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條上不過寫了一句話,徐州知府劉廣貪贓枉法。
柳江看着紙條疑惑了一會,這確實是當前時機的突破口,當今皇帝三年前封太子的同時封了大皇子爲宣王,目的嘛顯而易見,不過是想看這兩人相互牽制,如今宣王在朝中的勢力極爲龐大。
有個戶部尚書的岳父,還有個掌握兵權的九皇子。
如果這紙條所說皆是真的,既能在徐州要地安排上自己的人,又能打擊到大皇子。
劉廣雖不是陸星澤的左膀右臂,但也是不可估量的人,最近陸星澤更是諫言,想讓劉廣高升。
這不送上門的好機會,劉廣事件後,皇帝更是不會對大皇子有好臉色。
太子立功,皇帝想必也會另眼相待。
“殿下,這紙條從何而來!”
“偶然下得到的。”陸星峯不敢說這是陸微伊幫他人帶的。
劉廣的這件事,柳江還是有些遲疑,他盯大皇子的人也有些時日了,沒見着這紙條上所說的。
不過令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這件事,下官會派人去調查。”柳江捏着紙條一臉嚴肅的開口。
太子與大皇子朝堂之上針鋒相對已有些時日了,如今該給宣王一個下馬威了。
“那就麻煩左相大人了!”陸星峯謙虛的迴應,轉過身子不在看着柳江。
他還要找個大夫,不一定非要名醫至少不能讓陸微伊識破,畢竟潑出去的水難收回,更不能上陸微伊小看了,讓她覺得自己是個不守承諾的人。
左相吩咐自己的人去暗中調查劉廣的事情。然而太子的人分成了兩路,一路人馬尋醫,一路人馬暗中打聽陸微伊說的人。
陸星峯調查陸星澤,還在暗自得意時,未曾想過自己的也成了別人眼中羊羔。
送走了宣王和九皇子的陸微伊,踱步在自己小院裏。看着季長安緊閉的房間,有些擔心這人都進去大半天了這麼也不見絲毫的動靜。
其實,陸微伊不知道的是,季長安根本不在房間裏,早早就從後面遛了出去。
就在剛剛季夫人已派人來叫她與季長安去前廳用膳。可是她與季長安不熟又不想貿然打擾。
左等右等也不見人,心裏給自己打氣,就想着自己好心叫他用膳,怕他餓着。
做好心理建設的陸微伊,半刻不敢停留,正要敲季長安的房門時,門就從裏面打開了。
舉在半空中的手,使得陸微伊有些尷尬,微微的低下頭。
季長安伸了伸懶腰,看着垂首的人,“公主找我有事?”
“婆婆差人來叫我們去前廳用膳。”陸微伊如實回答。
“下次這種小事,吩咐丫鬟來做就行。公主金枝玉葉不必親自動手。”季長安有些不好意思的撓頭,今天出去一時忘了時間回來的有些晚。
陸微伊不說話只是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命白了。
兩人向着前廳走去,只是兩人都沉默的不行。讓身後的雪兒有些看不懂,她家公主和王爺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雪兒在一旁胡思亂想着。
用完膳後,季侯爺只是叮囑了季長安幾句,可能是念着季長安的身子,也不多說。
隨後兩人漫步在後院裏,兩人悄無聲息的坐着賞月?這種感覺讓陸微伊覺得有些怪,之前從未有過,但是至少她不討厭。
明明之前她知道自己要嫁給眼前的人時,恨不得去死。什麼時候對這人有了新的看法?
是在新婚之夜他答應自己無理要求時?還是事事順着自己時?還是被衆皇子爲難時的解圍?連陸微伊自己也不清楚。
如今兩人還能相安無事的坐在一起看月亮,若是以後她的事情敗露,她是否護着眼前人的周全?
這一刻陸微伊恐慌了,她知道她要做的是不是正確的了!她怕以後季長安死的不明不白,不敢想象失敗的後果。
她的背後不像太子與大皇子有人支持,她是孤軍作戰,失敗卻要整個季侯府承擔。她心裏有些害怕了。
不知不覺中,眼角就有淚流了下來,時刻注意着的季長安慌了神,不是賞月賞的好好的,自己也沒碰她這人怎麼就哭了。
“公主,你還好嗎?”季長安幫她擦去淚水,急急的問着,臉色一片焦急。
兩人四目相對,陸微伊瞧着季長安的臉,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你幹嘛這麼緊張呀!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我怕!”陸微伊咬了咬脣,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說出來。
“那就不要去想!”季長安試圖安慰她。
陸微伊更加不好意思了。扭過臉不去看季長安的臉。
閉上雙眼,陸微伊眼裏的少年郎頃刻間變得血肉模糊起來,陸微伊大口大口的喘着氣。
見陸微伊並沒有好起來,反而有些覺得嚴重了,這人莫不是有什麼舊病?
“季長安,我想知道你到底有沒有得病?”陸微伊靠近季長安的耳朵問道,然後在心裏默默的做了一個決定。
“我?”季長安有些鬱悶,剛剛不是她流淚,怎麼突然就扯到自己了?
“對!”
“既然你想知道,去房間裏說吧!這外面不適合交談。”陸微伊一臉認真,季長安不好在打諢。他心裏想公主這麼問一定與她剛剛的不好的心情有關。
兩人回了房間,陸微伊不在開口,她在等季長安給她答案,季長安則是在思量如何開口。
過了良久,季長安微微張開嘴嘆了一口氣,心裏想着自己娶的媳婦不能瞞,“在下並未得病,爲什麼要瞞着所有人裝病不過是有人想要謀害我罷了,就如你今天所見季侯府里布滿了各個勢力的眼線,唯獨你現在居住的這個後院是安全的,所以公主能明白嗎?就算不能明白,在下也懇求公主幫在下藏好這個祕密。”
季長安說的無輕重,可陸微伊卻聽的驚心動魄,稍有不慎就會命喪黃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