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我就知道在您領導下的神盾局。
不會像傳聞中的那樣吝嗇，小氣，摳門兒，不要臉……”
杜比回想着之前和聯邦調查局的同事們聊天時，同事們對神盾局特工的評價。
然後一字不差的，有選擇的複述了出來。
同時手上的動作也沒有停下。
一邊說着，一邊把雪茄接過來，放在手裏仔細的端詳了一下。
卻沒有點燃。
絮絮叨叨的說了幾分鐘之後，似乎察覺到亞歷山大·皮爾斯沒有吭聲。
便彷彿有些疑惑不解，後知後覺的擡起頭。
然後看着亞歷山大·皮爾斯已經有些掛不住的臉。
才似乎反應過來。
又立刻十分“惶恐”的說道。
“抱歉，皮爾斯局長。
請原諒我說了很多不該說的話。
我太放肆了。
請您無論如何都不要把我剛纔說的話放在心裏。”
說到這裏他的語氣從飽含歉意，轉爲誠懇。
“主要是您看起來太親切了。
就像是我之前的“某個”“好領導”一樣，讓人不由得心生親近。
讓我不知不覺就把你當成了我的長輩。
把什麼心裏話都說出來了。
真是萬分抱歉。”
看着從椅子上慌忙站起來，臉上帶着誠摯歉意的杜比。
亞歷山大·皮爾斯僵硬的笑了笑。
杜比都已經這樣說了。
他還能說什麼？
只能彷彿並沒有因爲杜比的話而生氣，擺了擺手說道。
“呵呵，沒關係。
年輕人敢於直言是好事。
這說明心中沒有顧慮，心中沒有顧慮，才能夠真正做成事。”
我也曾經年輕過，熱血過。
但後來經歷了一些事情之後，才發現這個世界上並沒有原本想象的那樣簡單。
其實世界上大多數的事情，都是耳聽爲虛，眼見爲實。”
亞歷山大·皮爾斯十分誠懇的看着杜比說道。
“神盾局致力於全球性的安全維護，殫精竭慮，鞠躬盡瘁。
而在這個過程當中，自然而然的就會有一些無知的政客，爲了手中的權利和某些陰私的利益。
而選擇無所不用，其極的對神盾局進行詆譭。
杜比啊。
你要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有些事情並不像傳聞中的那樣，非黑即白的。
某些時候大衆的認知也會因爲某些權謀者的扭曲而出錯，誤把好的當成壞的。
把混亂當成所謂的自由……”
接着亞歷山大·皮爾斯又說了一些彷彿若有所指，但實際上又聽不出來有什麼問題的，維護神盾局的話。
而坐在他對面的杜比，就端端正正的聽着，並不斷的點頭。
彷彿把他的話全都聽進去了。
“噢，抱歉。”
又說了一會兒，見杜比只是點頭而沒有接話，亞歷山大·皮爾斯眼中閃過一絲陰霾。
又很好的隱藏了起來。
然後笑着輕輕搖了搖頭，有些感慨的說道。
“抱歉啊，杜比。
年紀大了之後，就開始喜歡說教了。”
“沒有沒有，我覺得您說的很有道理。”
其實他知道亞歷山大·皮爾斯話裏話外的意思。
更能明白對方說這些話的真正的目的。
這個老傢伙沒安好心。
不愧是能夠滲透進神盾局當中，並且成爲了神盾局局長的九頭蛇。
看似和藹直白，推心置腹的表演之下，卻已經隱藏了致命的陷阱。
從進這個辦公室開始。
對方先是用和藹的語氣和放下身段的表演，想讓他放鬆心裏的警惕和來到陌生環境時的自然而然產生的戒備感。
然後又用遞雪茄的方式進一步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這個看似和藹的九頭蛇頭頭，就一直在用言語進行試探。
什麼世界是非黑即白的，什麼不要偏聽偏信，甚至什麼秩序更爲重要……
他說的這些話，乍一聽和曾經交叉骨所說的那些比較露骨的話，似乎很像。
最多隻是顯得比較委婉一點而已。
但實際上卻是完全不同的。
交叉骨曾經說出的話，更爲露骨。
甚至是直接爆出了野心家的身份。
而亞歷山大·皮爾斯剛纔所說的話，確是完全符合神盾局應有的行爲邏輯的。
而這也是這位看似和藹的神盾局局長，挖下的陷阱。
如果他真的像之前最開始，像對待交叉骨時那樣橫眉冷對的指責。
甚至與這位神盾局的局長開始爭辯的話。
那就說明他杜比至少已經明白交叉骨和這位神盾局局長之間是有聯繫的。
並且會下意識的因爲這兩者之間的聯繫，而產生類似相同的態度。
這或許也是最爲亞歷山大·皮爾斯，這次把他招來，到辦公室進行詳談的目的吧。
這位神盾局的局長，是想探他的底。
或者說，是想試探一下，他到底知不知道交叉骨所代表的那類人和神盾局之間的真正關係。
畢竟之前交叉骨的行爲和言論充其量也只能算他個人的性格和三觀。
並不能夠完全代表神盾局，代表他這位神盾局局長的意志。
再加上明面上娜塔莎已經與他建立了“親密的夥伴關係”。
如果這個時候，他還會因爲一些似是而非的話，而被激怒或者產生反感厭惡的情緒。
並表現出來的話。
那麼就可以說明，他本身對神盾局存在着某種特別的偏見。
同樣是兩個神盾局的特工。
一個之前交惡，另外一個建立了深厚的關係。
但如果他還是表現出對神盾局的厭惡的話。
那是不是就說明他掌握了一些神盾局的本質。
比如說，其實神盾局已經被九頭蛇完全滲透了的祕密呢？
杜比看着亞歷山大·皮爾斯那張老臉上露出的沒有意思一樣的感慨表情。
心裏不得不佩服對方的演技。
但非常可惜的是。
他並不是初出茅廬的熱血青年。
身爲一個在地獄裏，長期任職還沒有被殺掉的前魔鬼。
這些勾心鬥角和不經意之間設下的巧妙的陷阱。
在他的眼中早就是小兒科了。
完全不值一提。
想到這裏他臉上又戴上了溫和笑容。
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