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止寒無奈,“那依照你的意思呢?”
“婚禮是肯定是要辦的,雖然兩邊親戚都少,但是還有朋友啊,往近了說你我、楠楠、奧爾南德他們,往遠了說,瑩瑩樂團的朋友,小競學校的朋友……”
“嗯。”霍止寒沉吟道,“那要是辦婚禮的話,你有什麼想法麼?”
溫嫺耐着性子,講着婚禮的規劃。
她骨子裏就是一個很傳統的人,姥姥還在世的時候就說過,如果要結婚,婚禮是必不可少的儀式,將來她要結婚的話,姥姥一定要親手把她交給那個人。
雖然姥姥不在了,但是她永遠記得這些話。
“其實現在就是場地的問題,我本來想問問他們兩個人想在哪兒辦的,可是誰知道就給我來了這一出。”
溫嫺無奈的嘆了口氣,“我想來想去,只能過來找你商量了。”
畢竟霍止寒是何瑩這邊唯一的親人。
“你等我一下。”
霍止寒放下一句話,忽然起身去了書房。
片刻後,他拿着一本厚重的冊子過來,擱在了溫嫺的面前,“你看看這個。”
溫嫺一打開便愣住了,“這是……”
“之前我以爲他們要先訂婚來着,所以諮詢了一下宴會策劃,避暑山莊地方夠大,接送朋友也方便,既然他們說不想辦婚禮,那說明是想要越簡單越好,你看這個怎麼樣?”
溫嫺翻閱着那本大冊子,越看越欣喜,“這很漂亮啊。”
兩套方案,中西式的都有,避暑山莊好就好在依山傍水,想要做西式的有草坪婚禮,想要做中式的又有山林環繞……
“我覺得這個可以的。”溫嫺目不轉睛,翻完後還捨不得合上,“你什麼時候自己安排了這些,也沒跟我們說。”
“閒着也是閒着,有的是時間。”
溫嫺鬆了一口氣,“剛剛我還在想,要是你也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的話,我後面該怎麼籌備。”
霍止寒說,“那現在可以安心了?”
“嗯,安心了。”
正說着話,一陣敲門聲傳來,是張管家,“先生,晚餐是現在喫還是等會兒?”
霍止寒和溫嫺幾乎同步的看了一眼手錶。
不知不覺都已經六點多了,外面夕陽西下,眼看着就要天黑。
溫嫺說,“那我先走了。”
“溫小姐不留下喫晚飯麼?”張管家語氣詫異,“先生特意囑咐廚房多燒了幾道菜呢。”
溫嫺微微一愣。
霍止寒眉頭一皺,看了張管家一眼。
他吩咐廚房多做幾道菜那是以防萬一,萬一溫嫺願意留下,但不是讓他這麼直接說出來,反倒是強逼着人家留下來似的。
可話都說出口了,總也不好收回。
“是新請的廚子,剛來沒兩天,正好試試菜,才讓多做了幾道,不只是今天,這幾天都是,你要是不忙的話要不要一起試一下菜,也提一點意見。”
霍止寒微微頷首,低頭的時候眼中有一抹失落一閃而逝。
溫嫺走後,張管家忍不住詢問,“先生,您明明就是想讓溫小姐留下來喫飯的,爲什麼要說試菜呢?女人都是很喜歡明目張膽的偏愛的,您這樣,溫小姐肯定要生氣的呀,怎麼會留下來?”
霍止寒沒有解釋,淡淡道,“明天約一下宴會的策劃師。”
張管家不知道霍止寒和溫嫺從前的事情,所以他不會懂霍止寒越是表現出明目張膽的偏愛,溫嫺會躲得越遠。
看着霍止寒離開的背影,張管家直撓頭,滿臉費解。
難道所謂成熟男人的魅力就是總這麼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麼?
可是沒用啊,還不是單身?連留前妻喫個飯都不會!
週五下午,慈善基金會的投票競選如期舉行。
蔣楠楠和溫嫺都穿着正裝到了會場。
“我爸說了,他會投給霍止寒的,但我覺得希望不大。”
座位上,蔣楠楠和溫嫺咬着耳朵,“司景最近兩週都忙着社交,今天來參會的人,百分之九十九他都接觸過了,說是將來接手基金會,那些企業都能跟着提升市場知名度,大餅畫的可香了,我看這些人裏面絕大部分都是要給他投票的。”
“我爸說,司景厲害的地方在於,他沒親自出馬,所有的事情都讓關鵬做了,所以即便手段惡劣,將來真出了什麼事,也有替罪羊。”
“我以前怎麼沒發現司景他心眼這麼多麼?”蔣楠楠念念叨叨個不停,“早知道我們就給霍止寒拉拉票了,我爸說要是早個一個禮拜興許還有戲。”
溫嫺皺着眉,“盡人事,聽天命吧。”
即便真的早個一週,她也不會幫霍止寒拉票,她給他投票是堅定自己的立場,慈善基金會成立的初衷不是用來斂財的,是救助弱勢羣體,司景給那些人畫大餅,完全本末倒置,要是那些人都聽了,那這個基金會也就沒救了,她會退會。
話筒裏傳來維持秩序的聲音,基金會的負責人讀了一段簡單的開場白。
“經過我們的綜合評估,最終選出了三名適合我們基金會的管理者……”
一一介紹下來,下面掌聲雷動。
介紹到司景時,提到他以前是仁和醫院的主任醫師,溫嫺心裏還咯噔了一下,看到前排那個熟悉的背影,恍若隔世。
“下面就請各位參與競選的候選人發表自己的講話。”
那道身影不急不緩的走上臺階,氣度與從前不可同日而語。
溫嫺的眉頭皺的越來越緊,只聽到耳邊傳來蔣楠楠的聲音,總結着司景的演講,“通篇圍繞着基金會的慈善措施,給自己包裝的不錯,要不是我爸知道點內情,還真挺容易上當受騙的。”
司景的聲音從話筒中傳來,在會場迴盪,“我相信我會充分發揮好基金會回饋社會的作用,促進社會福利惠及更多有需要的人。”
掌聲雷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