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房間放好行李後,溫嫺推開陽臺的門,走了出來,眺望着彷彿觸手可及的山景,伸了個懶腰。
要不是工作纏身,在這兒度假休息幾天真的是很不錯的選擇,她又想起當年和霍止寒兩個人來這兒的時候。
隔壁陽臺傳來開門聲,溫嫺回頭一看,詫異不已。
“你不是住我樓上的麼?”
歐文淡定道,“找老闆換了一間房。”
兩間房的陽臺之間間隔都不到一米,中間還懸掛着兩臺空調風機,膽子大點兒的完全可以從一邊翻到另外一邊。
溫嫺卻沒想這麼多,也沒多問,畢竟住在哪兒是人家的權利。
“待會兒喫完飯要不要出去走走?”
“不了,我想自己待會兒,”溫嫺直接拒絕了,“你要是想去逛逛的話可以問老闆要個地圖,這裏環境還是很好的。”
“好。”
“那我先進去了。”
溫嫺不想跟歐文多待,打過招呼後直接回房,特意將陽臺的門關好,窗簾也拉上了,頗有些防賊的意思。
剛回到房間,她就接到了安妮的電話。
“溫總,嶗山這邊的負責人說,葉瀟瀟前幾天來過。”
“她來過?查到入住信息了麼?”
“沒有,她應該沒住在度假村裏,不過我已經讓人去查這附近的酒店入住信息了,應該很快就會有結果。”
“葉瀟瀟不會是一個人來的,查一下最近一段時間喬知聞的行蹤,不出意外的話,這次度假村裏這一系列的事情,他就是幕後主使。”
“是,溫總,可是。”
聽安妮的語氣吞吞吐吐,溫嫺問,“有什麼疑惑的?”
“溫總,其實我一直不是很能理解,喬知聞在京都的生意做得好好的,爲什麼要跑到江州來跟您作對,就算是他把嶗山度假村鬧得不可收拾,這對他又有什麼好處?”
安妮的話,溫嫺暫時無法回答。
其實她也疑惑,喬知聞的所作所爲完全就不按常理出牌,彷彿就像是爲了針對自己而做的似的,根本想不通這其中有多大的利益可言。
或許……答案在葉瀟瀟身上?
距離度假村兩公里的一棟山景別墅。
喬知聞推開臥室門時,撲面而來的酒氣薰得他眉頭直皺,“不是讓你不要喝酒了麼?誰給你拿的酒?”
房間裏,葉瀟瀟就穿着一條香檳色的吊帶裙,醉醺醺的靠在沙發上,腳邊都是各種酒瓶子。
她顯然是不省人事了,根本沒回答喬知聞的話。
喬知聞的身後傳來傭人小心翼翼的聲音,“葉小姐非要喝,我們根本攔不住。”
“把酒窖所有的存酒都給我倒了。”
“倒了?那些酒都名貴……”
“倒了。”
冷冰冰的兩個字在房門口迴盪,沒有人敢再多說一句話。
揮退傭人後,喬知聞把葉瀟瀟抱上了牀,期間她醒了過來,睜開眼抱着喬知聞的脖頸,嘴裏卻喃喃的喊着另外一個男人的名字。
“姜山……”
喬知聞的臉色一沉,將她摔在了牀上,“你看清楚我是誰!”
“不想報仇了是嗎?”
喬知聞的聲音極冷極沉,“你要是現在想放棄,我可以讓人立刻訂機票,我們現在就回京都,你這輩子都不用再回江州了。”
“我不回京都。”
葉瀟瀟背對着喬知聞,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
喬知聞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句話了,從她的身份曝光開始,一切就都脫離了他的掌控,自己一手調教出來的女人搖身一變成了放肆的野貓,讓他又愛又恨。
“不回,就把酒給我戒了!”
喬知聞狠狠地扒着她的肩膀,警告道,“再讓我看到你喝一次酒,立刻回京都,所有的計劃都提前結束。”
“聽到我的話了沒?”
葉瀟瀟勉強的點了一下頭,喬知聞這才放開了她。
他可以不計成本的幫她報仇,完成心願,如果報仇是她放下過去,徹底成爲葉瀟瀟的唯一途徑的話。
喬知聞出去之後,葉瀟瀟從被子裏摸出了自己的手機。
手機屏幕閃爍了一下,解鎖後直接出現一張照片,是一對青年夫妻,還抱着兩個孩子,一兒一女,四口之家,從燦爛的笑容也能看出有多幸福。
葉瀟瀟的眼神越來越沉,幾乎變得瘋癲與癡狂起來。
翌日中午。
歐文拍着溫嫺的房門,冷峻的一張臉上開始出現擔憂神色。
“你們確定她昨天入住到現在都沒出去過麼?”
“沒有啊,”民宿的老闆確定的點點頭,“我們這兒能容納的客人不多,所以每一個我都記得很清楚,這間房的溫小姐沒有出去過的。”
“房卡開門。”
歐文一句話落下,民宿老闆才小心把門打開了,卻不讓歐文先進,而是講究的讓保潔阿姨先進去探探,免得顧客在裏面不方便,鬧得大家都看見。
保潔把屋子裏走了個遍,“老闆,這屋子裏面沒人啊。”
“怎麼會沒人呢你再仔細看看臥室,是不是在休息。”
“我牀單都掀開了,根本沒有人。“
“這不可能,我根本沒看見溫小姐出去。”
倆人還在僵持不下,歐文卻已經失去了耐心,直接推開民宿的老闆,親自進去搜人,找了幾分鐘,把各個房間都翻遍了也沒見到任何蛛絲馬跡。
溫嫺的行李還攤在臥室的地上,所以她不可能是走了,那麼現在只有一種可能,有人把她偷偷帶走了。
歐文一下子看到陽臺的門開着,臉色變了。
千防萬防,還是沒防住。
“老闆,你們先出去。”歐文清退了房間了所有人,開始仔細的排查每一個角落,尤其是陽臺的那扇門。
如果不從老闆的眼皮子底下溜走,那帶着一個大活人離開這兒,只能從陽臺。
果不其然,十分鐘後,歐文在陽臺上找到了一個腳印,目測四十五碼的男士鞋子腳印,可以斷定來人的身手很矯健。
溫嫺,應該是被抓走的。
歐文的腦子裏迅速下了結論,握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