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麼大一個馬場,裏面工作人員衆多,形形色色什麼樣的人都有,儘管在陌生人口中聽到的瞬間,非常驚訝,但是程雨墨的母親在那邊工作倒也不奇怪。
溫嫺說,“那我們送你到南山馬場那邊。”
程雨墨忙擺手,“沒事不用,順路把我放下來就行了。”
“回去也是要經過的,不算繞路。”溫嫺朝着駕駛座的時越說,“認識路吧,去馬場。”
時越撇撇嘴,“知道了。”
路上,程雨墨接了個電話。
看到來電顯示的時候,她皺了皺眉,側過身對着窗戶接聽,儘管刻意壓低了聲音,但是在密閉的車廂裏還是被所有人聽得一清二楚。
“我知道,麻煩你們先幫我照顧好奶奶,我拿到錢之後就會去醫院繳費,拜託你們了,等我一天就行。”
“我明天一定會把錢交上的。”
“……”
溫嫺微微一怔,“你奶奶生病了?”
程雨墨點了一下頭。
“奶奶生病了你還有空跑去買冰淇淋喫?”時越從後視鏡裏看了一眼,“心夠大的。”
“管你什麼事?”
程雨墨原本已經平緩下來的眼神再一次爆發出兇狠的光。
溫嫺忙打斷,“時越!好好開車。”
時越真的是還沒長大,說話一點兒分寸都沒有,總是憑着自己一時看到的人和事就判斷某件事情的性質,這是很不好的習慣,將來要喫虧的。
溫嫺詢問,“所以你是去找你母親拿錢麼?怎麼不打個電話呢?”
而且現在各種轉賬支付的方式也很多,爲什麼非要一個女孩天都快黑了,連車都沒有,走路過去拿錢。
程雨墨皺着眉,一副不想多說的樣子。
溫嫺和霍止寒對視了一眼,沒有再多問。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人家不想說也就不必再問了。
車開到南山馬場後,程雨墨下了車,站在車門前跟溫嫺他們道謝,“謝謝你們送我過來。”
“不用客氣,這個給你。”
溫嫺遞給她一張自己的名片,“要是後面有什麼困難的話隨時給我打電話,或者直接來找我也行。”
程雨墨微微一愣,一副不相信陌生人會對自己這麼友善的樣子。
溫嫺把名片塞到她手裏,“我是跟着姥姥長大的,但是我姥姥過世了,所以很能理解你的心情,收着吧。”
說完這話,她便上了車。
程雨墨下意識的追了兩步想要把名片還給她,但是車門已經關上了,引擎聲中,黑色的轎車從南山馬場的大門前駛離。
程雨墨的目光落在名片上。
“溫氏集團總裁溫嫺”幾個字非常清晰。
她皺了皺眉。
騙人的吧。
進去馬場之前,她隨手把名片丟進了垃圾桶。
世界上哪有那麼多好人。
另一邊,溫嫺一行人回到市區已經很晚了。
先把時越送回蔣家。
下了車,時越問,“明天我們去哪兒?”
溫嫺看着他臉上的創可貼,“你先想想你的臉怎麼辦吧,還想着明天去哪兒呢,不疼了?”
時越拉着溫嫺,“我不管啊,明天我一大早就去找你,你不能丟下我。”
溫嫺無奈,轉頭看了霍止寒一眼。
霍止寒倒是一副淡定的樣子,好像根本沒放在心上。
怎麼?這一天被時越搞的心態越來越好了?
霍止寒把溫嫺送回公寓,車停在門口,也跟着下了車。
溫嫺攔住了他,“你還不回去麼?天都黑了,今天木木和西西也不跟我們視頻的。”
霍止寒說,“怎麼了?怕我有別的企圖啊,這麼着急趕我走。”
溫嫺微微一怔,“我不是這個意思。”
“阿嫺,我餓了。”
聽到這話,溫嫺才鬆了口氣,“那我去做飯。”
“嗯,煮碗麪就行。”
“那怎麼行,多煎兩個荷包蛋。”
“好。”
看着溫嫺的身影,霍止寒心裏五味雜陳。
雖然現在兩個人已經是正式的情侶,溫嫺也從不避諱這一點,對外也都是大大方方的承認,可是在某些事情上,她還是有着明顯的牴觸。
儘管霍止寒並不着急,但是總不能一直有個結留在兩個人中間。
問題總是從一點點變的擴大化的。
另一邊,南山馬場。
程雨墨剛進去就被人攔住了。
“出示證件。”
“沒帶。”
“沒帶證件你還這麼囂張,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麼?”門口的保安明顯是仗勢欺人,一看程雨墨穿的寒酸,就以爲是誤闖的小姑娘,登時沒個好臉色。
“這兒是會員制的,你一個小姑娘大晚上瞎往這兒跑什麼?”
“我找人。”
“找誰啊?”
程雨墨懶得搭理他,報了一串號碼讓他打過去,保安將信將疑的撥通,聽到那頭說的話之後,臉色立馬就變了。
“是,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他打量着程雨墨,“你到底是什麼人啊?”
“電話裏的人怎麼說?”
“電話裏……”保安一臉侷促,“電話裏是馬場的經理,讓你千萬別走,你要不進來坐坐?”
“不用了,我就在這兒等。”
夜幕下,程雨墨一身果綠色的衛衣,站在保安亭門口,站的筆挺。
沒一會兒便有一輛接駁車從馬場裏遠遠開過來,車上的人是馬場的經理,保安隊的隊長也來了。
保安一看到就慌得不行,“經理,您怎麼親自來了?”
經理狠狠瞪了保安一眼,“誰讓你攔人的?還讓小姐在這兒吹風!你不想幹了是不是?”
“小姐?”保安一愣。
這穿的土裏土氣的女孩是哪門子小姐?
經理懶得跟他廢話,“你被解僱了。”
程雨墨皺眉道,“解僱他幹什麼?我本來就沒有證件,要是換了別人隨隨便便就讓沒有證件的人進來,那纔是工作負責?他又沒做錯什麼。”
經理一愣,“是,是,您說的對。”
“還不趕緊謝謝小姐。”
保安回過神,忙不迭的感謝程雨墨。
程雨墨擺擺手,直接跟經理說,“我來拿東西,拿了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