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
你要燒死他嗎？
就像中世紀的教廷，在天使的領導下，燒死無數的法師那樣燒死他嗎？”
王法師坐在椅子上，彷彿沒有看到莫度滿臉的怒容，繼續用平靜的語氣說道。
“一個法師要燒死一個神父。
這算什麼？
因果輪迴嗎？
還是我們也要像那幫天使一樣，開始濫殺無辜了？”
“嘭！”
莫度擡手重重的敲擊在實木的窗沿上，怒氣勃發。
“王，你知道我說的到底是意思！
他或許無辜，但同樣也充滿了謎團。”
莫度把目光重新放在窗外。
“你知道的，我簡單的探尋過他從“死而復生”之後的行爲軌跡。
知道我發現了什麼嗎？”
王法師皺着眉頭，沒有接茬。
莫度也不在意，自顧自的繼續說道。
“我發現他很‘跳’！
一個死而復生的人，本應該更加珍惜重新獲得的生命，遠離危險。
但他卻沒有！
你知道他復活之後幹得第一件‘大事’是什麼嗎？”
不等王法師回答，莫度就自問自答道。
“他綁架了紐約警察局局長的兒子，而且還是在大庭廣衆之下。”
面對語氣嚴肅的莫度，王法師頭一次露出疑惑的表情，不解的問道。
“這有什麼不對的嗎？
據我所知，那傢伙是個人渣，還是黑暗邪神多瑪姆的邪教信徒。”
他從椅子上站起來，來到窗前，和莫度並列站立，把目光投向遠處，然後說道。
“打擊多瑪姆的信徒，救一個素不相識的可憐女孩。
我不覺得這裏面有什麼不對。”
莫度搖了搖頭。
“你又誤會我的意思了，王。
我不是說他做的這件事是錯的。
而是覺得這不符合一個重獲生命者的正常行爲邏輯。
你不知道。
如果把他從復活之後做的‘大事’連接起來看，就會發現。
他好像很，很……”
“很急迫！”
王法師淡定的接下了莫度還沒說出口的話。
“你的意思是，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在他的‘後面’不斷迫使他去完成一些事，對嗎？”
這下輪到莫度面露疑惑了。
他轉過頭，看着身邊這位淡定從容的同伴，不解的問道。
“你？
早就知道？！”
王法師依然是一副風輕雲淡的表情，點點頭。
“可你從來沒有跟我說過？
你明知道這些，還眼看着我去調查？”
王法師看了他一眼，然後淡定的一字一句的回答道。
“因爲你從來沒有向我詢問過。”
“那是因爲你從來沒有跟我說……
算了！”
看着那張胖胖的，水波不驚的臉。
莫度深吸了一口氣，壓下了心中涌起的怒氣。
他不斷的默默在心裏重複，告誡自己。
王就是這個性子，不要生氣，不要生氣。
不值當，不值當。
看了一眼喘着粗氣的莫度，王法師想了想，然後把手裏的粉紅色耳機遞了過去。
“舒緩的音樂，可以有效的緩解憤怒的情緒。”
“……不——！
我是說，謝謝你的好意，不用了！”
莫度抗拒的推回了可愛系的耳機。
見被拒絕，王法師也不再強求。
又過了一會兒，莫度捋順了心氣。
居然已經沒有了原先那種特別氣憤的感覺了。
莫度收回目光，若有所思的轉過頭，看了看身邊的同伴問道。
“你是故意的？”
“嗯！”
王法師點點頭。
“古一法師說過，有時候憤怒會矇蔽人的理智。
爲了不做出什麼後悔的決定。
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想辦法提前讓這股憤怒發泄出來。
古一法師還舉過例子。
他就曾經在極度憤怒的情況的下，屠殺了一整個神系。
雖然最後結果不錯，但他還是會常常後悔，不應該那麼粗暴，也不應該放那一把火。
他說如果當時沒有被憤怒衝昏了頭腦。
這時候咱們卡瑪泰姬就能擁有一堆希臘神系的寶物了。”
莫度沉默了一下。
雖然這麼想有些不敬，但這確實是自己老師能能說出來的話。
長吐一口氣，他點點頭。
“你是對的，是我情緒化了。
但我還是堅持原本的觀點，他身上的謎團太多了。
從來沒有過的死而復生的經歷，然後從一個普通人突然就變成了會使用地獄系魔法的超凡人士。
王，你真的不覺得這很有問題嗎？
更重要的是，他身上還有權柄！”
權柄，這纔是莫度最在意的地方。
地獄系法術雖然可疑，但也不是解釋不通。
畢竟他的老師，至尊法師古一就會不少地獄系和黑暗法術。
或者說在某些方面，他老人家使用這些法術可能還要比原主用的還要好。
但權柄是不同的，完全不同。
對於法師而言，如果說知識就是能承載他們在魔法道路上不斷前行的交通工具的話。
那淺薄的知識就是用雙腿走路。
中等的知識就像是自行車，高深的知識則是汽車，火車。
而權柄則是火箭！
一個人可以從其他人那裏得到自行車，汽車，也可以和他們一同乘坐火車。
背景深厚的，還有機會乘坐飛機。
但作爲個人，一個普通的個體，怎麼可能得到一個火箭呢？
這是魔神也會窺視的東西。
自從某個人因爲權柄背叛了老師，背叛了卡瑪泰姬之後。
他就開始苦苦專研有關權柄的知識。
所以他絕對不會感覺錯，那個叫杜比的神父，絕對擁有權柄。
他斬釘截鐵的說道。
“我不相信他擁有權柄會是一個巧合。”
“連狡詐的墨菲斯托都不會捨得把權柄拱手相讓。
除非這裏面有更深的陰謀。”
“嗯，你說得對。”
莫度本以爲聽到這裏，王至少會驚訝一下。
但他失望了，王依然還是那副寵辱不驚的樣子。
莫名的，他想起之前和王的對話。
不會吧。
莫度試探的問道。
“你，你知道他身上有權柄？”
王挑了一下眉毛，露出了笑容。
“是的，我知道。
而且這個權柄的贈送者，就是古一法師。”
莫度氣得臉都青了，他咬着牙問道。
“那爲什麼不告訴我？
又是因爲我沒向你詢問這種理由？”
王搖了搖頭。
他看着明顯怒火中燒的莫度，滿臉認真的說道。
“我就是故意不說，沒告訴你。
怎麼樣？
氣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