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沒想到,對方竟然是認真的!
銀髮少女鄭憶抓着自己的小挎包有點不知所措:“真的要合租嗎?你先進來坐吧,家裏有點亂,不要介意。”
她原本是要去上補習班的,結果現在秧秧來作客,她便放棄了上補習班的念頭。
“有拖鞋嗎,別讓我把地給踩髒了,”秧秧說道。
“不用不用,家裏也不乾淨,”鄭憶說道:“而且……也沒有多餘的拖鞋。”
秧秧愣了一下,這房間裏確實只有一雙拖鞋。
屋子裏少女的少許衣物隨意搭在沙發上、牀上,不過整體還是比較整潔的,不至於被評爲邋遢。
鄭憶看到秧秧的目光,立刻臉紅着說道:“因爲每天下課回來都太晚了,所以根本來不及整理,一般都是週末纔有空整理一次。”
“這裏的房租是多少錢?”秧秧直接上手幫鄭憶把沙發上的兩件外套給疊了起來放在一旁。
“2200元,”鄭憶低聲道:“可我這裏是一室一廳呀。”
“沒關係,我睡客廳就好了,”秧秧隨意說道:“就是有點擠佔你的生活空間了。”
“要不還是你睡臥室吧,”鄭憶說道:“我這個人不講究的,睡哪裏都行。”
“不用,”秧秧坐在沙發上笑眯眯說道:“我睡客廳的話還可以少承擔一點房租嗎,你看這樣行不行,2200的房租,我出1000,你出1200,水費、電費、物業費、空調費大家平攤!”
不知道爲什麼鄭憶聽到自己要多付200,反而內心裏鬆了口氣。
她很擔心秧秧因爲看自己貧寒,所以就可憐她,幫她多分擔一點。
那樣的話,她會感覺有些愧疚。
少女也有自尊心,她不願意承受那些不必要的憐憫。
也正是這份自尊心,才支撐着她走進高中,發誓要給自己考一條出路來。
這時,鄭憶看着對面的女孩,終於忍不住說道:“我剛剛……看到你進了慶塵同學的家裏,我還以爲你們是情侶……”
“不是不是,”秧秧笑着擺手:“我們可不是情侶。”
鄭憶有些好奇:“我看你們好像認識很久了,同學們都說他是專門爲你轉學過來的呢。不過大家都說慶塵同學有些高冷,似乎除了跟你說話以外,就不願意跟其他人說話了。慶塵同學……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秧秧沉默了。
其實她可能是這世界上最瞭解慶塵的幾個人之一,就在今天下午,當她發現李叔同的力場有多麼與衆不同時,便清楚意識到了對方的身份。
那個無緣無故從18號監獄裏失蹤的半神,竟然跟沒事人一樣帶着慶塵來到第六區,平易近人的就像是一位真正的學生家長。
因爲對方離開18號監獄的事情,很多組織與勢力都瘋狂了,但對方卻並不在意。
所以,秧秧已經確認慶塵就是那位表世界的“執棋者”,雖然不清楚對方爲何基因不符,爲何能跟着李叔同走出18號監獄,但這就是事實!
鄭憶看着秧秧的神情,好奇的低聲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呀。”
鄭憶愣了一下:“妻……妻子?!”
……
……
18號城市,第4區。
這裏位於整座城市的副中心位置,也是整座城市在午夜最熱鬧的地方。
上三區雖最繁華,但到了夜晚會恢復安靜。
而且,整座城市的夜間警力,有三分之二都會集中在上三區,所以那裏也很難熱鬧起來。
到了這個時候,不管是財團子弟也好,下六區的富商子弟也好,亦或是整座城市三教九流裏上點檯面的人物,都會集中在第四區。
這裏聚集着賭場、夜店、表演、夜宵料理場所,幾乎整座城市最好的娛樂場所都在這一區之內。
過了午夜12點,這裏的全息霓虹就像是密集綻放的煙花,大排量超跑的轟鳴聲不絕於耳。
這個全民電動車的時代,依舊有紈絝子弟沉迷着12缸發動機所帶來的力量感,以及排氣回火時的暴躁感。
所以,全聯邦21家車企,依然有7家還保留着汽油發動機的生產工藝,不過這些基本上專門供給紈絝子弟的跑車,一年也生產不了幾百臺。
此時,正有一支車隊轟鳴着從上三區駛入第4區,並不算特別寬敞的街道中,它們從天上飄蕩的全息霓虹下穿過。
頭頂是在空中懸浮游弋的紫色鯨魚,下面是車身如銀色鏡面似的超跑,看起來就像是身處夢境。
藍與紫的光線裏,瑰麗而又絢爛。
南庚辰坐在副駕駛裏,默默的看着這一切。
他們昨天才剛剛在聯邦集團軍護送下回到18號城市,結果今天就被李依諾拉來過夜生活。
駕駛席上李依諾取消了自動駕駛,嫺熟的把控着方向盤。
她右手手掌有意無意的搭在副駕駛南庚辰的大腿上:“你來裏世界這麼久了,我都還沒帶你見一見真正的裏世界夜生活,跟外面這些燦爛的全息霓虹相比,黑拳賽場我覺得才更具有代表性。”
南庚辰無力道:“這大半夜的好好睡覺不行嗎。”
“不行!”李依諾笑道:“夜生活這纔剛剛開始呢!”
“話說那個黑客你抓住了沒有啊,”南庚辰說道:“說要讓我學習黑客技術的,結果我現在連黑客的影子都沒見到。”
“抓到了抓到了,他就躲在7號城市裏,找到他的時候那小子竟然還打算入侵李氏一家企業的安保協議,”李依諾冷笑道:“現在已經有人押送着他往18號城市來了,過幾天就能抵達。”
這時,車隊抵達一座恢宏的圓形建築前面,宛如足球場一般大小的建築頂上,正全息投射着巨大的格鬥畫面,兩位陸地巡航級拳王正在八角籠裏拳拳到肉的搏擊着,那全息影像無比清晰,連他們彼此揮拳時震落的汗水都一清二楚。
門口已經有一隊黑西裝安保人員來到門前迎接,一位打扮鮮豔的年輕女孩穿着絲綢般的金色緊身禮服,只見她踩着閃亮的高跟鞋,噠噠噠噠的走到李依諾車旁笑着說道:“前幾天還在報紙上看到你去秋狩了,沒想到這麼快就回來了,好想你啊。”
李依諾大大咧咧的鑽出車子,手掌在女人屁股上狠狠的捏了一把:“想我也沒用,讓安保把車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