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啓明這時也無奈地搖了搖頭:“至少我們兩個還熟悉不是麼。”
林佳藝比出一個鬼臉:“那當然。”
突然,餘啓明卻陰笑着湊到了林佳藝的耳邊:“那既然我們都這麼熟了,我能不能問你兩個比較私密的問題。”
“哦?你想問什麼?”林佳藝的表情也一時有些曖昧。
卻在這時,餘啓明忽而將手指向了教室的另一側:“那個男生是不是追你好久了,從我坐在這起,他都已經看了我好多次了,那眼神不善啊。”
話音剛落,林佳藝也是一愣:“你就問我這?”
林佳藝也是醉了,她轉頭向餘啓明所指看去,語氣有些無奈:“哦,張瑞啊,他都已經追了我兩年了。
別擔心,他對誰都這樣,膽子又小的很。
而且,我早跟他說過我對他沒興趣了。”
餘啓明卻從中聽出了不一樣的意思:“你說的膽子小,指的不會是我們在任務裏遇見的程度吧。”
這一次,林佳藝連頭都沒有擡,她一邊看着手機一邊就回答道:“不然你以爲呢。”
餘啓明的嘴角都跟着抽抽:“那我估計他這輩子都是追不上了。”
卻在這時,餘啓明又語氣一提:“不過,話說你在學校裏看起來的確挺受關注的啊,這麼一會,我已經看到有好多人關注我們兩個了。
我在你身邊看起來這麼奇怪?”
聽到這話,林佳藝的臉色頓時沉了下去,不過她的修養倒是還好:“你想什麼呢,我看起來就那麼像是缺男人。”
餘啓明趕緊否認道:“那我像是思想這麼骯髒的人麼,我就說你們女人,個個都不願意聽別人話的重點。
你就不能認爲說是我在誇你?”
“誇我什麼。”林佳藝白了餘啓明一眼。
“誇你有魅力啊,就我這樣的坐在你旁邊都能引人注目。”
林佳藝卻沒覺得有多好笑:“不過說起來,你好像的確是第一個被我主動帶到這和我一起上課的男生。”
“那我還真是榮幸了。”餘啓明尷尬地笑笑。
可林佳藝的話卻沒有結束。
“其實他們看我們也未必是因爲我一個人。
你至今都沒發現?其實和這些人相比,我們這樣的詭屋住戶很不一樣的。”
餘啓明這才明白林佳藝的意思,也的確是這樣,詭屋的住戶哪有沒經歷過生死的,和這些學生相比,身上的氣質肯定差距很大。
而他甚至在進入詭屋之前,甚至還有一年的流浪經歷,這就讓他更顯得在這羣學生之中格格不入。
況且,莫說是他們這些詭屋的住戶,就算是稍微兩個步入過社會的人重新回了學校,不等過多久也能讓人看出他們不是學生。
這種事情,誰都沒有辦法的。
只是,餘啓明也不知該說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不過,餘啓明卻因爲這突然想到了什麼。
他轉頭便向林佳藝問道:“那許言呢,我從他身上可沒看出有多少不一樣的地方。”
然而,餘啓明才話音剛落,便見得林佳藝也突然沉默起來。
她注視了餘啓明良久,才慢慢回答道:“許言他不一樣的,你看起他和常人無異,但是其實只要相處的久了,你就能看出來,他比你,比我,甚至比所有人都缺少很多東西。
這也是我一開始不想讓你和他接觸的原因。”
“他缺少什麼?”餘啓明追問道。
可這一次,林佳藝卻沒有再回答。
但也是這時,餘啓明突然面色一冷:“那你爲什麼還要和許言合作。”
“你說什麼,我聽不懂。”聽到餘啓明的話,林佳藝的表情少有的浮現出一絲慌亂。
餘啓明卻是搖了搖頭:“那次我們三個人一起的任務,其實,你後來就是去找我的吧。”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林佳藝再次否認道。
餘啓明也沒有生氣,他只是長嘆一聲:“拜託,你也不要當我什麼都不懂行麼。
我在外面漂泊了那麼長時間,什麼人沒見過,你這撒謊的樣子比起他們可差得遠了。”
這樣對你真的沒有好處的。”
餘啓明眼睛一轉:“那看來,你們兩個商量的事,是和詭屋的真相有關啊。”
“這是你自己猜的,我什麼都沒說過。”
餘啓明也沒有在意:“別人怎麼想的我不管,我只是按照我自己的想法做事而已。
既然你和許言的確在謀劃一些關於我的事情,你們總得告訴我一部分你們的想法吧。
我也能看出來你們對我沒有惡意,可是你們和我無親無故的,又什麼都不說你說我該怎麼信任你們。
說到底,我就只是想要搞清楚我身份的問題和離開詭屋而已,這難道會對你們產生阻礙。”
誰知這時,林佳藝卻突然嘆了口氣:“你果然還是這種想法。”
“想要離開詭屋有什麼錯麼?我不想要什麼詭屋的特權,我也不想整天擔驚受怕的懷疑自己哪天晚上莫名其妙地就死在一個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這纔是一個正常人的想法吧。”
聽着餘啓明的話,林佳藝卻只是溫和地笑笑:“你知道麼,我很羨慕你。
羨慕你從一開始就能接到特殊的任務,也羨慕你才一個多月,就能被陳木柒他們認可。
但是你知道麼,這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你越是知曉詭屋的祕密,其實,也就越是無法離開詭屋。
你和許言已經走的太近了,你逃不掉的,它們會一直追着你,就算你離開了詭屋也是一樣。”
餘啓明的眉頭皺了起來:“也就是說,你知道離開詭屋的方式?”
“對,我知道。”林佳藝仿若賭氣一般地回答。
“那是什麼。”
然而,林佳藝卻搖了搖頭:“我沒有和許言做太多的約定,但是有一件事我可以告訴你。
許言說,在你做出決定之前,我要幫助他儘量將你留在詭屋裏,也儘量要改變你的思想。”
“思想?什麼思想。我就是想離開詭屋而已,我有什麼錯麼?”餘啓明有些激動,甚至,一旁的其他學生都已經將目光投向了二人。
林佳藝向餘啓明擺出一個噤聲的手勢:“許言指的不是這個。
你還記得李斯涵吧,許言怕你再繼續這樣下去,到最後,紀老選擇的人不會是你。”
“紀老?這又關紀學文什麼事啊。”
“當然關他的事了,我現在可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壓在你身上了,要是紀學文到時候選的是李斯涵或者其他什麼人,你知道我會碰到多大的麻煩麼。”忽然,餘啓明的身後傳來男聲。
餘啓明轉頭看去,才發現這說話的人不是許言又是誰。
“許言,你怎麼......哦,林佳藝叫你來的是吧,你從孤兒院回來了?”餘啓明沉着臉問道。
聽到孤兒院三個字,許言卻沒有半點意外之色:“看來陳木柒告訴了你不少事情。”
“他告訴我的多着呢,不過,你身後的這位是誰。”餘啓明指着許言身後的一個女生。
“你好,你就是餘啓明吧,我叫穀雨歌,我聽說過你。”沒等許言說話,他身後的女生就活潑地向餘啓明打着招呼說道。
餘啓明皺着眉頭:“你是......”他可沒見過詭屋裏還有這麼一號人。
卻在這時,講臺上傳來導師的聲音:“大家都安靜啊,上課了。”
這一節課,餘啓明聽的甚是乏累,旁邊的林佳藝與許言自是能夠稱得上是他的朋友,可如今,三人卻是各懷鬼胎。、
這種被瞞着的滋味並不好受,他曾多次想要低聲向林佳藝和許言詢問,然而,得來的卻只有二人的沉默。
到最後,或許是嫌餘啓明煩了,許言也只是撂下一句“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來敷衍了事。
直到下課,餘啓明也再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而就算是下課之後,當四人已經坐上了飯桌的時候,許言也再沒有繼續之前話題的意思。
天色已經漸漸暗下來了,夜色將至,窗外車水馬龍,窗內的人能夠看到的卻只有無盡的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