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顯可以感覺到,他或者他背後的散修團隊,十分渴望新血的加入。
這一點不難理解。
以劉玉這兩年在神京的見聞,不要說大乾王室,就算面對聖地、宗門、世家,散修都十分卑微。
前者出門全身上下皆是法器法寶,有僕從前倨後恭,還有“老爺爺”保證安全。
後者孤單落魄,連最基本的修煉資源,每一日都要用盡全力去賺取,自然沒時間結交同道。
郭破雲這種,已經算是散修中的佼佼者。
因此,面對現有的利益集團,其背後的散修團隊,必須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
纔有那麼幾分,撼動現有格局的可能。
而劉玉這種有實力、有潛力,並且還沒有加入任何勢力的修士,在其眼中毫無疑問是香饃饃,是絕對要優先拉攏的對象。
“大道都”
“此人有點意思。”
讀完來信,劉玉微微一笑。
先是敘舊,再說一些最近的消息,最後再或隱晦、或明顯的發出邀請,可以說是每一次來信的基本框架了。
最後郭破雲還表示,就算不加入也沒事,兩人還是朋友同道的關係,以後還是要持續保持聯繫。
此人態度非常不錯,難得的是都兩年了,還有這個耐心。
劉玉思索片刻,數道法訣打在傳訊玉牌上,回道:
“不瞞道友,古某修爲最近確實小有精進,但.”
“不知兩年過去,郭道友修爲如何?恐怕距離金丹巔峯已然不遠了吧?”
“道友所說之事,古某也略有耳聞,只是沒有道友這般詳細。”
“既然有渠道可以打探到消息,郭道友不妨多說一點,古某洗耳恭聽。”
“至於加入組織之事,還是得從長計議,古某還是想先把精力放在修行上。”
“所以.”
雖然目前沒有加入郭破雲背後組織的打算,但也無需馬上就回絕,給自己留一條退路總是沒錯的。
況且郭破雲消息還挺靈通,每次傳訊都會帶來一些,劉玉感興趣的消息,他不介意繼續保持聯繫。
畢竟不比天南,自己在中域,可以說毫無根基。
有什麼風吹草動,都不能第一時間知曉,多一條獲得消息來源的渠道也是不錯。
這樣想着,劉玉心念一動,將傳訊玉牌收入儲物戒。
郭破雲這條線,打算長期保持聯繫。
剛準備起身,去神京城逛一圈,看看有無合適的法衣,大廳外便出來腳步聲。
劉玉神色一動,自然而然望了過去。
“踏踏”
輕微的腳步聲響起,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修身影,很快出現在視線中。
此女一身黃色束腰緊身華服,將腰肢的纖細妙曼展露無疑,眉目如畫皮膚雪白,明亮的眸子眼波流轉。
一顰一笑間,都有一種動人心絃的風情,偏偏平日裏一臉認真之色。
此女正是卓夢真!
兩年時間過去,她在穿着打扮上變化不小,明顯比過去更注重這方面。
最明顯的變化,便是其髮型。
在世俗中,一般嫁爲人婦的女子,纔會梳起這個髮型,表示已經有了歸屬。
不清不楚同居在一起,所有認識的修士,都認爲劉玉與卓夢真有非同一般的關係。
但他至今,沒有承諾什麼名分。
倒是張燚這小子機伶,私下裏一口一個“師孃”叫着。
“張子平來訪,已經在演武場等候。”
望見劉玉的第一時間,卓夢真便輕聲說道,言語簡潔利落。
經過兩年的共同生活,此女的態度也有些變化,比從前溫順了不少。
在這神京城,金丹修士根本算不上高階,而且背景深厚的修士比比皆是。
說不定走在大街上,隨便碰到的一名“普通修士”,便能和某個大勢力或者元嬰真君扯上關係。
這種情況下,如果不從事一些“卑賤”事務,亦或者爲大勢力做事,縱是金丹修士也不好賺取靈石。
這一點,從那些懷揣着美好夢想來到神京,如今卻依舊孤單落魄的散修身上,就可以窺見一二。
而卓夢真的修爲實力,在金丹境界平平無奇。
才達到二階的陣法造詣,在神京完全沒有競爭力,也賺取不到多少靈石。
想滿足自身修煉,還能有盈餘,幾乎不可能。
故而平日裏,自然少不了劉玉的一些援助,而此女也爲他做了一些小事。
比如蒐集靈草,比如售賣丹藥,還有解決功法後遺症等等。
當然,相比於知根知底的江秋水、紀如煙兩女,卓夢真自然不可能觸及劉玉的隱祕。
就算交代此女蒐集靈草,也是蒐集已經成熟的靈草,其只會聯想到煉丹上面。
“知道了。”
劉玉淡淡點頭,起身朝演武場走去。
雖然約定在中域使用代號,但私下相處時,對方還是更喜歡稱呼他原本的道號或者名字。
這只是小事,在糾正幾次對方仍舊堅持後,劉玉也就聽之任之了。
……
寬大肅穆的演武場上,兩道人影遙遙相對。
雖然還沒有出手,但兩人靈壓依然毫無保留的釋放,於無形間激烈碰撞。
“呼呼~”
讓普通金丹望塵莫及的靈壓碰撞,無形的氣機牢牢鎖定彼此,場間空氣幾乎凝滯。
一人身形高大魁梧,身穿寬大的黑袍,兜帽垂落於後背。
一眼望去,就如幽深的黑夜,帶有幾分神祕與未知,使人情不自禁升起不可捉摸之感。
一人身形同樣高大,藍色法衣亮起淡淡的靈光,全身各處都有法寶級別的威勢傳出。
但最顯眼的,卻是其一雙藍色的眸子,其內似有電光閃爍。
這兩人,自然便是劉玉與張子平了。
兩年中,兩人沒少進行切磋鬥法,但每次都是點到即止。
既能增加與同層次修士交手的經驗,也不至於傷了和氣。
畢竟到了兩人這個層次,普通金丹修士已經不夠看,想尋找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可不是那麼容易。
張家這處府邸的演武場,乃是花費大代價進行過特別改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