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意而言,就是上山需要經過“資格考驗”,不是誰都有資格觀戰的。
只有擁有不俗的實力,得到諸多同道的認同後,方可上山。
說到底,就是要得到白雲觀的認同。
白雲觀每個境界都會派出一名修士,作爲考驗資格之人,只有戰勝此人方可上山觀戰。
至於煉氣期修士,則是輕飄飄一句恐有生命之憂帶過,沒有再多提。
“豈有此理,天王山乃無主之地。”
“我等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要上山又何須你白雲觀的承認?”
這時,先前那道陰陽怪氣的聲音,又在場中響起。
“哼”
這種伎倆能瞞過普通築基修士,又如何能瞞過築基巔峯的紫雲道人?
只看見此人目光如電,朝下方人羣中望去,鎖定某個方位發出一聲冷哼。
“呃啊!”
不見任何動作,但卻立馬有一聲慘叫傳來。
人羣中,有人步履踉蹌地後退,痛苦的捂住腦袋。
“神識攻擊!”
有觀戰修士見多識廣,認出了這極爲稀有的祕法。
“紫雲達到築基巔峯已久,又有極品靈器在身,再加上神識祕法。”
“我等之中,恐怕無人是其一合之敵啊。”
人羣中,有修士低語道。
“神識祕法。”
“果然修士的修爲越高,各方面存在明顯短板的可能性就越小。”
劉玉面色凝重,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除了自己以外的修士,施展神識攻擊的祕術。
他心中暗暗告誡自己,不能因爲有獨一無二的“存神妙法”,就小看其他修士。
尤其是這種大宗嫡傳,聲名遠播的修士。
“有什麼可忌憚的,他紫雲道人再厲害,也只有一個人。”
“難道還能讓我等這麼多同道束手無策?”
人羣中,有機靈的修士繼續慫恿着。
說着一些激進的言論,恨不得把事情鬧得越大越好。
劉玉忍不住側目望去,鎖定了那個賊眉鼠眼、目露精明之色的修士,心中卻在暗暗尋思。
“莫非此人是宗門安排過來的託?”
“目的就是想把水攪渾。”
無怪乎他有這樣的想法,實在是觀戰修士中有好幾人都在慫恿,似乎非常想諸修與白雲觀起衝突,根本不像是普通修士的立場。
宗門的影響力雖然還到不了這裏,但如果只是安排幾名修士過來,那就實在太輕鬆了。
不過能修煉築基期的,很少有愚笨之人,自然不會因爲三言兩語就與白雲觀交惡。
紫雲道人的“上山資格”一經講出,自覺有些實力的修士都沉默了下來。
大部分修士雖然不甘心,還想做一些努力,讓白雲觀做多更多讓步。
但他們實力相對不足,還是隻能是無可奈何的接受現實。
原本還聲勢浩大的羣修,瞬間就分崩離析,諸修眼神閃爍的靜觀其變。
他們本就不是一夥的,自然無需爲旁人考慮。
“紫雲師兄爲何如此安排?”
“放這些人上去,會不會打擾到師叔們的計劃?”
“無妨,不過是一羣烏合之衆罷了。”
“既然他們趕着去送死,我等又何必阻攔呢?”
“需知上山容易下山難!”
紫雲道人不動聲色傳音回道,滿是老成持重的口吻。
見羣修的抵制小了許多,他當即命令三名同門師弟師妹越衆而出,接受欲取得觀戰資源的修士的挑戰。
這三人有男有女,修爲各不相同,築基初期、中期、後期都有一人。
雖然名聲不顯,但他們身爲大宗門修士,實力絕對比普通散修與小勢力出身的修士,勝過一籌半籌。
想要與之打成平手,或者戰而勝之,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可觀戰修士來自五湖四海,辛辛苦苦修煉築基境界,自有着屬於自己的一份驕傲,當然沒有那麼容易便屈服。
幾乎就在下一瞬,劉玉便見到人羣中有人越衆而出,毫不怯場的發起挑戰。
很快,山腳就被騰出一大塊區域,作爲鬥法之用。
雙方見禮說了幾句場面話,便毫不客氣的交手。
“嘭”“嘭”“叮”
法器法術的轟鳴之聲,在山腳連綿不絕的響起,於羣山之間遠遠傳開,驚起一陣飛鳥。
劉玉站在羣修間,目不轉睛的盯着三個鬥法現場,心中暗暗評估雙方實力。
讓他有些意外的是,築基後期的那名挑戰者,正是不久前交談過的趙彪。
此人居然是一位極爲少見的體修!
趙彪戴着一雙亮銀色的拳套,動手之時體型膨脹震裂了衣衫,現出大片古銅色的皮膚與肌肉。
他雙臂揮舞之間虎虎生威,每一步踏出,都能在地面留下一個深深腳印。
攜帶無窮巨力的一拳揮出,輕易便將白雲觀修士的極品法器擊飛。
“砰砰砰!!”
一時間,趙彪聲勢無兩,將對方牢牢壓入了下風。
不過好景不長。
在對方拿出一件上品靈器後,他便顯得束手束腳,不敢直攖上品靈器的鋒芒。
劉玉觀察的仔細,發現其戴着的拳套只是極品法器。
如果與上品靈器硬憾,恐怕用不了多久便要報廢,所以才顯得束手束腳。
況且此人雖是築基後期的體修,但用肉身硬接極品法器的攻擊,也不是完好無損。
每一次硬抗,都會在其軀體上留下一道血痕。
高烈度的交鋒下,僅僅幾個呼吸間,就已經有了七八道不淺的血痕。
這樣下去,傷勢會越來越重。
事實上,據劉玉的瞭解。
普通的體修功法,即使是修煉到築基巔峯,也不過是能硬接極品法器的攻擊而無損。
而上品靈器,依然能對二階巔峯體修形成有效的殺傷。
法器法寶作爲修仙文明核心的一部分,傳承百萬年已經相當成熟,絕對不是簡簡單單就能概括的,要不然也不會成爲如今修仙界的主流。
存在的即是合理的。
即使是頂尖的體修功法,修煉到到二階境界,也不過堪堪能肉身硬接上品靈器,還要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