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少呢?”
“喝多了,姚助理送他回房間休息了,我看今天就到這兒吧。”
溫嫺點點頭,“多謝二叔從中牽線。”
霍正山擺擺手,“傅少很看重你,你可不要再動什麼歪心思,跟我那侄子最好也劃清界限,這樣以後才能前途無量。”
溫嫺並未多言,等霍正山走了以後,獨自開車離開酒店。
按照姚娜給自己的紙條,她開車繞着酒店轉了一圈,磨盤街就和這酒店隔着一條街,是一條老街巷,車子開不進去。
溫嫺將車停在路邊,步行進了街巷。
這會兒天已經完全黑了,街巷裏杳無人跡,只有溫嫺的腳步聲。
很快,溫嫺在一棟廢棄的平房後面找到了公用電話亭,那電話亭看起來也廢棄了挺久時間了,看着不像是能使用的樣子。
溫嫺皺了皺眉,打着手機電筒,照着電話亭轉了一圈,什麼也沒發現。
眼看着就快要到十一點了。
“叮鈴鈴”
清脆的響鈴聲忽然響起,廢棄的公用電話亭裏驟然發出這樣的聲音,在靜謐的夜色下顯得有幾分詭異。
溫嫺打了個激靈,想到姚娜和顧珊的關係,快步上前,猶豫了兩秒,拿起話筒。
“喂?”
“是我。”
“姚助理?”
“或許你應該叫我另外一個名字。”
溫嫺的神色微微一滯,下一秒,眼中浮起幾分欣喜的亮光。
紫峯酒店套房。
客廳裏,原本應該醉倒在牀上不省人事的傅承,此刻目光清晰,面前的茶几上燒着一壺茶,對面就是姚娜。
而姚娜面前,擱着一部手機,開着免提,裏面傳來溫嫺的聲音。
傅承的臉上掛着薄冷的笑,看着手機的目光極爲輕蔑。
還從來沒有人能在自己跟前耍花招。
他一早派人調查過了,這個溫嫺和偵查局的局長沈君安關係匪淺,這種關係的人霍正山也敢往自己身邊帶,是想錢想瘋了吧?
“你現在在哪兒?”
電話裏傳來溫嫺的詢問聲。
姚娜看了傅承一眼,以目光詢問他的回答。
傅承朝着臥室方向擡了一下下巴。
姚娜說,“還在酒店,不過待會兒就得回船上了,我有樣東西要交給你,你儘快交給沈局。”
“什麼東西?”
“這次運輸貨物的路線圖。”
“路線圖?在哪兒?”
“你返回酒店,就在我們剛剛喫飯的包廂洗手間馬桶後面。”
“……”
說完最後一句話,傅承伸出一根手指,按下了掛斷。
姚娜的面色微微發白。
“傅少。”
沒等她的話說完,傅承便朝着旁邊揮手,冷冷道,“把她綁起來。”
一旁的兩個保鏢徑直上前,對上姚娜警告的目光,倆人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
傅承不悅,“你們是我的手下,還是她的手下?”
兩個保鏢這才重新上前,“娜姐,得罪了。”
“別拿我爸出來壓着我。”
傅承冷嗤了一聲,“你私下跟偵查局的人有來往,這件事要是被我爸知道了,等不到帶你回去,在這兒我就能把你處理了!”
“傅少,我還是那句話,我什麼都沒做。”
“你什麼都沒做,溫嫺會聽你的話大半夜跑去接你的電話?”
“這隻能說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傅少怎麼知道她是因爲跟我勾結所以纔去接我的電話的?現在事情不是還沒定論麼?”
傅承冷笑,“好啊,不管你有沒有問題,這個溫嫺肯定有問題。”
他將一把槍擱在了茶几上,“只要你把她殺了,我就相信你。”
手槍精緻小巧,裝了消音器,最適合在這種地方悄無聲息殺人。
姚娜的眉頭微微一皺。
“怎麼?不願意?你以前可是殺人不眨眼的,現在不忍心了?”
“不是不願意,只是在在這兒殺人,打草驚蛇的話,我們恐怕不能在江州久待了,這個溫嫺要是死了,必定要牽扯出不少人查案,霍正山的侄子對她就挺上心的。”
這話顯然說服不了傅承。
姚娜索性拿起槍,當着傅承的面上了膛,“傅少如果這麼想看我殺人,我也不介意動手,可是攪黃了生意,到時候傅老和敏姐怪罪下來,我和您一同受着就是了。”
“哼,我等着你的好消息,”傅承無動於衷,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
姚娜離開了房間。
她一走,旁邊的下屬上前給傅承泡茶,擔憂的問道,“傅少,真讓娜姐在這兒動手麼?這可是江州的市中心,要是出了事咱們可有陣子不能過來了,和那位溫小姐的生意也做不成了。”
“生意必然是做不成了,這個溫嫺肯定有問題,她今天不來也就算了,生意到此爲止,我也留她一命,要是來的話,那就對不住了。”
“那娜姐也有問題?”
“姚娜?”傅承的眸色微微一沉,“溫嫺見到她第一面就說眼熟,你們不覺得奇怪麼?上次貨物被海關緝私攔截下來我就覺得蹊蹺。”
“可娜姐是老爺子的人啊。”
“老爺子老眼昏花的,未必不會看走眼,寧可錯殺一千,不能放過一個,上面的消息說出現了內奸,沒準兒就是我身邊的人。”
正說着話,另一名下屬已經打開了客廳的投影,上面是酒店包廂的實時監控畫面。
“傅少,人來了。”
畫面中央,溫嫺正跟服務生說話,似乎是以找東西爲由要再進一趟包廂。
服務員已經將門打開,讓她進去了。
傅承攥着杯子的手微微收緊,看到出現在監控畫面中的女人,眸色陰沉下來,冷冷道,“來的還挺快的,姚娜到哪兒了?”
“剛下電梯,應該是快到包廂了。”
“告訴她,直接在包廂把那個女人解決掉。”
“要是……娜姐不動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