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喫痛捂着額頭,噘嘴道,“爹地才捨不得呢。”
霍止寒板着臉,“你看我舍不捨得。”
木木立馬意識到不妙,在霍止寒撓她癢癢之前掙扎起來,嚷嚷着,“媽咪,媽咪救我!媽咪快救我!”
“誰也救不了你。”
溫嫺還沒來得及上前,小丫頭已然跟被點了笑穴似的,‘哈哈哈哈’的笑個不停,笑的氣都快喘不動了。
“哈哈哈爹地我錯哈哈錯啦哈哈哈。”
“媽咪……哈哈哈哈。”
看到這一幕,溫嫺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晚風吹起髮絲,她理了理耳邊的碎髮,露出流暢的下顎線,溫和的笑容落在霍止寒眼中,他逗女兒的手便頓住了。
溫嫺原本笑着的,忽然對上霍止寒的目光,一下子也愣住。
夕陽的餘暉下,晚風習習,小丫頭咯咯地笑着,倆人四目相對,氣氛的溫馨不真實,自然的像是日常,可卻又是陌生的。
屋子裏傳來女傭的聲音,“先生,溫小姐,晚餐備好了,準備喫飯吧。”
倆人這纔回過神來,迅速收回各自的目光。
霍止寒放下木木,她立馬蹬蹬蹬跑到溫嫺身後,一邊大口的喘氣一邊拉着溫嫺的手,“爹地大壞蛋!”
“好,我是大壞蛋,你別跟着大壞蛋回家了。”
看着霍止寒進屋的身影,溫嫺牽起木木的手,“走吧,小壞蛋。”
木木眨眨眼,“我怎麼是小壞蛋呢?”
溫嫺便也學着她的樣子眨眨眼,“大壞蛋的女兒不就是小壞蛋嗎?”
木木忽然笑了,“那媽咪也是大壞蛋。”
“所以媽咪,我們一家都是壞蛋!”
聽到這話的霍止寒回過頭,意味深長的看了溫嫺一眼。
溫嫺尷尬的避開了他的目光。
晚餐喫得簡單,幾個家常小菜。
木木一開始就心不在焉的,“爹地,待會兒要跟我們一起做小餅乾嗎?”
“我不做。”
“爲什麼啊。”
“是你要給姑姑準備禮物,不是我。”
“好吧,”木木撇撇嘴,轉頭跟溫嫺說,“媽咪你不要介意哦,我爹地這個人就是這樣的,當年他能追到你,可真不容易。”
溫嫺一怔。
霍止寒喝水差點嗆到,“木木!你說什麼呢?我怎麼可能追她?”
他怎麼可能追她?
“那不然呢?”木木兩手一攤,“還能是媽咪追你的嗎?要是媽咪追你的話,她纔不會走呢,就是被你氣的,你還不承認。”
霍止寒竟語塞。
和溫嫺的過去,他沒有一點印象,所以也沒辦法反駁木木的話,過去究竟如何,從前他一點興趣都沒有,但是現在卻很好奇。
晚餐後,溫嫺和木木一起去廚房準備烤餅乾。
霍止寒在書房忙工作,手裏的文件看了幾遍,卻都看不進去。
他摸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出去。
“我和溫嫺當年是怎麼認識的?”
電話那頭頓了會兒,似乎是很驚訝,“您怎麼突然想起來問這個了?”
“霍總,這個事情老爺子交代過,不讓提的,您別爲難我,要是想知道的話,要不直接問太太。”
孟青是他身邊爲數不多信得過的人,霍止寒也不好怪他什麼。
“那我問你,當初是誰追的誰?”
“啊?”
孟助理的詫異幾乎要從手機裏跳出來。
好半晌,他才吞吞吐吐的說了出來,“倒也不存在誰追的誰這種說法,算是互相吸引吧,但是到後來……”
“後來怎麼樣?”
“您追的太太。”
“不可能!”
霍止寒一下子從椅子上彈了起來,“你是不是記錯了?”
孟助理語氣十分無奈,“我真沒記錯,這也就纔過去五年而已。”
當初的事情,除了他們雙方當事人之外,恐怕沒人能比自己更清楚了。
“霍總,您……”
沒等孟助理的話說完,電話邊直接掛斷了。
霍止寒一屁股坐下來,臉色極差。
此時,溫嫺正帶着木木在廚房做餅乾。
“這次我們用模具來做,出來的餅乾每一個大小就會差不多了。”
溫嫺耐着性子手把手的教木木脫模。
“是這樣嗎?”
“對,壓緊了,然後敲出來就行。”
“木木真聰明。”
木木的動手能力稍弱,一看就是從小嬌生慣養,幾乎沒什麼需要她自己動手的地方。
“溫小姐,喝點茶吧。”
“好,謝謝,先放着吧。”
“您休息一下,我陪着木木,”女傭將茶水放在客廳,招呼溫嫺過去,“您別累着了。”
溫嫺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樓上,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行,那你過來陪着吧,別讓她傷着自己,我去趟洗手間。”
“哎,好。”
溫嫺洗了手從廚房出來,先去客廳喝了兩口茶,然後往一樓的公用洗手間走去。
走到洗手間門口,她在外面將門拉上,回頭看了一眼,確認女傭看不見她在做什麼之後,上了樓。
這會兒外面天已經黑了。
主臥沒開燈,黑漆漆的。
溫嫺循着記憶摸到衣櫃的櫃門,然後從外套裏摸出一個小手電,對着密碼箱照,光線照上去後,密碼箱上便顯現出熒光綠的粉末痕跡,被按過的按鍵上有指紋印記。
溫嫺迅速將那些有指紋的數字記了下來。
“林嫂……”
外面忽然傳來霍止寒的聲音,“泡杯茶送上來。”
“哎,好,先生您稍等一下啊,溫小姐去洗手間了,我這會兒看着木木呢,等她回來陪着木木,我給您送上去。”
“爹地你來看我和媽咪做的餅乾啊!”
木木奶糯的聲音從樓下傳來。
溫嫺心裏咯噔一下。
怕什麼來什麼,她依稀聽到外面傳來腳步聲。
一步、兩步、三步,走到樓梯口,沒算錯的話,霍止寒下樓了。
溫嫺臉色一變,立馬關上衣櫃櫃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