爲什麼不走？”
“我覺得……我們還是不要進去爲好。”楊真撓了撓頭。
“爲什麼？”姑娘愈發好奇，總覺得楊真欲言又止，有話瞞着她。
“不……不爲什麼，只是……”
“楊公子，怎麼感覺你怪怪的？”姑娘一皺眉，“那狐狸就在裏頭，萬一這山洞還有其他出口被她跑了不就糟了！快走吧！”
“……好！”楊真嘆了口氣。
沒轍了，這一次是你主動要求的，回頭別說我沒攔着你。
不過話說回來，你也這個年紀了，清河村像你這麼大的姑娘好幾個都兒女雙全了，有些事情你也該瞭解瞭解了……
躡足潛蹤朝洞裏走，約莫走了二十步，前頭出現一個拐角。而原本幽暗的牆壁上，竟然映出了點點燭光，伴隨着那聲響不段躍動着。
姑娘看了楊真一眼，食指抵在脣上，示意他不要出聲。
可不料，她剛做完這動作腳就碰倒了一塊小石頭，頓時發出了一陣聲響。
“不好！”還不等她從懊惱中回過神，就聽裏頭傳來一個男子的驚呼，隨即則是一陣慌亂的聲響。
“還真是他……”楊真心裏暗自好笑。
當初他與古慕有過對話，所以記得他的聲音。雖然這只是一聲驚呼，但以他如今將近八十輪錘鍊的耳音，根本不會弄錯。
而聽你這動靜，衣服應該穿好了吧？
雖然你這打野的行爲令人不齒，但總歸你是秦子衿曾經的偶像，多少還是要給你留點面子的。?
心裏默數了三下，楊真衝秦子衿一揮手，低聲道：“走！別讓他們跑了”
“嗯！”姑娘有些發懵地點了點頭，爲啥剛纔那男人的聲音這樣耳熟？
當然，這會兒她也無暇思考，跟着楊真一起衝了進去，隨後她便完全傻在了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