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
那一根能夠,將戒靈狠狠吊起的魚線,確實不凡。
但魚線只有一根兒。
同時僅憑一根魚線,也只能將一隻戒靈困住。
更不能將其殺死。
而在場的戒靈,可是有五個!
果然,下一刻索倫的聲音在真知水晶球裏響起。
“不用管它!
你們四個,殺了那個礙事兒的人類和霍比特人。
把至尊魔戒帶回來!”
它發出了冷酷的命令。
見此阿拉貢把長劍一橫,臉上露出了堅毅的表情。
他低頭看了一眼弗羅多。
此時這個霍比特人當中的小首領,正在安撫其他三個顯得有些驚慌失措的同伴。
見到這一幕,阿拉貢輕輕的發出一聲嘆息。
然後大聲喊道。
“甘道夫,不用顧及我們。
先把至尊魔戒拿走。
我會拼死保護弗羅多他們的……除非我死了,否則絕對不會讓他們受到傷害!”
甘道夫看着真知水晶球上的畫面,聽着阿拉貢訣別的話語。
眼圈直接變得通紅。
別看他和阿拉貢,一個是長壽的邁雅,一個只是人類,之間的年齡相差極大。
但因爲脾氣相投。
兩人在很早以前就已經成爲了忘年交的好友。
眼看着好友就要死在自己的面前,卻無力拯救。
更不能阻止好友的自願犧牲。
甘道夫知道,以索倫自大的性格,如果阿拉貢帶頭將至尊魔戒拱手相讓。
並極爲謙卑的請求要命的話。
他和四個霍比特人是有活下去的希望的。
但阿拉貢又怎麼可能會做出這樣的行爲?
他甘道夫也同樣不能看着至尊魔戒落入索倫的手中。
不能看着中土,再次陷入黑暗的籠罩。
拿袖子擦了擦眼角。
甘道夫的表情也堅毅了起來。
他轉過頭看向杜比。
雖然沒有說話,但意思已經明確。
那就是讓杜比把傳送門開在阿拉貢身邊,讓至尊魔戒過來。
薩魯曼也搖了搖頭,適時出聲說道。
“放棄吧,戒靈無法被殺死。
或許這就是阿拉貢他們的命運,也可能是我們將來的命運。
英雄註定要做出犧牲……”
水晶球裏也適時的傳來了索倫囂張絕倫的笑聲。
不過這位黑暗魔君也同時下命令,讓那四個戒靈快點兒把至尊魔戒搶回來。
如果丟了至尊魔戒,就把現場的活人全部虐殺。
顯然它也在擔心,會與至尊魔戒失之交臂。
所以用冷酷的言語不斷壓迫威脅兩方。
杜比則露出了一絲冷笑。
狗屁的英雄末路,艹蛋的生死離別!
憑什麼好人就該死?
他偏不讓這悲劇上演!!
杜比雙手用力,再次狠狠地將胡亂掙扎的戒靈往上提了提。
衆所周知,在釣到大魚之後。
釣魚人往往會使出遛魚的絕技。
讓大魚帶着負荷跑。
也就是魚鬆我緊,魚緊我松。
最後等到大魚的體力消耗殆盡的時候,便直接將魚拉到岸邊用兜網抄起。
不過杜比不想弄的這麼麻煩。
他有更強的“釣魚”技巧。
某種神祕的力量,在他的意志下駐入了手中的魚竿。
原本由潔白的尾骨做成的魚竿,在神祕力量的作用下,通體發出耀眼的白光。
此刻再看杜比,就像是在握着一根粗大的發光二極管。
照明術!
全身的魔力雖然用不了。
但不代表他無法使用正常的技能。
等級已經經過了多次提升的照明術,在此刻顯出了無窮的威力。
乳白色的光輝,通過魚竿,在半透明的魚線之上緩緩出現。
最終聚集在魚鉤之上。
最純粹的光明,帶着對黑暗與邪惡的憎恨。
以魚鉤爲中心,盪漾開來,化爲了陣陣的波紋。
緩緩的向四周慢慢延伸。
彷彿一朵潔白而美麗的蘭花,惹人憐愛。
原本已經打算赴死的阿拉貢,見到了這一朵蘭花之後。
心中的悲憤,在這潔白而又溫暖的美麗景象之下,竟莫名的消散了許多。
別看他鬍子拉碴,不修邊幅,一副落魄大叔的打扮。
實際上人家也是從小被精靈領主收養,一直在精靈之鄉瑞文戴爾長大的。
可以說自身對藝術的欣賞水平和對美的嚮往不亞於,甚至是遠遠超過普通精靈的。
否則也不可能勾……得到瑞文戴爾精靈公主的親睞。
當然,除了才華,可能也跟他那比較英俊的容貌,還有那麼一丟丟的關係。
只不過成年之後,他就“自願”離開了瑞文戴爾,再也沒有見過女友。
此刻看到這一朵由照明術形成的蘭花,不知怎的竟讓他想到了那個溫柔而又美麗的精靈女孩。
可身處其中的那個戒靈的感覺,就沒有那麼美好了。
戒靈本就是由怨念和詛咒構成的黑暗生物。
此刻被強大的照明術直接貼臉。
就如同一塊黃油,直接掉進了燒的通紅的鐵鍋裏。
一邊痛苦的發出令人耳膜戰慄的哀嚎。
一邊不斷在光芒之中化爲黑色的霧氣。
彷彿就要被融化殆盡!
看到這一幕的甘道夫和薩魯曼,心中微微一定。
原本杜比的出現,就顯得十分的突兀。
在此之前,他們既沒有得到來自太陽大陸那邊的傳信。
杜比的身上也沒有什麼信物。
雖然杜比一身的打扮,還有身上那若隱若現的氣息。
無一不說明他同樣是一位邁雅。
但總的來說,兩位巫師的心中還是隱藏着一絲絲的猜疑的。
可此刻見到了那光芒四射的照明術之後。
甘道夫和薩魯曼心中那僅有的一點點猜疑也徹底煙消雲散。
畢竟這一招他們倆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