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條紋路亮起,傳送陣微微震動,靈光快速變得強烈。
一陣刺目的光華中,一道身影忽然出現在傳送陣內。
此人一身黑袍,瞳孔漆黑如墨,身形魁梧、氣質陽剛。
只是臉色有些蒼白,像是元氣大傷的模樣。
正是劉玉!
“拜見青陽師祖”
看守傳送陣弟子,見到金丹長老出現,立馬彎腰行禮。
而下一刻,整個傳送殿的弟子都被驚動,立馬上前拜見不敢怠慢,
一時間,參拜之聲不絕於耳。
“熟悉的宗門啊。”
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象,劉玉微微感慨,一時間思緒萬千。
與妖獸打交道太久了,此時回到遠離戰火的宗門,他情不自禁升起一種親切的感覺。
緊繃的心絃,總算放鬆了一些。
“嗯。”
面對滿殿弟子,劉玉淡淡點頭,而後直接走出了大殿,讓許多幻想一步登天的弟子失望不已。
離開傳送大殿,青臺峯上很快有一道遁光沖天而起,向着通天峯飛去。
既然返回了宗門,那麼無論如何,應該也要向長老會說明一下情況。
至於任務,應該算是失敗了,不過劉玉問心無愧,畢竟已經盡力了。
敵我雙方實力相差懸殊,換做普通金丹修士,說不定便是城破人亡的下場。
堅守兩年,已經盡到了自己的義務。
……
青臺峯距離通天峯不遠,僅僅一刻鐘左右,那如擎天玉般的靈山便映入眼簾。
這一次,劉玉不用落下遁光,直直往山腰飛去。
築基執事不能在通天峯周圍飛行,但金丹長老卻例外,他如今晉升金丹期,自然不再受到先前規矩的限制。
一路上,也沒有修士阻攔,或者禁制被觸發。
劉玉向真陽道場望去,只見一片冷冷清清。
原本熱熱鬧鬧,諸多築基弟子一起談玄論道的地方,此時已經只能看到兩三人了。
隨着數千年一次的大獸潮爆發,宗門大部分修士都被派了出去,守衛青州各處重要的地方,就連金丹長老也無法置身事外。
如此一來,宗門各處自然便顯得冷清了不少。
戰爭時期,大部分金丹長老都被派了出去,天風老祖指定長風真人坐鎮宗門主持大局。
至於築基期的掌門,只是管一管煉氣期弟子,以及一些宗門雜務罷了。
很快,劉玉便來到了山腰靠近山頂的地方。
通天峯是四階靈山,而最靠近山頂的洞府,靈氣濃郁程度比之三階極品靈山,都要濃郁幾分。
樓閣、小亭、大湖......
洞府環境優美,充滿着古典韻味,碧波在湖中微微盪漾,看得出來洞府主人非常注重修身養性。
“在下青陽,特來拜訪長風師兄!”
站立在洞府外,劉玉動用音道方法術,將聲音傳入其中。
很快,就有一名童子從中走出,恭恭敬敬請他進去。
穿越亭臺樓閣,劉玉在一個湖邊小亭見到了李長風。
這麼多年過去,此人還是留着兩寸長的短鬚,一點也沒有變長。
劉玉忽然閃過這個念頭,但動作卻不慢,主動拱手道:
雖然都是金丹境界,但對方已經是金丹巔峯,而他還在金丹初期打轉,姿態自然還是放低一點爲好。
“青陽師弟太客氣了。”
“坐下再說吧。”
李長風沒有託大,站起身來回禮,然後招呼道。
說完,一指對面的座位。
“師弟鎮守金戈仙城,爲何會這時返回?”
“莫非...?”
李長風不解問道,說到後面微微皺眉,看着劉玉蒼白的臉色,似乎想到了什麼。
“嗯。”
劉玉面色沉重的點了點頭,直言道:
“師兄想的沒錯,金戈城已經丟了。”
“劉某僥倖逃得一命,還不知其他三位道友是生是死。”
“也不知門下弟子們,最後能有幾人生還。”
他語氣沉重,似乎對於此事耿耿於懷,說完重重一嘆。
“這可真不是一個好消息。”
聞言,李長風面色凝重。
自從獸潮爆發以來,兩年內只是青州,便有許多大大小小的修仙者聚集地被攻破,一副野火燎原的模樣。
可金戈仙城意義卻非同一般,此城一旦失守,意味着青州的防禦壓力就更大了。
妖獸隨時可能,對“新月城”發起攻勢。
一旦新月城也守不住,妖獸席捲而入,局勢立刻便會陷入糜爛。
“此事,責任不在青陽師弟身上。”
“宗門並非不知金戈城的重要,只是此時青州已遍地烽火,實在抽不出人手前去支援。”
“能夠堅守兩年,師弟已經盡力了,此時切莫往心裏去。”
“此時正是用人之際,師弟暫且回去好好養傷,他日還需師弟......”
李長風沒有責怪,反而好言安慰,說出了宗門的苦衷。
面對大獸潮,縱然元嬰宗門,也有無可奈何之處。
正如他所言,三宗並非不知道金戈城的重要,也不是故意拖延不支援,實在是人手實在捉襟見肘。
本宗三十幾名金丹修士,就算加上附屬勢力的金丹,也不過六七十人,卻要防守如此廣大的疆域,難度可想而知。
光憑三宗,是無論如何都難以堅持下去的。
況且,這纔是獸潮的先鋒,最猛烈的時刻還沒有到來。
楚國五大宗門,面對普通修士,固然是龐然大物。
可面對獸潮,卻也顯得渺小、單薄。
“咳咳...劉某明白。”
劉玉輕輕頷首。
他心中輕輕一嘆,有些無可奈何。
以目前宗門的情況來看,縱然自己在最前線走過一遭,只怕“養傷”的時間也不會太久。
多半幾年之後,就又要到哪個危險程度一般的地方去鎮守。
沒辦法,誰叫元陽宗的金丹修士,總共才那麼一點人呢?
不止元陽宗,楚國其它四宗也好不到哪裏去。
在獸潮之下,即使元陽宗與合歡門這樣的老對頭,都暫時放下了成見。
一些青州、鏡州邊界的城池,由兩宗共同派遣修士駐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