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會如此,主要也是因爲這些年自己和莫晴眉對劍宗弟子的保護多少有些過。
這也是無奈之舉,畢竟歷經了當年的事情後,劍宗弟子幾乎出現了斷層,好不容易出現一個苗子他們實在不願意就這樣讓他們隨便夭折,即便他們也很清楚好苗子若要成長,是必須要經歷風雨的。
如今古慕他們幾個,如果擱在擂臺上,越境界戰鬥可以勝對手,可如果不限生死,抑或不在擂臺而是在荒郊野外,那他們真未見得能戰勝一些同境界,甚至於境界略低之人。
因爲他們缺乏必死的決心,缺乏一個武修所必須擁有的血性。這種決心和血性,必須是在一次次生與死的考驗中才能歷煉出來。
如今在張虎和武一飛身上,就擁有這種品性。
所以如果把他們倆拉入宗門併成爲古慕他們的師弟,必然可以對他們起到極強的促進作用,讓劍宗弟子的整體實力,在決心與血性的加持下,再上一個臺階。
“嘿嘿,那好!”眼見季天行都點頭認可了,楊真也不再矯情,急忙上前將兩人給扶起,“從今往後,你倆就是我的開山大弟子和二弟子,至於誰是師兄誰是師弟麼……”
說到這,楊真有些遲疑。因爲一般情況下,宗門弟子的長幼並不是看年齡,而是看誰先入門。你七歲先入門,那另一個即便八十歲後入門,見面也得管你叫師兄。
但剛纔這倆人是同時磕頭,同時拜師,這還真不好區分前後了。
“嘿嘿,我咋記得是我先開口拜師的呢?”張虎衝武一飛狡黠一笑,彷彿在說,我應該是師兄纔是。
“滾!”武一飛沒好氣道,“明明就是我先說的!”
“算了算了,我不和你計較,反正在影門我也是弟弟,如今拜了咱師父,那我就勉爲其難再當一會師弟好了。”張虎一副高風亮節的姿態,結果直接被武一飛削了後腦勺:“你小子,長能耐了是不?當着師尊和師伯的面沒大沒小!”
“好了好了,”楊真無奈地擺了擺手,“說實話,我剛纔也真沒注意你倆誰先誰後,基本算是同時。不過爭這個也沒啥意思,所以還是按照你們的長幼,一飛爲師兄,虎子爲師弟,行吧?”
“謹尊師命!”張虎急忙抱拳拱手,然後樂呵呵看着武一飛,氣得武一飛差點又上手去削。
“好了,時候不早了,我們回去吧!”季天行大手一揮,衆人便跟着他一起有說有笑向着劍宗而去。
來到劍宗的山腳下,遠遠就看見前方雲霧氤氳的瑞雪村。楊真衝季天行道:“師兄,我打算先帶楚雲姑娘去見一下我爹孃,您看是否可以?”
“嗯,你自行決定即可,等你回了宗門,再來找我吧!”說罷,季天行大手一揮,飄然而去。
“師尊,也帶我們一起去拜見一下二老吧!”張虎和武一飛真誠道。
“也行,走吧!”楊真點了點頭,畢竟自己如今也當師父收徒弟了,這種事情和二老一念叨也能給兩人臉上更加增點光。
可剛來到村口,四人的目光都愣住了。就看在村子西南的一片草地上,聚隆着一大羣人。人羣正前方的空地上,正有兩個老頭對面而立,兩人的正中央,則是另一個老頭在那裏衝二人嘟嘟噥噥說着些什麼,看這架勢……這怕不是要玩格鬥摔跤吧……
楊真感覺都要無語了。
記得之前曾聽說過,這些閒的蛋疼的老東西平日裏喜歡拉幫結派,然後玩各種“體育競技”。不過不論啥競技,基本上都沒有身體接觸,畢竟都一把老骨頭了,萬一拆散了就不好辦了。結果沒想到如今這幫傢伙眼瞅着體育競技不過癮,竟真的玩起摔跤格鬥,你們也不怕當場去世?
但很顯然,楊真發現自己是真的低估了這幫老傢伙的熱情。
就在中間那“裁判”宣佈規則時,周圍那羣老頭一個個摩拳擦掌,彷彿恨不得自己親自上臺一般。而那些老太太則扯着脖子在那裏歡呼雀躍,爲自己所支持的老頭子加油助威。
至於雙方選手,則彼此保持着“怒視”,就好像對方給自己戴了綠帽子,恨不得一巴掌把對方抽死一樣。
“咦?”突然,楊真發現這裁判好像有點眼熟啊?沉思片刻終於響起,這不就是雲彥的老爹雲巍麼……
當初二老剛來瑞雪村的時候,這老頭就來拉他們入夥,目的就是爲了“對抗”凌楓的老爺子凌重。結果自己的出現瞬間扭轉乾坤,這倆原本在瑞雪村呼風喚雨的老大哥,紛紛成了楊父忠實的小跟班,宛若左膀右臂、臥龍鳳雛。
如今既然是這雲巍當裁判,那豈不是……
正這時,就看雲老頭已經宣佈好了規則,他轉身朝着主席臺點了點頭。順着他的目光看去,楊真頓時無語了。
只見那所謂的主席臺,就是一個小高坡,上頭有幾塊像是椅子的青石。而在那青石的上頭赫然端坐着兩位老者,正是楊父和楊母。
剛當老大的時候,他倆可是怎麼樣都不自在。可正所謂屁股決定大腦,如今幾個月過去了,不論是楊父還是楊母,貌似都有一種大佬的氣度了。
只見楊父這會兒舒服地斜靠在“椅子”上,他手中託着一個茶盞,目光有些慵懶,正在那裏悠哉遊哉地品着茶。而在他的身旁,赫然站着一個氣勢十足的老頭,正是凌重。
眼見雲巍衝着這邊示意,凌重低頭衝楊父說了幾句。楊父點了點頭,將茶盞擱在一旁的青石上,站起身衝雙方“選手”點了點頭,然後清了清嗓子,彷彿要說些什麼一般,下方一羣老頭老太也一個個豎起了耳朵,一副聆聽教誨的姿態。
楊父很是享受這種感覺,可他剛要開口,突然就愣住了。因爲他瞧見了不遠處的正一臉無奈看着自己的楊真,以及許久未見的辛楚雲,一時間竟敢覺有些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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