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包廂,便看到包廂裏的男人們左擁右抱夜總會的小姐,周總十分熱情的朝着溫嫺招手,“克瑞絲,這兒。”
“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霍氏藥業的銷售總監克瑞絲,漂亮吧,大美女。”
“霍氏藥業的總監?那不是霍總的前妻麼?”
“前段時間上過新聞。”
包廂裏一下子熱鬧起來,都是一個圈子的,霍氏的那些事他們幾乎都門兒清。
溫嫺勉強的朝着衆人笑笑。
周總大手一揮,“說這個幹什麼,買賣不成仁義在,婚姻不成,生意還是要做的,你看人家克瑞絲就很大度,還不是在霍氏工作。”
“就是屈居在前夫手下工作,委屈了點兒。”
“喲,周總心疼了,克瑞絲,你還不跟周總喝一杯。”
溫嫺手裏被塞了一杯酒,她皺了皺眉,“我開車來的,不能喝酒。”
“開車可以找代駕啊,滿大街都是。”
“抱歉,我不喝酒。”
包廂裏一下子安靜下來。
周總將酒杯放了下來,靠在了真皮沙發上,“霍氏藥業的合作我也不是非得做,在座的這麼多人,我隨便籤一家對我來說沒有任何區別,誠意這事兒不都在酒裏麼?”
溫嫺看着面前的酒杯,糾結萬分。
她最清楚,在這種酒局上,有第一杯就有第二杯,何況周總就是衝着灌她來的。
溫嫺眸色一轉,“周總的意思是,只要我喝了這杯酒,合同就可以簽了是嗎?”
“當然,沒問題,我是那種言而無信的人麼?”
“就是,你把周總當成什麼人了?”
“周總是心疼你,帶你出來放鬆放鬆,別敬酒不喫喫罰酒。”
周圍一堆阿諛奉承的人跟着起鬨。
溫嫺端起酒杯,“那謝謝周總,這杯我敬您。”
當着衆人的面,溫嫺將酒一飲而盡。
濃烈的酒精味在脣齒間發散,溫嫺面不改色,將空杯給衆人看。
“好酒量啊。”
“來,再來一杯。”
“周總,合同的事兒。”
“我說了籤,那肯定得簽約,這不是還沒草擬出來麼?明天一早,你讓助理送到我那兒,直接簽字。”
“不用這麼麻煩,合同我帶來了。”
說着,溫嫺從包裏抽出一份文件,將簽字筆打開,一同遞到周總跟前。
包廂裏再一次安靜。
周總那張油膩的臉明顯抽了抽,顯然是沒想到溫嫺還有這一手準備,“出來喝酒,隨身帶着合同,克瑞絲還真是敬業啊。”
溫嫺說,“機會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不是麼?”
“好,好得很,果然是個聰明人,不愧是在霍止寒身邊工作的,”周總扯開了領帶,忽然站了起來環顧了一圈,“你們都出去。”
包廂裏衆人面面相覷,誰也不敢說什麼,識趣的離開。
到最後一個人離開包廂,溫嫺也站了起來,警惕道,“周總,您這是什麼意思?”
周總直接將領帶摔到溫嫺身上,冷嗤了一聲,“別裝了,既然你連演戲都懶得演,何必在這兒跟我來這套,當年的賬,今天我們好好算算。”
溫嫺後退了兩步,手在口袋裏摸到了手機,“你要幹什麼?”
“這是公共場所,你不怕我報警麼?”
周總冷笑,“報警?你可以試試,這家夜總會現在就在我的名下,信號全屏蔽裝置已經打開了,我倒是要看看,你怎麼報警。”
溫嫺看到手機上的無信號顯示,臉色登時一變。
“我等這一天不知道等了多久了,你知不知道當年的事情對我造成了多大的影響?這些年我是夜不能寐,就等着要找到你!”
周總走的越來越近,溫嫺不斷的後退,一直退到門邊,手拉到門柄,卻發現已經從外面鎖上了,根本拉不開。
“放我出去!”
“放你出去?”周總彷彿聽到了什麼笑話似的,當着溫嫺的面拿起遙控器,對着對面的牆壁按下了按鈕。
“嘩啦”一聲,牆壁自動朝着兩邊分開,露出裏面的隱蔽的臥室。
紫光燈照耀下,牆上的皮鞭‘刑具’熠熠發光,讓人不寒而慄。
周總的情緒卻十分高漲,一臉興奮猥瑣,“怎麼樣?想起來沒有?和當年的那間屋子一樣麼?”
溫嫺的臉色白的如同牆紙,噁心發麻的感覺瞬間浸透了四肢百骸。
周總這個變態,簡直就是一個瘋子,他竟然將當年那間屋子復刻了一間一模一樣的藏在夜總會的包廂裏。
回過神的瞬間,溫嫺拼命的拍着門,“開門!放我出去!”
“可惜了,唯一的不同,是你現在不是一個啞巴,”周總細細的打量着溫嫺,“不過沒關係,把這個咬在嘴裏就夠了!”
周總手裏拿着一個球狀的物體,一把抓住了溫嫺的肩膀。
夜色已經深了。
霍止寒陪木木喫完晚飯後,沒等到溫嫺回來,便哄着木木睡覺。
“爹地,媽咪怎麼還沒回來啊?”
木木已經很困了,卻還是堅持這要等溫嫺回來。
“媽咪工作太忙了,今天木木自己睡覺。”
“那媽咪回來,要讓她親親我,我在夢裏面會知道的。”
“好,木木乖。”
聽着身邊均勻的呼吸聲,霍止寒才起身出去。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已經十一點了,溫嫺的手機打不通。
想到白天的事情,他的臉色慢慢收緊,撥了孟助理的電話,“溫嫺現在在哪兒?”
“溫總監還沒回去麼?我聽Lisa說,溫總監下班前接到了周總的電話,約了要談合同的事情。”
“地址發我。”
丟下四個字,霍止寒立馬出門。
盛夏的晚風極爲悶熱,霍止寒拿着車鑰匙站在車庫門前,站了半秒鐘,拉開車門,鑽進了駕駛座。
握着方向盤的時候,他的大手明顯抖了一下,但很快,他便死死地握緊,強壓下了那些不適感。
轎車駛離別墅區,淹沒在夜幕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