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如煙沒有跟紀如坤解釋什麼,在收拾好邪修的物件後,就向劉玉稟告道。
既然這位洪前輩,已經保證提供修煉到築基期的資源,那麼這些財物贈與族弟也無妨,就當是報答家族這些年的培養之恩吧。
她的親生父母只是普通凡人,身懷通玉鳳髓之體,這個祕密只有自己知曉,並沒有告訴家族中的任何人。
通過一些典籍瞭解到自身的體質,以及對男修的作用後,紀如煙唯恐成爲家族利益交換的工具,根本不敢想別人透露半分。
不想今日在生死威脅之下,爲了活命,還是......。
一時間,紀如煙的心中複雜難明,甚至有些牴觸。
不過已經被種下元神禁制,又能有什麼辦法呢?只能希望這“洪前輩”能夠言而有信,在得到通靈之氣後還她自由。
“既然如此,那便走吧,隨我返回金星坊市。”
劉玉輕輕頷首,淡淡道。
他對此女把從邪修那裏得到的資源,都交給同伴這種行爲,還是比較認同的,這說明此女是個念舊情的人。
他雖然冷漠無情、自私自利,卻不喜歡與同樣特質的修士來往,還是樂意與“有情有義”的修士打交道,這樣簡單許多。
看中親情是件好事,自己剛好可以從這一點切入,達到親近、掌控此女的目的。
思及此處,劉玉微微一笑,帶着紀家兩人向金星支脈出口趕去。
此處離入口已經只有三十里左右,活動的妖獸與修士皆在煉氣期的範疇,對劉玉形不成威脅。
所以三人的速度提高了許多,兩刻鐘以後便趕到入口,出了金星支脈,期間並沒有意外發生。
出了山脈後,劉玉直接祭出子母追魂刃,變化到極限的三丈大小,載着兩人向金星支脈飛去。
一刻鐘多一點後便回到了金星坊市,在東門不遠處落下遁光。
“你們家族在金星坊市可有產業,或者聯絡點?”
“將他放在這裏,其自己返回家族,可能做到?”
揮手將子母追魂刃收起,劉玉看了一眼紀如坤,對着紀如煙道。
他只是看上了紀如煙體內的通靈之氣,對和紀家扯上關係沒有半點興趣,自然不會帶着這個拖油瓶。
“回洪前輩,我們家族在金星坊市並無產業和聯絡點。”
“不過有族人在坊市內討生活,可以讓如坤去找他。”
已經被種下元神禁制,紀如煙這個時候不敢耍花樣,如實回答道。
“嗯,既然如此,那便這樣安排。”
“你們兩人就在這裏分開吧,還有什麼想要與他說的,趁現在可以趕緊說一下。”
“今日之後,便不能再與你們家族聯繫。”
“注意,有些東西可以說,有些東西不能說,你的事情你們家族知道的越少越好。”
劉玉微微沉吟然後道,大方的給了此女告別的時間。
通靈之氣需要女修自願才能得到,如非必要,他也不想將和此女的關係搞得太僵。
紀如煙輕輕點頭,然後把紀如坤帶到一邊,輕聲細語似乎在交待一些什麼。
劉玉雙手抱胸,靜靜看着東門的修士來來往往。
“洪前輩,小女子需要交待的都已經說了。”
可能是不敢讓劉玉就等,不一會兒,紀如煙便走了過來低聲道。
“這枚“陰雷子”,你且拿去交給他,算是了卻前塵吧。”
“加上邪修身上的那批資源,這樣一來,你與紀家也算是恩怨兩清,從此並不虧欠什麼。”
說着,劉玉一摸儲物袋手掌一翻,取出一枚彈珠大小、通體黝黑的圓球,遞向紀如煙。
作爲被家族培養出來,並不缺乏基礎修仙知識的家族子弟,對陰雷子這種聲名不小的一次性武器,紀如煙自然有所耳聞,更知道此物的珍貴性。
“這......前輩。”
紀如煙張開小嘴,有些遲疑。
直到劉玉再次說了一遍,她才接過陰雷子,隨後將之遞給紀如坤。
“好了,前塵既已了斷,那便跟着我走吧。”
劉玉語氣難得的柔和,說着,當先往坊市入口走去。
紀如煙愣了一會,連忙快步跟上,自覺落後兩步,跟在劉玉後面。
“似乎,洪前輩也沒有那麼無情?將通靈之氣渡給他之後,真的可以得到自由?”
“或許,跟着洪前輩修行也不是一件壞事,至少比從家族裏得到的修煉資源要多,築基的機會也大了許多。”
亦步亦趨跟着劉玉身後,紀如煙心中開始胡思亂想。
經過陰雷子一事,她對劉玉的印象有所改觀,似乎沒有那麼強烈的牴觸了。
只是長相方面,還是有點難以接受,而且看“洪前輩”的年齡估計都有一百多以上了,與她相差也太大了。
這兩點還是讓她心中難受,始終有着隔閡。
把陰雷子收進儲物袋,紀如坤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兩人離去的背影。
那個和藹可親的族姐,就這麼沒了?永遠不會回家族了?
這一刻他意識到,爲了挽救兩人的性命,族姐肯定付出了很珍貴的東西。
“如煙族姐你放心,我一定會會努力修行的,有朝一日定會尋找到你,將你迎回家族!”
少年眼中燃起鬥志,心中暗暗發誓,要朝着這個目標前進。
……
劉玉帶着紀如煙進了坊市,並沒有直接放回玉丹堂,反而是往偏僻之處走去。
“這是要去什麼地方?爲何越走越偏僻了?以洪前輩的實力不至於連客棧都住不起吧?”
紀如煙一直跟在後面,見越發偏僻的場景,心中有些忐忑,忍不住又開始胡思亂想。
正當她浮想聯翩的時候,劉玉一拐彎進了一條偏僻的小巷,她連忙跟了進去。
可這竟然是一條死衚衕!
紀如煙睜大了眼睛,眼眸中盡是不可思議之色,她看到“洪前輩”容貌發生變化,慢慢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從原本披頭散髮的中年道人,慢慢變成了一名青年修士,儘管面容依舊普通,但看上去年輕了幾十歲不止。
他一身黑袍相貌普通,面上掛着平靜淡然之色,與之前那個心狠手辣的模樣大相徑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