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哲月聞言，沉默下來，沒有回答我。
我看着陸哲月沉默的臉，手指狠狠抖了抖。
那些凌亂的記憶進入我的大腦，折騰着我的神經，讓我痛苦和害怕。
我掐着手心，眼睛泛紅，對陸哲月啞着嗓子說道：“我要去找楊雪。”
“楊雪已經死了，慕南意。”
我掀開被子，想要下牀的一瞬間，陸哲月抓着我的手臂，望着我，對我無奈說道。
我看着陸哲月，身體僵了僵，須臾，我扯了扯僵硬的脣角，低語：“沒有死，楊雪不會死的。”
“我知道你心裏很難受，但是你必須要振作起來。”
陸哲月見我這樣，臉上滿是心疼。
“她撐着最後一口氣回來見你，是爲了什麼？慕南意，你要是不能振作，就是辜負了楊雪。”
陸哲月的話，讓我的心猶如被刀子刺穿，疼的不行。
楊雪受了那麼重的傷，卻還是回來見我，是爲了告訴我……她找到了我的手機，手機裏面有錄音，可以證明我沒有跟大哥一起綁架尤佳，還有人證，尤佳說，有人證，姓陳。
她哪怕還有一口氣，也要將這些事情完完整整告訴我。
楊雪……楊雪。
“她做的一切事情，都是爲了你，所以你不能垮，慕南意。”
陸哲月的話，讓我身體抖了抖。
我鬆開握緊的拳頭，看向陸哲月，落淚說道：“是，你說的沒錯，我不能垮，陸哲月，你帶我去見楊雪一面，好不好？”
我想見楊雪最後一面，見她最後一面。
陸哲月摸了摸我的頭髮，扶着我去楊雪的病房。
陸哲月說，楊雪是被車撞的，她傷的很嚴重，五臟六腑都破裂了。
但是她當時沒有立刻叫救護車，而是給我打電話。
她撐着一口氣，就是爲了見我一面。
陸哲月跟我說這些的時候，我沒有哭。
一直忍着，一直沒哭。
楊雪的病房到了，她很安靜躺在病牀上。
我看着楊雪灰白的臉，摸着楊雪冰冷僵硬的臉，腦子裏都是楊雪的臉。
她開心的樣子，她難過生氣的樣子。
這個一直在我身邊支持我，保護我的好朋友，沒了。
“南意。”
陸哲月看着我顫抖着身體，卻沒哭，他深深嘆了一口氣，喊了我一聲。
我轉動着幾乎僵硬的脖子，面對着陸哲月，對陸哲月紅着眼睛說道：“陸哲月，你知道是誰殺了楊雪嗎？”
“警方正在調查，等有結果……”
“是尤佳。”
我打斷陸哲月的話，慢慢起身，輕聲低語。
“南意，別多想，尤佳不可能……”
“是尤佳，就是尤佳，楊雪在臨死的時候告訴我，她找到了我的手機，還說有人證證明我的清白，還有她提到了尤佳的名字。”
“陸哲月，你想要幫尤佳說話嗎？”
“我不會幫她說話，如果她真的殺人了，我會幫你。”
陸哲月摸着我的眼睛，對我嘆息解釋。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她要爲楊雪的死，付出代價。”
“不要做傻事，慕南意。”
陸哲月聽我這麼說，擔心我會做傻事，連忙安慰我。
我看了陸哲月一眼，嗤笑：“你擔心什麼呢？擔心我會直接殺了尤佳嗎？”
“放心，我不會的，我會冷靜，會很冷靜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