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那暗室裏那些東西你怎麼處理的?”
溫嫺問起後續的事情。
霍止寒說,“埋起來了。”
“埋在哪兒了?”
“溫家墓園。”
聽到這話,溫嫺着實詫異了一把,不確信的又追問一遍,“哪兒?”
“溫家墓園,準確的說是溫振華的墓地裏。”
溫嫺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
霍止寒腹黑她早就知道,只是沒想到在這種封建迷信的東西上他也能做到以牙還牙,做到極致。
溫振華不是覺得那些東西能鎮住魂魄麼?那就把那些他活着的時候用來‘鎮壓’別人的東西放到他骨灰邊上,讓他也感受感受滋味。
“該不會……”
溫嫺忽然又想到了點什麼,“該不會西郊的莊園其實沒遭過小偷吧?裏面亂七八糟的也都是因爲……”
霍止寒一臉理所當然的坦蕩,看了溫嫺一眼。
“是我。”
言簡意賅的兩個字在車廂裏迴盪。
“你不是知道暗室在哪兒麼?幹嘛讓人翻成那樣?”
“僞造現場,洗脫嫌疑。”
溫嫺感慨,“幸好你不是犯罪分子,否則君安他們情報局有夠頭疼的。”
其實霍止寒這麼做也完全在情理之中。
溫家莊園一直在被法院拍賣中,遲早是要找到下一任主人的,日後遇到翻新裝修,書房的暗室難免會被發現,到時候裏面空空如也,法院一定會追查,還不如僞裝出被小偷光顧過的樣子,左右也沒丟什麼值錢的東西。
這些都不重要,溫家已經破敗了,現在的溫氏集團雖然還在溫嫺的手裏,但是已經不是從前家族企業的經營模式。
最重要的還是儘快找到溫振華轉移的那筆資金。
溫嫺問,“書房的暗室確實沒什麼問題,對吧?”
“孟青帶人仔細翻找過,沒發現有什麼特別的。”
“那就奇怪了,溫振華會把那三十億資金放到哪兒呢?”
“或許可以查一查去年溫氏的財務審計之後,溫振華都見過什麼人,以及他和家人私人賬戶有什麼變動。”
“也只能這樣了。”
雖然如同大海撈針,但是總比什麼都不做,無頭蒼蠅一樣強。
“別擔心。”
霍止寒安慰溫嫺,“不管怎麼樣我都陪你一塊兒度過這個難關,我不會讓溫氏集團破產的。”
溫嫺看向他,棱角分明的那張臉上滿是篤定堅毅的神色,她心裏一下子安定了許多,“嗯。”
“那現在先想想晚上想喫什麼吧?”
“我不餓。”
這話是溫嫺下意識說的,可惜纔剛說出口,肚子就咕咕叫了一聲,在安靜的車廂裏顯得尤爲的清晰。
尷尬了。
“不餓?”霍止寒微微笑着,“沒事,我餓了,幫我想想喫點什麼吧。”
溫嫺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今天算是在霍止寒面前把臉都丟光了。
看着霍止寒頗有些看熱鬧的樣子在,溫嫺咬牙切齒,
“去喫羊肉粉。”
她知道霍止寒最討厭羊肉這種有腥羶味道的東西,這些他平時都是一口都不碰的,做的再好喫也不碰。
車開回市區已經快天黑。
夜市小攤紛紛出來。
溫嫺和蔣楠楠平時常去的一家羊肉粉攤就在公司附近,一直襬攤到深夜,羊肉非常新鮮,但是隻賣冬天,開春就不賣了。
“溫小姐來啦。”
老闆娘和溫嫺熟的很,“蔣小姐今天沒來嗎?”
“楠楠說她減肥,以後她要是來的話,直接把她趕走,免得她喫完了回去還怪您每次都給她一大碗。”
溫嫺故意這麼說。
儘管熱情的老闆娘並不會這麼做,但是過過嘴癮也可以泄憤。
老闆娘笑眯眯的打量着溫嫺身後的男人,“這位是?”
“他是……”
“您好,我是她先生。”
聞言,老闆娘詫異不已,“溫小姐你結婚啦?什麼時候的事情?”
“哎呀溫小姐怎麼不早說呢?今天這頓一定給你免單,就當是祝你新婚快樂了。”
溫嫺連忙擺手,“不用不用,我們不是新婚。”
“啊?那是二婚?”
老闆娘是北方人,說話直率。
溫嫺瞬間哭笑不得。
一旁傳來清睿的男聲,“老闆娘,我們的孩子都上小學了。”
“你們都結婚這麼多年了啊,我還以爲溫小姐單身呢,之前還說幫溫小姐留意留意常來喫飯的客人來着。”
“溫小姐以前怎麼沒帶先生來過啊?”
霍止寒看了溫嫺一眼,等着她的回答。
溫嫺很淡定,“他不愛喫羊肉。”
尷尬這種事吧,只要不出在自己身上,那就可以做到置身事外。
果然,老闆娘不大樂意了,“怎麼能不喫羊肉呢?冬天來一碗羊肉湯,那多舒坦呢?喫過我做的羊肉湯的人就沒有說不好喫的。”
“先生嚐嚐,不好喫不要錢。”
霍止寒沒有拒絕,“好。”
“好嘞,那有什麼忌口麼?蔥薑蒜之類。”
“多了。”溫嫺眨眨眼,“老闆娘,他那碗蔥薑蒜一概不放,辣椒也不要,他都不喫。”
“純羊肉湯啊,那能喝麼?哪有滋味?”
這回輪到老闆娘爲難了,徵求意見似的看向霍止寒,“那這個我可不敢保證好不好吃了。”
霍止寒依舊一臉波瀾不驚的樣子,“沒關係,按照她說的做就好。”
“好嘞,那您二位稍等。”
溫嫺和霍止寒找了桌子坐下了。
這會兒攤位都纔剛開張,還沒多少人來,位置空的很。
“你不知道,這家羊肉粉我和楠楠經常來,冬天冷的時候位置緊俏的很,老闆娘還不做外賣,要是找不到位置只能端着喫,有一回我和楠楠剛端着碗,回頭就撞上了別的客人,撒了一身哈哈。”
溫嫺繪聲繪色的描述着當時的場景,“本來該我們道歉,蔣楠楠胡攪蠻纏,結果最後人家把他排隊的羊肉粉賠給我們了。”
霍止寒靜靜地聽着,手裏也沒閒着,順手幫她拆了一次性的筷子。
看到他手上包紮的紗布,溫嫺眼裏的笑意斂了幾分,雖然誰都沒再提過這件事,但是她卻是看一次就難受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