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掀開眼皮，看到窗外下大雨了。
雨下的很大，整個玻璃都被淋溼了。
我傻愣愣看着窗外的雨，沒有動。
“慕南意，醒來了。”
霍城謹端着一碗冒着熱氣的粥走進來，見我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他皺了皺眉，拍了一下我的腦袋，寒着臉問：“你現在這是什麼表情。”
我轉了轉眼睛，看向霍城謹，垂下眼眸，啞着嗓子問：“霍城謹，我夢到陸哲月死了，你說這是不是一個很奇怪的夢？”
“我怎麼會做這麼奇怪的夢？”
“對了，現在多少點了？我要快點回去，我和陸哲月說好要趕一批設計圖，我有了新的構思，不知道陸哲月喜不喜歡我的新構思。”
我掀開身上的被子，想要下牀，卻被霍城謹一把按住了手。
霍城謹抿了抿嘴，望着我，神情淡漠說道：“慕南意，他死了。”
死這個字，就像是電鑽，鑽進了我的腦子。
我感覺整個世界都轟隆隆的。
我抽了一口氣，渾身發抖。
我死死盯着霍城謹的臉，對霍城謹憤怒道：“你給我閉嘴。”
“你該接受現實了，慕南意。”
“我讓你閉嘴，你沒聽到嗎？你憑什麼詛咒陸哲月？”
我揚起手，給了霍城謹一巴掌，直接將霍城謹俊美的臉打腫。
霍城謹被我打腫了臉，他也沒有生氣，只是伸出手，抱着我。
“慕南意，別怕，我在你身邊。”
“霍城謹，你告訴我，你剛纔說的那些話，都是騙我的，對不對？”
“你肯定是在騙我的，你別開這種玩笑，好不好？”
我受不了的，真的受不了。
“慕南意，人始終都要接受現實，你必須要接受，陸哲月已經死亡這件事。”
“楊雪死了，哲月也死了。”
“霍城謹，我身邊對我好的人都死了。”
“我愛的人，要我死，而愛我的人，爲我而死。”
“霍城謹，你說這是多麼諷刺的一件事。”
我將手覆在眼睛上，對霍城謹笑得很涼薄。
霍城謹聽了我的話，眼底飄過些許複雜。
他摸着我的頭髮，嗓音低啞說道：“慕南意，別怕。”
霍城謹，他們都死了，你跟尤佳……還有我，都要贖罪的。
我靠在霍城謹的懷中，一動不動。
霍城謹見我情緒平復下來，便餵我喝粥。
喫飽後，我掀起眼皮，看着霍城謹問：“霍城謹，陸哲月的屍體……”
“陸家帶回去了。”
“他們肯定恨死我了。”
我害死了他們唯一的兒子，陸家人恨不得將我千刀萬剮。
“別想這麼多，現在你最重要的事情是休息，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在你身邊。”
霍城謹深深嘆息，湊近我的額頭，在我的額頭上親了親。
我垂下眼瞼，一動不動，任由霍城謹親吻我的額頭。
我靠在霍城謹身上，安靜乖巧。
一直到嚴冰進來，在霍城謹耳邊說什麼尤佳有重要事情找他。
霍城謹抽空看了我一眼後，柔柔道：“我先去看一下尤佳有什麼事情找我。”
我擡起眼皮，淡淡點頭。
霍城謹離開後，我拿起一旁的手機，找到了霍晨的電話。
電話接通，那頭傳來曖昧的嬌吟還有男人粗重的喘息。
不用看，我都知道霍晨這廝在做什麼。
我沒有掛掉電話，只是皺眉道：“霍晨，我是慕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