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天色下,那年輕男子舉着一封棕黃色的信箋,對他如是說道。
“你誰阿你,你這證件怎麼是放在信封裏的,你憑什麼說現在楊陵的事情就是你負責了。”
不出所料地,毛躁的小何回以了質問。
而吳明友......沒有阻止。
其實,這不過是件太過常見的事情,涉密的任務,由更高負責的人員進行接手,這種事吳明友也經歷了不是一次兩次了。
只是這一次,他心中也微微有些不服吧,才放任了小何與對面的男子起了衝突。
畢竟,任務取得了如此之大的進展,就有人過來接手,實在有搶功的嫌疑。
誰讓來的這個長官看起來才十六七歲呢。
然而,吳明友也沒有想到,就是這一次簡單的放任,迎來了如此之重的後果。
“乓!”那是第一道槍響,倒下的是小何的屍體。
然後,追逐、殺戮就這樣開始了。
四個人的隊伍,其中有兩個強壯的男人,卻敵不過一個年輕人的手段。
於是,半天的時間,另外的兩個人同樣變成了屍體。
悔意涌上心頭,緊接着,吳明友又想起了剛纔的爆炸。
“好在......”
只是話說了一半,那冰涼的觸感便已經抵在了腦門上。
吳明友猛地睜開眼,而眼前年輕的男子就這樣笑盈盈地站在他的面前,將尚未講完的話講了出來。
“好在,他已經死了。”他笑着,臉上甚至都已經稱不得是冷漠,那是興奮,看着生命即將在自己手中消逝的興奮。
“你......真的是人......”
“砰!”話依舊沒有說完,槍響再度劃破了整個樹林。
......
“三姑,我是個生意人,我記得沒錯的話,我們十年之前就有過約定吧,我給你供奉,你給我我要的東西。
不過我現在有一個問題,咱們當時達成的合作現在還做不做數。”
微弱的黃光映照在房間裏,略有疲憊的中年男生緩緩傳來。
雨聲陣陣,雷聲劃破天空,彷彿震的將屋子裏的白熾燈都跟着搖晃。
當然,此時房間中的三人沒有在意這一點,說話的男人是這樣,坐在對面的三姑是這樣,相同的,一旁已經滿臉焦躁的三十歲左右的紋身男人同樣是這樣。
只是三姑卻沒有迴應。
於是,男人便接着問道:“三姑,我覺得喔這次問的問題也沒有觸犯到什麼吧,我只不過要一個地址而已。”
三姑依舊保持着沉默。
不過這一次,她倒是給了些許的迴應。
她搖搖頭,目光就這樣落在了一身紋身的男人身上。
然而,說話的男人卻有着急了。
“你別不說話啊,我知道,當年我幫那些人越獄的事是給南程村造成了不小的影響。
但是你也知道,那些人又不是我能控制的,他們逃進楊陵,也給我弄了挺多的麻煩。
三姑,咱們得按照規矩辦事吧,我就是想問問那幫人現在的位置,你都不能說?”
他應該是有些生氣了,電話響起,卻被他一下子打斷。
而這時,對面蒼老的女聲似乎終於給了答案。
她嘆着氣:“人心不足蛇吞象。”
說着,她居然又將目光再次放在了那個三十歲男人的身上,良久,似乎終於鬆了口風,緩緩說道:“不是我不告訴你們,但是你們不應該這個時候過來的。
有鬼!有鬼啊,他在跟着你們呢。
我不能說。”詭異的語氣,輕輕地從三姑沙啞的嗓中傳到了二人的耳朵裏。
對面的兩個男人同時皺起了眉頭。
尤其是那個滿是紋身的男人:“鬼,你指的是真的鬼,還是......”
顯然,平時的生活經歷已經讓他想多了一個方面。
可是話音剛落,三姑的眼睛猛地瞪大開來。
“他來了!”
“咚咚咚。”院子裏傳來輕輕地叩門聲。
燈光閃爍,將本就昏暗的房間映出幾分難言的驚悚。
“輝哥,看守所那邊來消息了,我老四啊!”門外傳來熟悉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