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死一樣的沉靜。
榮王目光死死的盯着陸輕雪，心裏早已經驚濤駭浪。
他是見過韓小山的，雖然沒有正面接觸過，可那張臉他是見到過的，之前完全沒有往深了想，可現在想來......
那張臉的確和前太子有幾分相似。
不，不止是幾分，最少有五六分，再細細想來，和前太子妃也有幾分相似的。
尤其是那嘴巴，幾乎和前太子妃長的一模一樣。
之前他沒往這方面想過，可眼下經陸輕雪這麼一說，再去想這些的事情，竟是處處都是疑點。
古往今來，有幾個將軍家的子女被封爲世子和郡主過？
那兩孩子就是。
要說因爲韓夜霖的戰功，封他爲異姓王，再封這兩孩子爲世子和郡主的話也就罷了，可偏偏是直接越過韓夜霖封的着兩個孩子。
還有，他的父皇好像很喜歡那兩個孩子，雖然沒有經常招那兩孩子進宮，卻有一次讓韓小山進宮陪伴皇后。
雖然沒有幾天，韓小山就得天花被送出來了......
之前還有過傳言，說皇上特別喜歡韓夜霖家的兩個孩子。
當時他並未多想，只以爲是大戰在即，皇上也要籠絡韓夜霖這個戰神，喜歡那兩個孩子只是他那個詭計多端的父皇的謀算而已。
可現在......這的就只是謀算嗎？
從小，父皇就更喜歡大哥。
即便是他都死了，父皇心裏也對他存有愧疚，甚至因爲他的死，這麼多年了也沒再立太子。
如果那兩個孩子真的是大哥的......
陸輕雪的聲音再次響起：“榮王殿下，您想一下，如果您這個時候離京，而瑞王也正好不在京城......”
隨着陸輕雪的聲音響起，榮王心裏又是一陣發寒。
是啊，他和三弟都不在京城，但韓夜霖卻馬上要班師回朝。
到時候......剛打了勝仗，風頭正盛的韓夜霖會不會扶韓小山這個皇孫上位......
他又想起前段時間，韓夜霖剛帶兵出征的時候，皇上特意招韓小山進宮，還讓他留在宮裏......
那時候他以爲是皇上忌憚韓夜霖，所以留了他的兒子在皇宮裏。
可現在想來......真的就是那樣嗎？
有沒有可能......那個時候皇上其實就已經有了要公佈韓小山身份的意思？
這一刻，榮王想了很多，腦子裏各種切合實際的，不切合實際的都冒了出來，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感浮上心頭。
只是，榮王也是從懂事起就帶着面具生活到現在了的。
雖然他心裏發寒，背後已經汗溼了一片，可臉上卻什麼都看不出來，依然是之前那樣邪魅肆意的樣子，讓陸輕雪看不出他心中所想。
陸輕雪摸不透榮王的心思，只能繼續說：
“和殿下說這些，一來是不想看着殿下就這麼離京便宜了他們，二來也是我不想看着蘇紅珊飛黃騰達。”
以前，她還想着要成爲韓夜霖的女人，要對那兩個孩子好，讓他們把她當親孃一樣的孝敬。
到時候，等韓小山上位，她就是東蜀國最尊貴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