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稱帝 >第四十章 遇見
    陸微伊的臉像煮熟的蝦不好意思見人,直覺整個人直接縮進被子裏,不在管旁邊的人。

    季長安見她矇住腦袋一點縫隙都不留,擔心她會憋壞好心的湊過去提醒,“把頭伸出來,別悶壞了!”

    “我不!”陸微伊甕聲甕氣的開口,她是剛剛纔拔季長安的衣服,沒那個臉見她,還出聲趕她“你走!”

    “你剛剛不是說,讓我以後都在這裏睡嗎?”季長安拿出陸微伊剛剛的話來揶揄她。

    逗陸微伊的感覺,季長安覺得挺爽的。

    “我沒有!”陸微伊堅決不承認。這麼羞恥的事情她打死都不能認。

    季長安看着被窩裏的人任由她怎麼喚怎麼喊,陸微伊就是不出。後面她也不喊了,等陸微伊在被子裏悶的不行自己就出來了。

    想着等陸微伊睡着了她就起身去側院,結果迷迷糊糊中自己先睡着了。

    “季長安?”見身邊沒了聲音,陸微伊以爲人走了,心裏有些失落。

    探出一個頭來大口的呼吸着。轉過頭來纔看見季長安並沒有離去,而是睡着了,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伸手想要去摸摸,又害怕將季長安吵醒,只能停在空中描繪着她的輪廓,對着那恬靜的睡顏喃喃自語着:你究竟有什麼祕密呢?讓你如此抗拒我的靠近?

    天微亮季長安醒來,輕手輕腳的離開了平樂王府。

    敲了三聲房門,裏面的人打開門來,將季長安迎了進去。只是臉色不太好。

    “大哥怎麼了來?”對於昨日季長安吼了他,他是一個晚上也沒想明白。

    “談事!”季長安可不會去說些什麼安慰的話。

    “哼!”季長楓冷哼一聲翻了一個白眼,嘲諷道:“果然我這個弟弟就不是親生的。”

    “這個事情你得問娘?但你最好還是別讓她聽見,畢竟季侯府就娘一位夫人。”

    “你來我這裏什麼事!”季長楓沒好氣的開口,沒想到大哥好了之後性子這麼惡劣,還是以前那個傻大個好玩。

    “舊事重提給你一個忠告,公主沒有參與刺殺我的事情,以後也不許再提!”

    季長楓:“不可能,我親自去查的……”

    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季長安:“公主當時確實有那個意思,但是消息並沒有傳遞出去。”

    季長楓:“那爲什麼消息會成這樣?”

    季長安:“宮裏人多嘴雜,到處都是眼線,有消息出去不是很正常?”

    季長楓:“說的也是,只能說公主自己懸崖勒馬。”

    “你今天來找我應該不是說這件事吧!”就這麼一件小事情,輪不上大哥親自走一趟吧?

    “誰說不是!”可能對季長楓來說這件事不大,可對他來說這是關於公主就大了去。

    他不是爲了事情走一趟,而是爲了那麼一個人。

    “啊!”季長楓驚訝的不行,他家大哥是來找存在秀恩?

    “別想其他的,我問你上京裏的藩王有什麼異動沒?”她可沒忘記之前走的時候,皇上召了藩王入京,她現在還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

    “皇上收了六成實權,與個別大臣的子女進行了婚配。”說起了正事,季長楓也變得老老實實起來。

    “北疆王呢?”季長安現在最關心就是北疆王是否還在上京。

    季長楓:“前段時間北涼有所異動奉皇命已經離京。”

    季長安自言自語:“那就是這個消息很可靠了。”

    “把你那裏的人,暗中派些過去保護公主。如果需要你做什麼你一定要好好的去辦,不能有半點的馬虎!”季長安對着這個已經長達的弟弟交代着。

    “那你呢?”見大哥交代的如此起清楚,季長楓很擔心大哥的安慰。

    “不用擔心,我只是以防萬一!”季長安臉色沒有一絲波瀾,心裏卻是激起了千層浪,“謹記不要忤逆公主!”

    “長楓一定銘記大哥的話!”大哥說的話很重,季長楓沒辦法拒絕,只能去遵守。

    “你的人清理一番,不要再有什麼差池了!以後你的那些人只能聽遣公主的調派。”想到之前的意外,季長安決定再給季長楓打一次招呼。

    季長楓心裏一驚什麼也沒說,這個大哥他好像看不透了,而大哥早就將他的底摸了一個透。

    正因爲季長楓知道季長安說的那些人是誰,所以心裏纔會噗咚噗咚的跳個不停。好在他們是兄弟也沒有各自爲敵。

    “好的大哥!”季長楓點頭。

    叮囑完這些事,季長安才又回了平樂王府,這時候公主已經起了,沒看見季長安,如今雪兒養病,她不好去問其他人,只好一人在院裏走了一圈。

    這不剛剛走了一圈,季長安的回來了還帶着外面的露氣。

    陸微伊撇撇嘴不滿的看着他:“去哪了?”

    “去跟長楓說了些事情!”季長安含着笑耐心十足的解釋道。

    “你也不等等我,昨日你對長楓發了火,今日怎麼就一人去了!”陸微伊很是不滿他的單獨行動。

    “沒事,長楓不會介意!”季長安拉着陸微伊的手往前走。

    “我看今日還早,你換件衣服我們入宮去見見母妃!”

    “好!”季長安忍不住的寵溺擡手颳了刮陸微伊的鼻樑,而下意識的閉了閉眼。

    兩人收拾完畢後才駕着馬車啓程。卻不料在半路上馬車發生了碰撞。好在季長安將陸微伊摟在懷裏沒發生什麼大事,陸微伊有了季長安這個人肉墊,只是覺得腦袋發昏。

    應該是一下撞的太生猛了些。

    陸微伊還未先出聲。就聽見一道低沉的男人聲音傳來,“撞了別人馬車也不錯了道歉?”

    “王爺,明明是他們從側面衝過來的,不是奴才沒駕好車!”車伕畏縮的開口,明明他趕車趕的好好的,不知道側面這麼突然從出來一輛馬車,還撞了上來。

    陸微伊恢復好了之後,才覺得剛剛那道聲音異常的耳熟。彷彿之前聽見過很多邊。就是想不起來聲音的主人是誰。

    還沒等她想起來,那道很急促的男聲再次傳來,“不是你們怎麼回事?還不到歉?”還帶着一些不耐煩。

    “明明是你們撞了我們!該道歉的是你們!”車伕理直氣壯的回懟回去。沒有半點示弱。

    “信不信送你見官府!”對方的小廝也是半點不讓理。

    兩人爭得面紅耳赤,不相上下。

    那道男聲似乎被吵的心煩,掀開簾子走出來,揉着自己剛剛裝在馬車上的額角有點紅。可見剛剛那一下撞的輕。

    “這位馬車裏的主人,你們撞了我的馬車是不是該出來道個歉。”男子不得禮還在爭禮。

    要是換作平常人家,看見眼前的這個人估計就下馬道歉了。可這馬車上做的是誰?堂堂大順的公主,而且又沒犯錯她會道歉。

    她倒是想下馬看看,是誰的口氣這麼大,還是令自己感到熟悉的聲音。

    推開了季長安的懷抱,季長安親手幫她掀開簾子,而陸微伊自己扶着車壁下了馬。

    看清楚這個仗勢欺人的人是誰!柳成德,如果說季長安之前是她想要逃離的人,那麼眼前的這個人就是她當時的救贖。

    初見他時穿着白色八梭綾長袍,一條薄荷綠幾何紋帶系在腰間,脣紅齒白眼中帶笑,手裏拿着一把摺扇,與衆位文人吟詩作對,一副才子佳人的模樣,是她的心中理想。

    如今怎就成了當街的仗勢欺人,依仗着柳相的身份在這上京裏無法無天了,與那安國侯世子那等紈絝有何區別。

    陸微伊心中失望,之前怎會欽慕這樣人的才華。

    柳成德見着公主先是心裏一動。畢竟公主就是他心裏的一道白月光,不可玷污的存在。

    “成德事先不知是公主,剛纔多有冒犯還請公主贖罪。”柳成德笑着賠禮道。

    他知道公主是欽慕她的,絕不會爲難他,更何況這就是一個小小的意外。

    “柳公子,你見着本宮怎麼不行禮,什麼時候沒了君臣之道?”陸微伊冷着一張臉,這個樣子柳成德是從來沒見過。

    之前他見公主的時候,他們在一起吟過詩作過隊,趕上了興致高漲,就沒行那些虛禮,更沒行過什麼大禮,從而忘記了陸微伊是當朝的公。

    昏沉腦袋也清醒過來,直接屈身跪下,“臣參見公主,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大禮,陸微伊才滿意的點點頭。

    “柳公子好歹你也是個文人,本宮問你,直行的馬車如何能撞上你這從側面而來的馬車?”陸微伊不假辭色的看着這人,她倒要看看這人要怎麼解釋。

    陸微伊倒想看看剛剛在馬車裏囂張不行的人!他現在又怎樣才能理直氣壯的與她理論。

    “公主,是臣錯了!”柳成德一臉沮喪。

    本來他是要進宮的纔會讓車伕趕的急了一些,如今車被撞了不說,臉也差點毀容,之前放在心上的人,還對死死抓住他的錯不放。

    “錯了?你剛剛是怎麼對車伕說的?要帶我去官府?”陸微伊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樣子。

    她最見不慣的這羣官宦之弟仗勢欺人了,今日她就要給這人一個教訓不可。

    “臣錯了!臣不該強詞奪理!阻礙了公主前行!”柳成德誠懇道歉,很有能屈能伸的樣子。

    要不是陸微伊見過了這人剛剛的嘴臉,她還會以爲這人懂得君子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