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擴散的瞬間,整個車廂之內的所有的鬼魂盡數停在了原地,帶着和餘啓明相同的恐懼的目光,幾乎所有的厲鬼都將視線落在了遠處的方若青身上。
只見此時的方若青正倒在地上,她劇烈的喘息,滿眼盡是驚恐。
可事實證明,剛剛的那一嗓子的確是方若青叫出來的。
一時間,餘啓明都蒙了。
“你能控制鬼?”
不過才說完這話,餘啓明就暗罵自己愚蠢,別說是方若青,怕是任何一個活人都不可能做到這樣的事情。
而想想信箋上的內容,怕是也就只有一種解釋了。
“我們現在不是列車的乘務員麼,我就是...試了一下。”倒在地上,方若青劫後餘生般地說道。
餘啓明也是嚥了咽口水,也就只有這種說法能說明現在的場景。
不過,他卻還是沒有敢輕舉妄動,列車之中的光線並未恢復,那些鬼魂雖然一時之間都停下了動作,但誰也不敢保證它們不會繼續對餘啓明等人發起攻擊。
餘啓明就只能看着方若青將地上掉落的信箋撿起來,光線太過昏暗,他也並無法看到那上面的內容。
卻是這時,餘啓明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就在方若青不遠處,手拿信箋的男人也站在給予餘啓明信息的姑娘身旁,看他的樣子應該是在保護對方。
餘啓明皺了皺眉,那男人一直要到前面的車廂來就是因爲這個原因?
或許是感受到了餘啓明的目光,男人這時也轉過了頭,他嘴脣微動,雖並沒有發出聲音,卻從嘴型裏,餘啓明都能看出對方在說什麼——蠢貨。
餘啓明倒是沒有氣惱,他只是在疑惑,男人罵他到底是因爲他剛剛想要向女孩求助,還是說有其他的什麼原因。
可惜,對方也並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而看着方若青的舉動,餘啓明也將信箋掏了出來。
信上的任務要求並沒有改變,不過卻在時間那一欄裏,只剩下了4分鐘不到。
一時間,餘啓明的心沉了下去。
或許現在的情況可以說明,乘務員的身份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阻止厲鬼對他們攻擊,但餘啓明也明白,剛剛方若青的那一嗓子不過是讓衆多鬼魂停下來了而已。
現在,距離列車停靠還只剩下了4分鐘不到,想要驅逐車廂中的厲鬼,一定還需要別的辦法。
他轉頭就向方若青問道:“你怎麼這時候纔到第4車廂來,陳木柒呢,他在什麼地方。”
話音剛落,餘啓明便見到方若青露出一副驚恐的表情:“第8車廂裏到處都是鬼,你被丟進第7車廂之後,那些鬼就朝我和陳木柒過去了。
要不是陳木柒,我估計也會被留在第8車廂裏。”
餘啓明皺着眉頭:“你是說陳木柒也把你丟到第7車廂裏了?他自己被鬼困住了?”
方若青點了點頭,她臉上的驚恐並未退去分毫,誰能想到,這逃到了第4車廂裏,居然會有更多的鬼魂,而且還不由分說地就向她發起了攻擊。
不過,方若青卻也並非完全確定了餘啓明的說法:“我不知道我剛纔到底到了什麼地方,我安全了之後就一直在找你,我們現在是在第4車廂裏麼,我剛剛明明記得,我只穿過......”
方若青咽咽口水:“是啊,可是,爲什麼我在前面只看到了三節車廂。
這裏不應該纔是第6車廂麼?”
此話一出,餘啓明猛然皺起了眉頭,他看了看周圍的衆多鬼物,不禁陷入了沉思。
對周圍的恐懼逐漸褪去,可轉而,餘啓明卻已是被冷汗浸溼了後背。
他擡頭這才問道:“我懷疑,這趟列車有問題,這裏應該就是第4車廂,我已經找到許言留給我們的信息了,可以確定這一點。
你還記得我們之前給那些乘客分過類麼,我懷疑,我們和他們進入的不是一個地方。
告訴我你剛纔都看到了什麼。”
聽到這話,方若青不禁又是幾分害怕:“血,到處都是血,還有屍體,剛剛那整個車廂裏,我看到的只有這些。
對,還有劊子手,它們...它們...”
“它們就像是廚師一樣?”
“對,就是廚師,它們在烹飪那些屍體。”說話間,方若青已是渾身的惡寒。
餘啓明的臉終於沉了下去:“看來,我們進入的是同一個車廂,只是我離開的太早了。
許言幫我們已經完成了5,6,7三節車廂的任務,那裏不會對我們的通行造成阻礙。”
可這一次,才說完話,餘啓明竟動了起來。
身旁的厲鬼還在餘啓明的周圍,他卻彷彿再也不害怕了一般地走到了方若青的身邊,他隨即將自己的信箋攤開給方若青看:“這個就是我們在第4車廂的任務。”
方若青一愣,轉而才明白了餘啓明的意思:“這個和你在這裏得到的許言的提示有關?對了,許言呢,你不是說他就在這個車廂裏?”
餘啓明搖了搖頭:“他已經下車了,任務告訴我們上車,卻從來沒說過必須坐到終點站。”
才說完這話,方若青的臉上便浮出幾絲驚喜:“那你是說我們也可以提前下車,你的任務上不是說列車馬上就要靠站了嗎。”
餘啓明皺了皺眉:“我的任務?”
這時,方若青也把自己的信箋掏了出來:“我的信箋上,到現在都還沒刷新的內容。”
餘啓明搖搖頭:“現在看估計是不行了,任務要求我必須做出選擇,也就是說,在我完成現階段的任務之前,是絕對不能離開這趟列車的。
不過你倒是可以,如果你想下車的話,你可以離開。”
話說到這,方若青卻是心裏打起了鼓,將近過了半分鐘,她才慢悠悠地回答道:“如果下車了,那這些鬼應該也會下車吧,沒有詭屋規則的束縛,恐怕外面到時候未必會比這列車上面安全。”
餘啓明這時終於笑了起來:“那恐怕我就需要你幫我個忙了。”
方若青心中升起一種不安的預感:“你想我做什麼。”
餘啓明卻搖了搖頭:“別擔心,我們現在都是車上的乘務員,這些厲鬼的目標又是我們手上的信箋。
而信箋就是車票,你說,面對這些沒有車票的乘客,我們作爲乘務員應該怎麼做。”
方若青嚥了咽口水:“你該不是想我替你完成這次任務吧,你不也是乘務員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