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了一眼，突然出現在自己背後，那起碼有三米長的金色羽翼。
杜比因爲祕密被一語道破而產生的激動情緒，也漸漸穩定了下來。
雖然好奇身後突然出現的這對翅膀是怎麼回事，但現在並不是一個探究的好時機。
心意轉動之間，洶涌的魔力被收回體內。
鋼鐵的鎧甲消失不見，金色的羽翼也嘭的一聲，化爲滿天細碎的星芒，飄散在空氣中。
重新坐回椅子上，杜比的臉上帶着苦笑。
不說他根本打不過古一法師這件事。
如果至尊法師真的對他懷有惡意的話，那他也根本可能會像現在這樣，安安穩穩的坐在椅子上喝着茶。
而是應該跟墨菲斯托的分身作伴，一起“烤火”了。
“想通了？”
古一端着茶杯，原本死寂如同湖泊的眼睛裏，露出了一絲惡作劇成功後的狡黠笑意。
杜比苦着臉，點點頭。
此刻他才終於真正的體會到，卡瑪泰姬法師口中所說的，古一法師喜歡開一些“小玩笑”，是怎麼回事了。
真是惡劣啊！
古一笑呵呵的看着杜比苦着臉的樣子，滋滋的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
似乎很享受捉弄杜比的感覺。
待笑夠了，老法師放下茶杯，伸手招來了一面鏡子，把它懸浮在自己的面前。
簡單的整理了一下自己花白的頭髮和鬍子之後，又一揮手，將鏡子懸浮在杜比身前。
杜比剛剛還在心裏偷偷的吐槽，老法師一把年紀了還愛照鏡子，還挺騷包。
然後就看到鏡子飛到了自己面前。
不得不說，拋去魔法因素，這鏡子真的很清晰。
完全把他這張俊美的面孔，呈現的分毫畢現。
然後他也看到了自己臉上的異常。
他左眼的瞳孔，還是深邃的黑色。
如果仔細看，還能看到暗淡的星輝，那是他的靈魂本質，在眼睛中輕微的顯化。
但原本也同樣應該是漆黑的右眼，現在卻變成了如同陽光般耀眼的金色。
並且還散發着微弱的白色光芒。
作爲曾經的魔鬼，他對這種眼睛當然不會陌生。
這是天使的眼睛！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想你應該也發現了，自己身上的異狀了。”
古一揮手，鏡子飛進了一個黃色的光圈，被重新收起。
“我知道你心中肯定充滿了許多困惑，有一些問題我也可以給予你解答。
但在回答你的疑問之前，我需要你先告訴我一件事。”
古一表情變得嚴肅起來，認真的問道。
“你……有沒有想起來什麼？”
“想起來……什麼？”
杜比重複了一遍這句話，低頭沉思起來。
他早就察覺到了自己的記憶似乎被封印了一部分。
最開始，他認爲這是從魔鬼變成人類，需要付出的代價。
那部分記憶，可能只是某些魔鬼的惡劣本性。
就像暴食，色慾之類的。
畢竟變成了人類，一些魔法知識和在地獄時的生活經驗無傷大雅，但魔鬼的本性確實不應該再保留。
杜比覺得恐怕不是他想的這樣。
他的身上，肯定還有更深更大的祕密。
而揭開這個祕密的關鍵，很可能就是他被封印的那部分記憶。
那麼回到現在的情況。
首先要確定的就是，古一是值得信任的嗎？
應該是的。
還是那句話，以至尊法師的能力，想要炮製他，簡直不要太簡單，根本沒有必要使用一些陰謀詭計。
而且在睡了一覺，特別是做了那個奇怪的夢之後。
他總覺得自己，好像對古一法師有一種奇怪的熟悉感。
就好像是很多年未見的好友，再次相見的那種感覺。
他選擇相信這種感覺。
杜比還在思考，古一則靜靜的等着，沒有絲毫的不耐。
又過了一會兒，斟酌過後。
杜比把自己的推測，還有夢醒後記住的兩個詞，全部告訴了古一。
他在說的時候，也在觀察着古一法師的神情。
然後發現當自己說道漫威這個詞的時候，古一法師明顯有所觸動。
這說明他知道這個詞，並且記憶深刻。
古一也沒有讓他失望，聽他講完，在短暫的思考了一會兒之後，直接說道。
“你身上的天使之力，來自一位從來沒有被記載過的大天使。
我曾經想要把祂分離出去，但我做不到。
因爲祂已經和你的靈魂深深的糾纏在一起。
我唯一能幫你做的，就是儘量把這個天使的靈智封印在最深處。
同時把這股大天使的力量，層層封印。”
“被封印了？”
杜比擡起左手，心念轉動之下，黑皮手套化爲本源能量被收回體內。
但白骨手掌依然還是那副樣子。
上面纏繞着的灰金兩種能量，依然還在白色的手骨中緩緩流動。
如果天使之力真的被封印了，那爲什麼他的手掌還會變成現在這個樣？
似乎是明白了杜比心中的疑問，古一伸出手，在白骨手掌的上方輕輕的揮動。
魔力顯現，一圈接着一圈，密密麻麻的淡黃色半透明的封鎖法印在手骨上顯現出來。
“這個大天使的力量十分強大，完全不亞於一般的維度魔神，所以……”
杜比點頭。
在看到這些法印的時候，杜比就已經大概明白了古一法師的用意。
就和他交給旺達的那件修女服一樣，這些封鎖法印同樣是一層層遞進。
當他的對當前的天使之力完全掌握的時候，下一層封印就會自動解除，供他再次熟悉掌握。
直到所有的法印全部解除的時候，也是他完全掌握全部大天使的力量的時候。
到那時，即使原本天使的神志恢復，也不可能再翻出什麼風浪來。
但這裏面還有一個問題古一沒說，那就是這個大天使之力，是怎麼突然莫名其妙的出現在他身體裏的呢？
面對杜比的問題，老人罕見的沉默了。
過了好一會兒，幾乎就在杜比以爲自己的問題，不會有答案的時候。
古一才嘆了一口，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