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洛臨淵正盤腿給賀凌天調息。
幾乎每隔一盞茶的時間就需要調息一次,確保帝欽留下的真氣印記不會暴走重創賀凌天。
這時,洛臨淵猛然發現賀凌天體內的那股真氣烙印在逐漸自行消散。
他眼皮一跳,瞳孔微微顫抖。
帝欽說過,要解除掉這個真氣烙印只有兩種辦法,要麼打敗他,要麼賀凌天和顧玄羽其中一方身死。
洛臨淵瞳孔顫抖不止,賀凌天還活着,帝欽的話更不用問,那麼就是說……。
“不……不會的。”他的神色瞬間煞白。
賀凌天也察覺到了體內那股真氣烙印的存在在消失,還以爲是洛臨淵成功了。
然而當他轉頭看到洛臨淵的表情時,頓時察覺到了不對勁。
“掌……掌門……這……這難道不是你做的?”賀凌天呆愣地張了張嘴支吾道。
洛臨淵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後神色陰沉道:“你先好好調息,真氣烙印解除了,注意休息。”
他獨自一人走到屋外的湖邊,隨後猛地咬緊牙關。
“帝欽——!”
他雙眼殺光滔天,恐怖的殺意挾裹天地之氣沖天而起,直接染紅了半邊雲霞。
哪怕他如今太乙心經圓滿,心境堅不可摧,此時那根如同鋼鐵的心絃竟也開始微微顫抖。
強烈的氣浪直接蕩起一層層波濤。
木屋內,賀凌天雙手死死攥緊牀單,緊緊咬着牙,悲憤的神情充斥着整張面龐。
“顧長老……”
雲黑沉沉的壓下,天地間像隔着一層紗,迷迷濛濛,大雨傾盆而下,像是有人一大盆一大盆往下潑着水。
洛臨淵獨自一人坐在湖邊,任由雨水浸溼了他的身軀。
昏暗的夜空像一段冷卻的記憶,而雨水是記憶裏的點滴正慢慢地潮溼了大地,雨漫不經心地下着,那麼多冷酷的雨水,只有暖暖的,被木屋內一絲松油燈照亮的,淋着洛臨淵。
…………
大雨淅淅瀝瀝,然而卻澆不滅破漏監牢內的淡藍色火焰。
那位小男孩拿着顧玄羽託付給他的藥理和丹藥在密林中狂奔。
他的身後緊緊跟着兩位中位帝使。
兩人的速度很快,再加上小男孩身上到處都是灼燒的傷痕,跑不了太快。
他們之間的距離很快就被拉進了。
“站住,哪兒跑!”
只見玃如使者怒喝一聲,手掌一翻,磅礴的真氣凝聚成一個巨大的掌印排空而去。
真氣掌印劈開了雨幕,直直向着小男孩方向落去。
只見小男孩當即一個縱步跨出,整個人連翻帶滾躲開了掌印的攻擊。
“你們……都給我去死!”
只見小男孩渾身綻放出血色真氣,整個人氣勢陡然一變。
長髮被血色真氣托起,胡亂飄飛。
他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絲血色斑紋。
“當心,這小子的真氣已經解除了限制。”勝遇使者蹙眉道。
玃如使者卻是冷笑一聲:“區區人造武神,有何可懼?”。
這樣一來,成功的人就可以使用催動體內的天地之氣,不過這種人造武神只能使用體內儲存的天地之氣,沒辦法跟正常武神一樣運用來自天地間的真正天地之氣,因此這樣的武神也被稱爲“僞神”。
只見小男孩一步踏出,腳下的地面被狂暴的力量震裂。
他速度快如驚雷,拔地而起,瞬間閃到玃如使者跟前。
一拳轟出,體內的天地之氣爆發,挾裹真氣化作一頭上古兇獸模樣的拳芒。
恐怖的氣勢瞬間爆發。
玃如瞳孔一縮,雙臂交叉擋在身前,然而這一下依舊將他轟進了地面。
“玃如!?”勝遇使者神色一驚。
卻見玃如使者瞬間又從地面深坑中一躍而起,後撤拉開身位。
“靠,老子差點忘了,當初給這小子灌輸真氣和天地之氣的是檮杌大人,這小子用的可是他的力量,硬碰硬還真是難受啊!”玃如使者忍不住罵咧一聲。
勝遇使者不禁翻了個白眼,“都說了叫你當心,人造武神擁有的真氣和天地之氣都是來自那幾位大人的,打起來我們沒準還會處於下風。”
玃如不屑一笑:“那又如何,總之他又不能像我們這樣隨意自如的動用天地之氣,他能用的只有他體內的那部分罷了,一旦耗盡,他就廢了!”。
只見小男孩一個箭步殺出,如同鬼魅一般貼地而走。
一拳繞後殺出,巨大的力量瞬間爆發出一陣震耳的爆破聲。
玃如使者翻手一掌對轟,畢竟是實打實的武神,再加上小男孩狀態不佳,瞬間玃如就佔了上風。
小男孩悶哼一聲倒飛出去幾米遠,他如今體內剩下的真氣和天地之氣不多了,他又不能像真正的武神那樣可以隨意調動四周的天地之氣,他甚至不算是武者,連自己的真氣都沒有,他的一招一式都是靠着體內檮杌使者灌輸的真氣和天地之氣來支撐威力,一旦耗盡,那真的是必死無疑。
他深知此時已是絕境,於是不打算保留,他答應了顧玄羽要將東西送到洛臨淵手裏,那就一定要離開這裏。
“別攔着我!”
只見他怒吼一聲,下一秒,藉助真氣和天地之氣的力量猛地一個爆速飛撲過去。
他一拳橫掃而出,卻被玃如使者輕鬆躲開。
這一拳轟在一旁的樹木上,直接將樹木瞬間擊斷。
“嘁,沒有一點武功根基,什麼招式都不會,破綻百出,充其量不過是仗着檮杌大人的真氣和天地之氣的威力胡亂攻擊罷了。”玃如使者冷哼一聲。
剛纔他被撂倒在地純屬沒反應過來,被突然那麼一下給打了個措不及防,現在他專注起來後,小男孩想要再傷他可就難了。
畢竟沒有武功根基的他,可謂是漏洞百出。
小男孩一記擺拳落空,玃如使者一腳直接給他崩飛出去數米遠,勝遇使者趁機一掌轟在他背部,直接凹陷進去一道五指掌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