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知道所有過節開端的,根本沒幾個人。
溫嫺努力抑制自己的情緒,可是右手卻控制不住的開始顫抖。
“克瑞絲,你怎麼了?”蔣楠楠見她臉色蒼白,擔憂道,“是不是頭疼了?要不要叫醫生?”
“我沒事。”溫嫺左手按住了自己的右手,扯出一抹勉強的笑。
“我還是去找醫生來看一下吧,你臉色太差了。”蔣楠楠直接按下了牀頭的呼喚鈴把護士叫來了。
歐文擔憂的看着溫嫺,“你傷到的是頭,不要想太多事情,好好休息,其他的我們晚點再說。”
說完這話,他便起身要出去。
“歐文,”溫嫺忽然叫住他,“你去哪兒?”
歐文說,“我出去給你買點喫的東西。”
“我不餓,你別去了。”
蔣楠楠完全沒看出異樣,不客氣道,“你不餓我餓,正好,給我買個三明治,我快餓死了,麻煩你啦歐文。”
“不客氣。”
歐文看了溫嫺一眼,冰藍色的眼睛沉着冷靜。
溫嫺攥緊了牀單,心裏砰砰狂跳。
太多次失望了,她這次不敢相信的太早,也不敢確信的太輕易,再等等,等時越那邊查清楚就知道真相了。
“克瑞絲,人都走了,你還看什麼呢?”
蔣楠楠的手在溫嫺的眼前晃悠了半天,她纔回過神,“啊?怎麼了?”
“我說你看什麼呢,看的這麼入神,你該不會是看上人家了吧?”蔣楠楠提醒道,“他可結過兩次婚了,還有倆孩子,老婆還是楚湘,這關係太複雜了點兒,不合適。”
溫嫺心裏忽然一個激靈。
對,楚湘。
先前她第一次見到賽琳醫生的時候,就是在避暑山莊對面那套別墅,楚睿和楚湘住的地方,那會兒楚睿說醫生是他們的朋友,可如果楚睿在撒謊,那麼那天賽琳就是去做手術的。
溫嫺一下子想到了歐文手上的燒傷,她的手忽然鑽心的痛了一下。
如果是真的,她不敢想象。
江州。
咖啡館裏,宋妍跟往常一樣坐在二樓的位置上,一邊喝咖啡一邊對着電腦敲敲打打,手機忽然響了。
“早跟你說過,這個女人太蠢了,讓我跟她配合只會讓我也跟着暴露。”
電話那頭的女聲分外冷厲,“我現在給你特權,必要的時候可以把她處理掉。”
“處理掉?”宋妍不解,“她沒有利用價值了?”
“她擅自行動已經把計劃提前,萬一計劃失敗,讓那羣人猜到她沒死,她知道的太多了,與其讓她落到那羣人手裏,不如處理掉。”
“我明白了。”
掛了電話,宋妍微微蹙眉,眉眼間泛起寒意。
真是麻煩!
現在看來,不得不配合那個蠢女人行動了。
溫嫺受傷住院的第三天,葉瀟瀟的手機接到了匿名電話。
此時的半山別墅裏已經布控了偵查局的情報人員,所有人的通訊設備都處於被監聽狀態下,直接切換總檯。
接線員迅速的定位來電號碼,“在江州大學附近。”
溫嫺詫異道,“那不是在季白的學校麼?”
一旁傳來歐文的聲音,“既然是她回來,那必然是做過詳細調查的,你們身邊有什麼人,她應該都調查過了。”
蔣楠楠眉頭一皺,“怎麼,她還能換個身份到大學裏當老師麼?然後接近我們?那查查江州大學新來的老師不就能查出來了?”
溫嫺說,“她不至於那麼蠢。”
溫淼淼的腦子雖然不算太聰明,但是也不至於連僞裝身份這種重要的事情都這麼兒戲,老師的背景太難作假了。
“信號中斷了。”
偵查員忽然說了一句話,看着屏幕上忽然消失的信號,衆人都安靜下來。
“看樣子這邊沒結果,對方不會再執着於霍婷婷了。”
“那怎麼辦?”
歐文看向溫嫺,“作假就做到底,索性讓他們稱心如意。”
“他們想要克瑞絲死,還能真的死麼,”蔣楠楠挽住了溫嫺的胳膊,警惕的盯着歐文,“我們可不當誘餌。”
歐文說,“不是真的死,死一半。”
“一半?”
當晚,溫嫺重新住進了重症監護病房。
這次沒有封鎖消息,偵查局直接發佈了追捕令。
“犯罪嫌疑人葉某某,在嶗山度假村綁架並砍傷溫某某,嶗山警方正全力追捕犯罪嫌疑人,如有知情……”
重症病房裏,蔣楠楠趴在牀邊戳着溫嫺的臉,“讓你裝的,你不用真一直躺着這麼配合吧,奧斯卡給你得了。”
溫嫺嫌棄的拍開她的手,“做戲做全套,你也不知道這周圍會不會有他們的人。”
“你說,溫淼淼真的會再聯繫霍婷婷麼?那個歐文怎麼就這麼篤定,她會親手來殺你呢?”
“會的,我相信歐文。”
“你幹嘛這麼相信他?”
溫嫺閉上了眼。
“喂!你說話啊,又裝死,”蔣楠楠推搡了她一下,“你可不能真看上他啊,他是楚家的人,惹不起!”
溫嫺閉着眼,眼前卻都是從前的畫面。
嶗山機場,飛機從夜幕中劃過,紅色的信號燈閃爍中,飛機平穩落地,在跑到上發出轟鳴的滑翔聲。
夜已深,醫院的住院部靜悄悄的,查完房的護士在打瞌睡。
一道穿着白大褂的身影穿過走廊,徑直朝着重症監護室病房走去。
病房裏只有躺在病牀上的一道身影,頭上纏着紗布,原本精緻的一張臉此刻被氧氣面罩蓋着,只露出一雙緊閉的雙眼。
白大褂朝着病牀走去,毫不猶豫的拔了氧氣管。
病牀上的溫嫺一下子睜開眼,看着來人露出驚懼的眼神,急促的呼吸瞬間將氧氣面罩裏充滿了霧氣。
“沒想到吧,我還活着。”
穿着白大褂的正是溫淼淼,此刻她的面容格外猙獰可怕,陰沉沉的盯着溫嫺,“毀了我的人生,你以爲你能苟活嗎?看清楚,是我親手殺了你!”
說着,她的手猛地朝着溫嫺的脖子掐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