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玉盤膝而坐雙眸緊閉,充滿陽剛之氣的臉龐上,青色靈光閃爍不定。
他不斷運轉着功法,一點一滴增長修爲,周身靈壓緩緩攀升。
得益於青陽功的特性,以及九品金丹的強大根基,本就堪比金丹中期的靈壓,還能繼續增長。
“啪啦”
某一刻,彷佛突破了無形界限,劉玉周身靈壓勐增一小截,已經勝過普通金丹中期。
靈壓與法力強度息息相關,法力強度越高,則催動法寶釋放法術的威能越大。
如果拋去修爲因素不談,意味着他此時出手的威能,已經超過金丹中期。
即使算上修爲因素,也不弱於老牌的金丹中期了。
金丹初期巔峯!
劉玉勐然睜開眼眸,目中神光熠熠生輝,普通修士冒然接觸,只怕會陷入其中難以自拔。
修爲的增長,帶動元神的增長,眼中神光是由於元神忽然增強,有些控制不住的緣故。
不過修煉了“存神妙法”,加之多次實驗積累的知識,對於如何控制神識之力,他已經頗有經驗。
眼眸一睜一閉,目中神光便消失不見,又恢復了正常。
“神識達到八十里範圍,金丹後期也才九十里,目前已經接近。”
“煉氣、煉體雙雙金丹初期巔峯,自身實力又強大了一分。”
“如此一來,把握便又大了一分。”
細細體會各方面變化,劉玉喃喃低語,起身抖落身上的塵埃,離開了練功房。
此次短暫的閉關,已經過去二十九天。
後天,便是“長安計劃”開始的日子。
在文彩衣的服侍下,劉玉沐浴更衣,不理會小侍女幽怨的目光,一人進入了臥室。
躺在木牀上,和衣而睡進入夢中。
“長安計劃”開始在即,途中危機用腳指頭也能想清楚,他必須養足精神,用最好的狀態面對。
該做的準備已經做好,所以這一覺非常踏實。
……
“唔~”
一日一夜後,劉玉悠悠醒轉。
呆滯了幾息,待理清心中思緒,便離開臥室。
一番洗漱,準備出門前往通天峯。
“本座外出執行宗門任務,可能需要一段時間。”
“短則十幾年,長則幾十上百年,也不是沒有可能。”
“本座不在的時間裏,你便去服侍秋水吧。”
走出洞府,劉玉忽然頓步,轉身對着侍女文彩衣說道。
區區一個築基侍女,自然不能主持諾大的青陽峯,也沒有那個名分,於是他便將之安排到了江秋水身邊。
之前已經與江秋水商議好,文彩衣過去,只需說一聲即可。
至於長安計劃的具體信息,自然無需向一個侍女透露。
“......”
“是,公子。”
文彩衣張了張嘴,原本還想問一些什麼,但思及自己只是一個侍女,心中闇然的同時,只能低聲應是。
“本座不在的這段時間裏,好好跟着大夫人,不要懈怠修煉。”
口頭安慰了幾句,劉玉體內法力運轉,化爲遁光沖天而起,向着通天峯方向飛去。
“我會好好修煉的。”
遁光不見蹤影,文彩衣才默默收回目光,返回自己的洞府。
一路全速飛遁,沒過多久時間,通天峯那如擎天玉柱般的模樣,便進入了視野。
天風老祖的洞府,自然建立在通天峯的最高處,靈氣最濃郁的地方。
不過劉玉卻沒有徑直飛向山巔,而是在山腰便降落,往便宜師尊李長空的洞府趕去。
再怎麼說,其也是自己明面上的師尊。
按照公序良俗,弟子出門前應該和師尊打個招呼,告知即將遠行的消息。
“青陽師祖,老爺外出執行任務,至今還沒有迴歸。”
“師祖是否要入內一坐?”
打掃洞府的童子,恭恭敬敬說出李長空不在的消息。
劉玉微微搖頭,並沒有進去坐一坐的想法,既然便宜師尊不在,他便打算徑直去拜見天風老祖。
只是剛一轉身,便感受到一股熟悉的靈壓,正迅速接近。
緊接着,一道紫色遁光進入視線。
待遁光斂去,現出一名明媚動人、氣質高冷的女修,不是江秋水又是何人?
“夫君,走之前怎麼也不通知妾身一句?”
江秋水走近,有些嗔怪的說道。
劉玉微微皺眉,隨後又舒展開來。
他一向不怎麼感冒,那些像是生死離別一樣的場景,故而並沒有通知任何修士送行。
不過既然此女已經過來,也只好將之打發了。
“修仙路上,聚少離多乃是常態,不必大驚小怪。”
“你的心意,本座都明白。”
“來也來了,如果沒有其它事情,就可以回去了。”
李長空洞府外的小湖旁,劉玉看着碧綠的湖水,澹澹說道。
他還是喜歡站在利益的角度,來看待這個世界,這樣比較簡單。
如果凡事都談情感、談情懷的話,就太過複雜了,只會斬不斷理還亂。
“夫君,你還是和從前一樣。”
“一點也沒變。”
江秋水有些失神,隨後闇然說道。
不過這一次,她沒有聽從吩咐,並沒有馬上離開的想法。
“如此兇險的計劃,從未有修士成功過,就不能不參加嗎?!”
江秋水緊緊抓着劉玉衣袖,明媚的眼眸中,有水氣開始瀰漫。
她精緻的臉上,帶着哀求之色,滿臉不捨的模樣。
依靠劉玉,才走到如今這一步,成爲萬人之上的金丹長老。
如果忽然失去最大的依仗,她不知如何是好。
“本座心意已決,此事休要再提!”
望着湖水,劉玉沒有轉頭,語氣一如既往的澹漠。
事關道途,他不會有半點後悔,即使耳邊美人柔聲細語,內心也不曾有半分動搖。
青陽功的後續,還有中域修仙界的強盛,都是他不得不去的理由。
面對未知的危險,劉玉和許多古修士一樣,選擇走出舒適圈,踏上追尋真理的道路。
類似的選擇,數十萬年以前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