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藥園中,只留下白雲觀五名築基修士,與四十幾名煉氣期弟子。
他們一臉錯愕,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急速飛遁中,見沒有修士追上來,宋昊蒼心中總算安定了許多,開始有心思思考之後的事情。
“不行。”
“我不能就這麼離開。”
“若是有同門僥倖逃生,那我豈不是就會揹負,臨陣脫逃與拋棄同門的罪名?”
“一但被宗門發現,輕則廢除修爲,重則直接處死!”
“對,我不能就這麼走了。”
宋昊蒼眼中狠色一閃,調轉遁光往通往山門的要道飛去,要處理好此次事件的手尾。
劫後餘生的喜悅,徹底壓過了心中的愧疚與負罪感。
仙闕城已經是一座“孤城”,即使有同門逃得一命,也無法進入城中傳遞消息。
只要守在通往山門的要道上,將可能逃得一命的同門滅口,他的所作所爲就神不知鬼不覺了。
今日過後,他就還是門中受人敬仰的風雲人物,甚至還有可能得到重點培養,有望成爲金丹種子。
“我也不想,但我只能這麼做。”
“不要怨恨我。”
宋昊蒼心中安慰自己。
已經背叛過一次,再一次做出類似的決定,他心中愧疚與負罪感就輕多了。
“宋師兄?!”
“宋師叔,就這麼丟下我們跑了?”
反應過來的白雲觀修士驚怒交加,臉上閃過憤恨、惶恐等情緒,帶着難以置信之色。
無他,宋昊蒼平日裏的形象一向不錯,在乾昌靈藥園威信也不小,
他們萬萬沒有想到,其居然這麼果斷的丟下同門跑了。
原本身爲大宗弟子,他們自然有着自己的驕傲,被散修欺負到頭上來,許多修士已經有了玉石俱焚的準備。
就算是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
可是有了宋昊蒼臨陣脫逃的舉動,極大動搖了軍心,滿腔的血勇冷卻過後,再難以生出殊死抵抗之心。
當下,便又有兩名修士駕馭法器,想要臨陣脫逃。
一時間,白雲觀的軍心徹底渙散,再難以組織起有效的抵抗。
煉氣期修士也是有樣學樣,大有一鬨而散的趨勢。
但曹元武等人,如何能放過這個難得的機會?
之所以放宋昊蒼走,一是其修爲畢竟達到了築基巔峯,強行追擊未必討得了好,說不定還會被其臨死反擊拉下水。
二是其佔據了先機,已經催動了遁符,想要追擊也來不及了。
但現在已經有了準備,剩下的這些白雲觀築基修士與煉氣期修士,想走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這些可是一個個會移動的“儲物袋”,又如何能放走?
是以除了宋昊蒼之外,剩下的這麼修士,曹元武等人一個都不想放過!
電光火石之間,曹元武與另一名築基後期散修,已經向逃跑的兩名白雲觀築基修士追了上去。
由於修爲佔據了優勢,雙方距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拉近。
“呃啊”
就在陣法破碎的第二息剛過,靈藥園中便有一聲聲參加響起,一名名白雲觀修士成了亡魂。
鮮血噴灑,肢體破碎,淒厲的慘叫一聲接着一聲。
宋昊蒼如果沒走,還能結陣稍稍抵擋,曹元武等人或許還會投鼠忌器,免不了還要經過一番苦戰。
但靈藥園修爲最高的話事人先一步逃了,導致剩下的修士軍心渙散,根本無法形成有效的抵擋。
在修爲的壓制下,這已經成了一面倒的屠殺!
劉玉輕鬆寫意的控制暗黃飛劍與粉紅摺扇,輕易將一件件中下品法器擊毀,破滅一道道法術。
就算是上品法器,也無法抵擋鋒芒!
劍鋒所過之處,根本沒有受到像樣的阻擋,肆意收割一條條煉氣期修士的生命。
就像割雜草一般,鐮刀揮舞,輕易就是一大片。
有修士大聲謾罵,有修士臨死前發出了惡毒的詛咒,有修士的眼神極其可怕,似乎想生喫其肉一般。
但劉玉眼睛都未曾眨一下,出手沒有半分猶豫與遲疑。
“可惜了。”
“這些燃料可惜了,因爲不能暴露身份,所以能用青陽魔火收割燃料。”
望着成片死亡的修士,他心中暗暗搖頭,感到有些惋惜。
不過劉玉殺戮的速度,絕對不是場中最快的,有些散修比他更快。
與他不同,這些人是實實在在的散修。
長期受到大門大派的壓迫,導致修煉資源極其匱乏,心中早就積存了濃厚的怨氣。
所以現在動起手來,絕對是無比積極。
一是爲了發泄心中的怨氣,二是儘可能的多搜刮一些資源,何樂而不爲呢?
其實這些人本身,也並不全是窮兇惡極之輩,甚至不一定全是幽並二洲或者燕國之人。
但大門大派佔據了絕大部分修仙資源,等於間接斷絕了許多散修的道途。
阻人道途如同殺人父母,此仇不共戴天!
現在難得有這個機會,當然要好好發泄一番。
白雲觀剩下的三名築基修士,還有四十幾名煉氣期修士,在劉玉等八名築基修士面前不堪一擊,每一息都有修士死去。
“呃啊~!”
巨大的實力差距下,殺戮的速度十分之快,僅僅小半刻鐘左右,慘叫聲便慢慢消失不見。
乾昌靈藥園中,又重新恢復了寂靜。
所有散修身上,都掛着許多個儲物袋,比起某幫八袋長老有過之而無不及。
爲了不顯得特立獨行,劉玉身上也掛着許多個儲物袋,表現得與尋常散修並無不同,一副爲了資源而來的模樣。
而資源到手,又沒有了共同的敵人,場中氣氛徒然一變,又變得有些詭異了起來。
散修們對視之間,眼神中都帶着濃濃的警惕。
劉玉左手邊是一個身穿紅色勁裝的女修,修爲在築基中期,通過先前的短暫交流,他知道此女名爲葉夢華。
葉夢華在十人的臨時團隊中,看起來像是孤身一人,與其它散修都不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