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缺了劍尖的聖火劍,劉玉心頭震動。
感覺不可思議,仔細一想又是理所當然,只是遺憾在所難免。
如果靈寶這種足以毀天滅地的存在,能夠輕易被煉製出來,那麼這個世界早就亂套了。
七人再次踏足中心浮島,望着破損的聖火劍,一時間安靜的可怕。
“何至於此?!”
怔怔看着破損的劍刃,唐天寶眼眸微紅,心情非常不平靜。
堂堂築基巔峯修士,竟然滿臉失落,可想此事對他的打擊有多大。
“......”
此情此景,楊叔、周子文等人也是神色沉重,心緒非常低落。
雖然他們沒有唐天寶那麼沉重使命在身,但對教派的情感卻沒有半點作假,完全能夠感同身受。
看着煉製失敗的聖火劍,從一連串的變故中回過神來,劉玉卻是心中一動。
“煉製失敗於自己而言,未必不是好事。”
他心中閃過這個念頭。
靈寶之威毀天滅地,元嬰修士催動都限制重重,只能發揮極小部分力量,更是難以連續動用。
只有到了化神境界,才能較爲輕易地催動靈寶。
如果聖火劍煉製成功,劉玉即使到了金丹境界,依然催動不了,更煉化不了。
很長時間內,與沒有得到沒什麼區別。
但眼下煉製失敗,聖火劍依然處於法寶層次,威能卻超越法寶真寶太多,未必不是好事一樁。
若能奪得此劍,日後結成金丹便可煉化,就算只能發揮一部分力量,也是一張強力的底牌。
憑藉此劍的威能,縱橫金丹境界不在話下!
想到這裏,劉玉心頭一熱,不過臉上沒有露出任何異樣,暫時按捺不發。
……
火海熊熊燃燒,浮島碎片不斷落下沙石,在岩漿湖面濺起陣陣漣漪浪花。
“三千多年的努力,終究是功虧一簣嗎?!”
“爲了煉製此劍,致使山門破敗,教衆死傷不計其數,教派因此一蹶不振。”
“祖師,當年您的選擇,或許真的錯了。”
“弟子無能,不能承擔中興之任!!”
唐天寶喃喃低語,言語中自責痛苦。
對當年天火真君選擇的正確性,生出了一絲懷疑。
數息後,他忍住心中的悲意,一步一步上前,想帶着此劍離開祕境。
其餘六人緊隨其後,同樣向聖火劍掉落的那處小坑走去。
法寶!
多麼耳熟能詳的詞彙,對築基修士而言,經常可以聽見。
但大多數修士親眼見過的次數,卻是屈指可數。
那麼熟悉,那麼遙遠,又那麼陌生!
現在有機會接觸,即使沒有據爲己有的想法,衆人也想近距離觀察一下,甚至親手觸摸一番。
“倘若聖火教“叛徒”要動手的話,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了。”
閃過這個念頭,劉玉暗暗留意身邊幾人的動靜。
他忽然注意到,周子文眼神閃爍,一手慢慢向儲物袋摸去。
楊叔、紫衫等教衆,此時心神都放在聖火劍上,沒有注意此人的小動作。
“隔岸觀火。”
種種跡象無不表明,周子文是叛徒的可能性最大,但劉玉卻完全沒有提醒的想法。
雙方最好兩敗俱傷,才最符合他的利益。
“踏踏”
在劉玉的注視中,唐天寶來到小坑旁,正要彎腰拿起聖火劍。
而周子文的一隻手,已經按在了儲物袋上。
經脈內,精純深厚的法力,暗暗運轉。
心神聯繫熔火刀與赤炎塔兩件極品靈器,劉玉漆黑如墨的瞳孔中,似有青色的火光跳躍。
他已經做好出手的準備,待會兒一旦交手,便見機行事隨機應變。
只要有一個合適的機會,就果斷出手,力求給予聖火教修士重創!
引而不發準備動手的前夕,時間似乎分外緩慢。
微微彎腰,唐天寶的手,慢慢向聖火劍摸去。
距離漸漸接近,眼看就要到手!
“鏗鏘”
電光火石之間,一抹寒芒乍現。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唐天寶背心刺去,帶着強烈的殺機!
劉玉靈覺中,一股強烈的殺意忽然出現,再也沒有遮掩的意思。
出手者,正是周子文!
兩人距離不足兩丈,如此之短的距離遭受襲擊,正常修士根本來不及反應。
劉玉神識時時刻刻留意着每一個人,在其出手的第一時間便發覺,但爲了坐收漁人之利,選擇故作不知無動於衷。
如此珍貴的法寶,最後倘若奪取到手,必然不能傳出一點風聲。
否則,必定是一場滅頂之災,即使躲在宗門中也沒有用。
說不定出手者,就是那些平日裏“和藹可親”的師叔師伯。
倘若懷揣着聖火劍法寶,縱然有着宗門作爲靠山,劉玉也還是不能放心,不想泄露出半點消息。
所以,在場的所有修士,不能留下一個活口!
他從不將自身安危,寄託於他人的承諾上,也從不考驗人性!
修仙者的內心,裝着整個世界敗壞!
一瞬之間,劉玉心中閃過無數個念頭,洶涌的殺意澎湃於胸膛,但卻不露分毫。
眸光瞬間變得銳利,又漸漸歸於平靜。
說時遲,那時快!
築基修士的靈覺已經足夠敏銳,唐天寶手掌剛要觸碰到聖火劍,便感受到身後忽有凌厲的殺機出現。
“不好!”
他猛然想到泄露祕境消息的叛徒,目中露出駭然之色,法力護罩瞬間浮現在周身。
然而,兩者的距離施展太過接近,短短時間根本來不及做更多。
唐天寶猛然回頭,周子文驅使的那把黑色小刀閃爍冷光,已經近在咫尺。
黑色小刀是極品靈器,憑藉築基修士基本的法力護罩,想要抵擋幾乎是天方夜譚,死亡似乎已經不可避免!
唐天寶瞳孔中,映照着黑色小刀的冷光,一股寒意自心底升起。
他目眥欲裂,心底卻升起強烈的憤怒,還有深深的不甘與遺憾。
他不能死!
“我死了,聖教怎麼辦?!”
唐天寶閃過這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