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傲慢的天使嘛。
連主心愛的人類都不準備放過,那麼就算再打死一兩個低階魔鬼也是順理成章的事。
想到這裏,杜比再一次認真的問到。
“你再好好想一想,真的不認識我嗎?”
杜比這種過於平和的態度,反而讓水魔躊躇不前。
水魔和實心眼兒的土魔不同,它心思細膩,想的也比較多。
要是土魔遇到這種情況,大概率直接就莽上去了。
而水魔則在想,面前這個年輕的人類神父是不是在嚇唬它?
又或者是真的言有其實?
在水魔這幅遲疑樣子落在杜比眼中,就讓他明白,自己的猜想是對的。
黑心魔並沒有告訴它的這些手下,他的身份。
嘖嘖嘖……
杜比看着身上溼漉漉滴滴嗒嗒的水魔,摸了摸下巴。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土魔的本體是一隻羊。
水魔的本體好像是……一條魚啊!!!
水魔並不知道杜比心中所想。
但它明顯能感覺到杜比眼神的變化。
如果說之前杜比給它的感覺只是冷漠中帶着傲慢。
那麼現在杜比對它眼神則充滿了渴望,和深深的惡意。
“你……要幹什麼?”
水魔毫無緣由的後退了一小步,它甚至不知道自己的這種感覺究竟來源於何方。
“哧溜,哧溜!”
杜比擦了擦嘴角,臉上的笑容更盛。
“你是不是中暑……啊,不是……嘿嘿嘿,你喜歡紅燒還是清蒸?
啊,也不是……
我的意思是,我沒有惡意,你不要害怕!
嘿嘿嘿……”
水魔更害怕了。
然後這種突然產生的恐懼心理,讓水魔暴怒起來。
它把自己心裏突然產生的膽怯,當成了一種恥辱。
雖然杜比身上給它一種危險的感覺。
在水魔可以確定的是面前這個神父只是一個人類而已。
在它的眼裏,一個人類就算有一些奇異的力量,大體上也就跟剛剛的迪爾神父一樣。
最多杜比能夠使用的那種光芒力量,可能會比迪爾神父多一點罷了。
但那又怎麼樣?
它可是水魔,地獄裏面有名有姓的魔鬼,黑心魔手下的四大將之一,是絕對的強者!
“吼——!”
伴隨着一聲憤怒的咆哮,水魔張開血盆大口。
剃刀般的牙齒含光閃閃,整個教堂似乎都跟着搖晃起來。
“嘿嘿嘿,看來你是中暑了,就讓我……嗯?”
杜比臉上帶着“憨厚”的笑容,蒼蠅般搓了搓手,正要抽出腰間的聖經“捕魚”,就突然停了下來。
他擡頭看向教堂的穹頂,語氣裏充滿了詫異和意外。
“你是?”
就在杜比準備動手的時候,天上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
而且這個聲音除了杜比以外,在場的無論是水魔還是第二神父都沒有聽到。
準確的說是從教堂頂上那片能量聚集的地方傳來了一個聲音。
聲音蒼老卻很中氣十足。
只聽聲音,就能感覺到聲音的主人應該是一個豪爽卻又直脾氣的老頭。
杜比頓時就好奇了。
據他所知,這座教堂已經跟教會進行了割裂。
這件事是迪爾神父親口跟他講過的。
杜比也認爲迪爾神父並沒有騙他,否則這座教堂上空就不可能聚集起那片能量。
同時天使在這個時候也不會頻繁下凡,更不會下凡幫助一個和教會決裂了的教堂。
畢竟在它們的眼中異端總比異教,更加可惡。
至於說惡靈之類的生物,那就更不可能了。
正常人類的靈魂要麼昇天堂,要麼下地獄,而大部分則通過冥界的審判機構進行輪迴轉世。
滯留在人間的靈魂,往往都是那些機緣巧合死去而又產生了執念。
最後失去理智,在無處不在的負面情緒沁染下,變成邪靈和惡靈。
這種黑暗性質的存在根本就無法在教堂上空那濃郁的光明力量下生存。
說話的到底是誰?
對方究竟是敵是友?
爲什麼突然在這個時候向他打了一個招呼?
杜比擡起頭,淡藍色的魔力運轉在雙目之中,幽深的眸子瞬間浮現淡淡的藍光。
體內的魔力依舊還有大半處於固態無法使用,但已經融化的魔力卻已經徹底變爲了帶有空間屬性的淡藍色。
在這種魔力的幫助下,傳送門從原本只有手指粗細,變成了到現在基本上已經能夠塞進去一條大腿的程度了。
並且因爲這種空間屬性,在度比較魔力運轉在眼睛上的時候。
即使不使用特定的法術,也能產生千里眼,穿透障礙物,破除幻境等許多功效。
只不過這種方法並不能經常使用。
雖然他肉體的恢復力強,身體素質也遠超,普通人達到了超凡的境界。
但帶有空間屬性的魔力,對身體器官的傷害要比普通的魔力更大。
同時來說就是空間屬性的魔力要比普通的魔力更硬。
但偶爾使用一下還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淡藍色的魔力在眼睛中聚集。
在魔力的作用之下,杜比視線穿透教堂的穹頂,在一片柔和潔白的能量世界之中,看到了無數美好祈願的留影。
這些祈願基本上都是祝福,有老人對子女的祝福,有情侶之間對彼此的祝福,有小孩子對長輩對寵物玩伴的祝福……
許許多多的祝福化爲一顆顆微弱的光芒,最後凝聚在一起,變成了一片能量大海。
而在所有留影的最上方,光芒最熱烈的地方,一個面容略微模糊的白鬍子老頭。
身上穿着神父的衣物,端坐在那裏。
或許是因爲無數祈願主導的緣故,這個老頭的臉孔是模糊的,在白茫茫的世界中,即使杜比充斥着空間魔力的眼睛也無法完全看清老頭的樣貌。
雖然看不清臉,在那顆明晃晃的光頭卻十分醒目,閃得杜比睜不開眼睛。
這種醒目的髮型,杜比只在一種特別的教派信徒當中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