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止寒震驚的反應落在溫淼淼眼中,她的臉色登時僵硬。
展會一結束,霍止寒便撇下溫淼淼離開現場。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霍氏集團辦公室裏,霍止寒一回來就衝着孟助理髮了一通火,“她不是死了嗎?現在這是什麼?詐屍?”
孟助理一頭的冷汗,小心解釋,“當初那是因爲醫生說您不能再受刺激,所以老爺子那邊三令五申,讓所有全都不準再提太太,就說她死了……”
“你們也從來沒人告訴我她的身份信息,連一張照片都沒有!”
“確實是沒照片。”
“什麼?”
孟助理無奈的嘆了口氣,“太太的事情您還是去問老爺子吧,您別爲難我了。”
他就是個打工的,老爺子那邊的話都說的那麼明白了,自五年前開始,誰都不準在霍止寒面前提到溫嫺這個人一個字,誰敢提啊?
見霍止寒一臉的惱火,孟助理小心詢問,“霍總,那要不要跟人事那邊說一聲,準備走一下辭退手續?”
“辭退她?”
霍止寒瞪了孟助理一眼,“她是從SG挖來的,半年時間才物色到這麼一個優秀的醫藥銷售,辭退她你找誰代替?”
孟助理臉色訕訕。
“讓人事繼續去物色合適的人,她,暫時留下。”
“是,可霍總,您對以前的事情不好奇麼?”
五年了,身邊的人對溫嫺絕口不提,也不見霍止寒主動問起。
霍止寒淡淡開口,“沒興趣,我只關心她能給霍氏藥業創造多大的效益。”
孟助理暗自感慨。
老闆就是老闆,即便是失憶了,前妻這麼大的瓜猛地一下砸在眼前了,他都不喫一口,完全漠視的態度讓人驚歎。
此時,溫嫺也剛回到霍氏藥業。
辦公室裏,她一邊看資料,一邊跟蔣楠楠打電話。
“所以說,他是真的一點兒都不記得你了?”
溫嫺‘嗯’了一聲,“看他的樣子是完全不記得。”
她都主動提了‘前妻’了,霍止寒所表現出來的驚訝不像是假的。
蔣楠楠說,“我這幾天倒是查了他這幾年的情況,一直都挺正常的,除了一點。”
“怎麼說?”
“這是我爸告訴我的,五年前,霍氏集團一直在明裏暗裏的打壓溫氏醫藥集團,明顯是奔着收購去的,可五年前霍氏卻突然停止收購行爲,任其發展了。”
溫嫺眉頭微微蹙起。
令人費解的地方太多,一時半會兒她也想不出什麼來。
“這件事先放着吧,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失憶,又到底忘了多少事情,我要辦的事情還是要辦,計劃不變。”
“那後面你打算怎麼辦?”
“我覺得視頻證據很可能在他家裏,所以我打算去一趟。”
翌日下午。
溫嫺帶着文件資料按響了霍家別墅的門鈴。
“叮咚,叮咚”
“來了,”屋裏傳來女傭的聲音。
“你好,請問你是?”
“我是來給霍總送東西的,”溫嫺主動跟女傭出示了自己的名片,“霍總讓我在這兒等他。”
說完這話,‘砰’的一聲門關上了。
“哎?”
溫嫺碰了一鼻子灰。
霍止寒這是什麼毛病?還不在家辦公了?以前也沒見他這樣啊。
她正要離開之際,頭頂忽然傳來女孩的叫聲,“哎,你怎麼在我家?”
溫嫺猛地擡頭,便看到二樓的陽臺上站着的小女孩,正趴在欄杆上眨眼看着她,一雙黑葡萄一樣的眼睛熠熠生輝。
那是她的女兒,一出生就被留在江州的女兒。
整整五年都沒見過一面。
“喂!我問你話呢!你來找我爹地幹什麼?你是也看上我爹地了,想嫁給他嗎?”
“不是,我……我來找你爸爸談點事情。”
“每個來找我爹地的女人都是這麼說的。”
溫嫺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真的不是,既然他不在,那我先走了。”
“哎!”
木木急急地喊住了她,在陽臺上跺腳,“我還沒讓你走呢!你等一下。”
小丫頭一看就是被人慣壞了,可嬌嗔的樣子卻並不令人討厭。
“你會做餅乾嗎?”
溫嫺點了一下頭,猶豫道,“怎麼了?”
小丫頭眼前一亮,“你別走啊,我給你開門。”
說完這話,也不等溫嫺答應,小丫頭便回屋去了。
沒一會兒,剛剛開門的女傭從裏面把門開了,小丫頭從裏面跑了出來,草莓熊的拖鞋噠噠噠跑到溫嫺跟前。
“你跟我來。”
小丫頭的手溫溫熱熱的,抓住溫嫺的手邊往屋子裏拉。
女傭也是無奈,“小姐啊,先生都說過很多次了,不讓您把陌生人往家裏帶。”
“她不是陌生人,我跟她見過面的,爹地也見過她。”
“啊?”
“林嬸你自己去忙吧,我們要做小餅乾了。”
溫嫺被木木一路拉到了家裏的廚房,木木鬆開她,指着料理臺上的那些原材料,“就這些東西,你能給我做薑餅人嗎?”
溫嫺掃了一眼,點點頭,“可以。”
“那你做吧。”
說着,小丫頭便抱着胳膊讓到了一邊,小小年紀,一臉的霸氣,儼然一副理所當然驅使人的架勢。
溫嫺一點兒都不生氣,二話不說挽起袖子幹活兒。
麪糊裝進裱花袋後,在烤盤上刷了一層油,然後將裱花袋裏面的麪糊擠在烤盤上,擠出一個個的花型。
“你還真的會啊?”小丫頭歪着頭趴在旁邊盯着看,“以前那些來我家的阿姨都是嘴上說着會,其實都是哄我的,想讓我在爹地面前說她們好話。”
溫嫺心裏咯噔一下,登時心疼不已。
霍止寒的身份,狂蜂浪蝶往他身上撲是常事,大人倒是無所謂,就是可憐孩子跟着受罪,小小年紀要應對這些事情。
“你爲什麼想做小餅乾啊?”
“因爲我姑姑快要過生日了,我想給她準備禮物。”
看着小丫頭一臉期待盯着烤盤的樣子,溫嫺將裱花袋遞給她,輕聲細語,“你要不要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