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沒工夫跟你說這些,還不趕緊找人去!”
厲墨聞環顧了一圈,奈何他沒見過霍正山幾次,長什麼樣都記不清了,根本沒辦法從這羣人裏輕易找到,當下又只能看向霍止寒。
霍止寒朝着遠處看了一眼,“那兒。”
順着他的目光,厲墨聞便看到遠處的酒水臺旁邊,霍正山正端着酒杯與身邊的人談笑風生。
厲墨聞正要過去,卻被霍止寒叫住,“你不用過去。”
厲墨聞略一思索,立刻便明白了霍止寒的意思。
這艘船上的情況他們倆都不是很熟悉,兩個人同時行動的話,萬一遇到什麼危險,那就全摺進去了,到時候賠了夫人又折兵,連個收屍的都沒有。
“我四處轉轉。”
“嗯。”
看着厲墨聞離開宴會廳,霍止寒這纔回身,朝着霍正山的方向走去。
霍正山正與朋友談‘生意’,每年這個時候,藉着這次的宴會都能大有進項,這也是他一年當中最春風得意的時刻。
正得意着,他眼角的餘光忽然瞥見一道熟悉的身影,迎面而來。
霍正山怔了怔。
“二叔。”
霍止寒面色冷峻,客氣中帶着幾分疏離,“好久不見。”
霍正山詫異不已,“你怎麼會在這兒?”
“二叔難道不清楚嗎?我爲什麼會在這兒?”
霍正山很快回過神來,若有所思的打量着他,“你是來找溫嫺的。”
“放心吧,她安然無恙,不過是陪我一起來參加宴會活動而已,我們現在有生意上的合作,你也太大驚小怪了。”
“那她現在人呢?”
“談完事情,她已經回房間休息了吧,這船上大的很,興許自己到處走走吹吹風也說不定呢,怎麼,你聯繫不上她?”
霍正山這是在明知故問。
這船上私人手機根本發不出任何消息,船上單獨配備的手機如果沒有對方的聯繫方式也根本如同一塊廢鐵。
溫嫺的下落和安危,此刻只有霍正山知道。
霍止寒不得不繼續與他斡旋,“二叔,這些年藉着霍氏的名義做的什麼生意我沒興趣知道,但是你把阿嫺拉進來,我不會坐視不理。”
“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你覺得是我把她拉進來的?你恐怕小看了她的本事。”
“阿嫺剛回國沒多久,她再有本事也上不來紫金遊輪吧?”
邀請函是霍正山給的,要不是從溫嫺的祕書那兒打聽到了消息,他現在就該爲聯繫不上她急瘋了。
“二叔,您最好告訴我,阿嫺現在到底在哪兒?”
“你這是什麼態度?”
霍正山面色不虞,打量着霍止寒這副急躁的樣子,當下便冷冷道,“你不是翅膀硬了麼?自己找吧!”
說着,他看了一眼表,“我還有朋友要見。”
先前因爲霍老爺子不問青紅皁白撤了資金的事情,霍正山早就對霍止寒不滿了,不用想也知道是他在老爺子面前說了什麼,現在還這個態度,即便他知道溫嫺在哪兒又如何?
看着霍正山直接離開,霍止寒攥緊拳頭,卻又無計可施。
他轉念想到如果霍正山既然在跟溫嫺合作,暫時不會對她做什麼的話,此刻溫嫺應該是安全的,只是不知道在哪兒。
只是紫金遊輪是個法外之地,不宜久留,他必須儘快找到她帶她下船。
而此時,夜已經深了。
豪華遊輪停在江面上,與江州最繁華的商業區遙遙相望。
這會兒遊輪上的人幾乎都集中在了二樓的宴會廳,其他樓層上幾乎都沒什麼人,五樓的露臺上更是安靜。
溫嫺和蔣楠楠兩個人尾隨着鄭博仁和溫淼淼兩個人上了露臺。
“人呢?”
蔣楠楠環顧了一圈,“剛剛不是往這兒走的麼?”
“噓。”溫嫺示意她小點聲。
蔣楠楠兩手一攤,“你看這兒哪兒有人?”
溫嫺秀眉微微蹙起,她分明親眼看到溫淼淼和鄭博仁一前一後的進來的,怎麼可能人就憑空消失了?
難道是……
這個念頭鑽出來的瞬間,溫嫺後脖頸子一涼,一道女聲從耳邊傳來,狠狠警告,“別動!”
是溫淼淼,她果然就藏在門後。
此刻,一把刀抵在溫嫺的脖子上,鋒利的刀口在皮肉上擦過,一陣刺痛襲來,溫嫺狠狠一怔,不敢再動彈,“你早就發現我了?”
“克瑞絲,你跟誰說話呢?我看他們倆不在……”蔣楠楠回過頭看到這一幕,臉色立馬變了,剩下的話一下子卡在了喉嚨裏,半個字都發不出來。
“站那兒別動!”溫淼淼的話剛落下,溫嫺便覺得脖子一涼。
一絲鮮紅的血順着她的脖頸滑落下來,在白皙的皮膚上顯得格外觸目驚心。
蔣楠楠哪敢再動,臉都嚇白了,“我不動,你放開克瑞絲。”
“放開?我好不容易找到這麼一個機會,你覺得我會放開她?”
溫淼淼的臉色陰鬱,聲音也令人不寒而慄。
溫嫺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你一直都知道我們在跟蹤你,你是故意的。”
“當然了,你穿的那麼明豔照人,宴會廳裏的男人都爲你風靡了,我能看不見你麼?這樣也好,省的我找你了。”
“你想殺了我?”
“所有的事情都是從你開始的,你就是一個災星,害得我家破人亡!你一到我家,我媽媽就去世了,現在爸爸也走了,我的未婚夫,我的公司,全都沒了!”
說到激動的時候,溫淼淼的手剋制不住的顫抖,刀鋒割開溫嫺脖頸的皮肉,痛的她冷汗都下來了,可她卻死咬着牙不敢吭聲,生怕惹得溫淼淼更瘋。
她已經瘋了。
“現在我殺了你,一切就都結束了。”
“溫淼淼,你覺得殺了我,就都解決了?溫氏集團那些人會聽你的嗎?霍止寒會聽你的嗎?”
“只要沒有你,他們就會!我纔是溫家唯一的女兒,你只是一個野種!”
“他們不會,你以爲李先章支持我管理溫氏集團是因爲我是溫家的女兒?根本不是,是因爲藥方,你拿到藥方了嗎?”
提到藥方,溫淼淼忽然臉色一沉。
就是那該死的藥方,讓她崩潰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