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比講述完，端起了一杯茶，慢慢的潤嗓子。
古一也也從躺椅上站了起來，在地板上揹着手緩緩的踱步。
待杜比放下茶杯，古一也轉過了身來，對他說道。
“你的知識面很廣。
黑暗，地獄，光明，正義，這些幾乎完全對立的法術，都有涉獵。
而且就連德魯伊，自然靈，神系神術這些現在已經很偏門兒的法術，也都知道一二。
同時在一些方面，對法術的理解又很深刻。
比如說一些黑暗地獄系的，還有一些幾乎已經失傳了的祕法。
這些法術，已經在你的腦海裏形成了一個近乎完整的體系。”
杜比點點頭。
古一說的沒有錯。
地獄是一個由多個細小維度，共同組成的大維度。
整個宇宙中，幾乎所有的有生命的地方，都會有地獄的存在。
這是宇宙運行的機理，誰都不可以抹除。
就連已經強大到可以把維度魔神，吊起來當海盜掛在地球之外的古一，也僅僅只能和魔王們簽訂協議。
不要說毀滅地獄了，就連最弱小的地獄魔王，都沒法真正殺死一個。
還有曾經被打得縮水的地獄。
以他之前的“生活經驗”來看，經過這些年的恢復，地獄的面積比起從前，不但沒有縮小，反而變大了。
因爲隨着時間的推移，不斷有各種瀕臨毀滅的小維度，墮入地獄，變成地獄的一部分。
這個過程中，各種魔法和祕法知識也會隨之而來到地獄。
所以可以說，作爲一個魔鬼，尤其是一個喜歡，並且有能力，到其他魔鬼魔王家裏“串門”的魔鬼。
想要學些魔法知識，真的是不要太簡單。
古一接着說道。
“雖然你已經擁有了龐大而成體系的魔法知識網絡。
但很可惜的是，我完全看不出來，作爲一個曾經在地獄裏待過的魔鬼。
你對宇宙該有的魔法方面的認知。”
杜比聳了聳肩。
“抱歉，我給魔鬼丟臉了。”
說了一句俏皮話之後，他開始思考古一所說的對宇宙的認知，究竟應該是什麼。
好在古一隻是在陳述事實，並不是真的爲了諷刺。
所以見杜比思考了一會兒，還是疑惑不解的樣子，便直接開口解釋道。
“所謂的魔法，只是一種工具，一種更加高效運用宇宙能量的方式方法。
它是真理，是原本就存在的東西。
就好像古代人們發現，枯枝可以燃燒。
現代人們可以用電力驅動電器一樣。
初級的魔法知識，就好像是對宇宙真理，也就是宇宙的運行規律，宇宙規則的膚淺的總結和模擬。
中級的魔法知識，就如同你所講述的那些更加高深的祕法一般。
可以觸動這些規則，或者無限接近這些規則。
高級的魔法知識，則一般被稱爲權柄。
如果是宇宙中的各種運行法則是根本。
那麼擁有了相應的權柄，並完全掌握之後，就相當於擁有了相映宇宙規則的管理權限。”
說到這裏，古一停頓了一下，便繼續說道。
“不知道你是否聽說過，北歐神族的神王奧丁和世界樹的故事？”
“我知道這個故事。
據說奧丁爲了解析世界樹的運行法則，而看瞎了一隻眼睛。
還被吊着困住了很長一段時間……”
古一接着杜比的話說道。
“祂領悟出了符文這種力量，然後脫困。”
杜比原本對這段“祕聞”，沒有細想。
但經過剛剛古一對宇宙規則和權柄魔法之間的關係的講解，他突然意識到。
在這個故事中，奧丁因爲強行去理解不屬於祂的規則而瞎了一隻眼睛，並被吊起。
但他最後卻領悟符文而脫困。
這是不是就說明，奧丁已經有了“世界樹”，這一宇宙中有名的規則樞紐的權限了呢？
他看向古一問道。
“祂領悟了符文。
那這位神王現在的實力豈不是……？”
古一一臉嚴肅的點頭，說道。
“沒錯，領悟了符文之後的奧丁，再穿上他那身毀滅者的鎧甲。
全副武裝之後，實力已經完全超過普通維度魔神一大截。
幾乎和我不相上下。
僅僅比我稍微弱了一點點。
只有一點點。”
古一擡起手，兩隻手指輕輕疊起，露出一個微小的指尖縫隙。
不驕不躁，十分“謙虛”。
杜比點頭微笑，默不作聲。
大佬說是啥就是啥。
就好像卡瑪泰姬的典籍裏記載過的，老法師出門兒遛彎兒，不小心偶遇大天使。
然後不小心打跑了兩個，打死了一個這種事他都相信。
簡單謙虛了一下之後，古一把手放下，繼續說道。
“雖然從世界樹那裏領悟了符文，讓奧丁的實力提升了一大截，遠遠超過了他的哥哥大蛇。
但符文只是符文，它們不是規則，甚至連權柄都不是。
符文的優點僅在於它們的廣度和深度。
世界樹作爲九個世界維度的運轉樞紐，規則顯化。
幾乎可以同時看着是整個宇宙運轉法則的縮略模型。
而以世界樹爲原型領悟出來的符文，雖然單一深度不夠，比不上權柄。
但勝在全面。
更勝在它們是可以被組合在一起的。
你應該會一些符文吧？”
古一突然停下來，向杜比問道。
這沒什麼好隱瞞的，所以他點點頭，承認道。
“嗯，我會幾組符文。
據說是奧丁當初率領祂的軍隊，征戰九界的時候，流傳出來，後流入地獄的。”
杜比撓撓頭，語氣變得有些疑惑。
“這些符文確實很好用，但我總覺得，它們似乎沒有您說的那麼強大？”
古一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
而是伸手在虛空中，引導着某種能量匯聚成一個特定的符號。
杜比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古一法師引用的能量是黑暗能量。
外在表現來看就是整個符號好像變成了一團黑色的火焰，不斷把周圍的光芒向裏面吸。
但當他畫完最後一筆，讓這個符號完全成型的時候。
原本黑色的火焰卻散發出了耀眼的光芒。
“這是符文裏代表光明的一個符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