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清覺正在佛像前參禪打坐,左手敲着木魚,右手單掌合十,手腕處還掛着一串佛珠,嘴裏唸唸有詞。
屋外的微風吹落幾片樹葉,空氣有些微涼。
突然,一位僧人手忙腳亂的推開院門跑了進來。
“何事慌慌張張?”清覺眉頭微微一蹙。
那位僧人喘了幾口氣兒後說道:“住……住持,不好了,有一位女施主跟我寺一位僧人起了爭執,鬧得有些不可開交啊,您快去看看吧!”。
清覺眉頭一皺,隨後放下手中的犍稚緩緩起身。
“走吧,我隨你去看一看到底是什麼情況。”
隨後清覺在那位僧人的帶領下來到了主佛堂。
這裏供奉着一尊金色大佛,佛前擺放着許多香爐以及供品。
此時這裏圍了一大羣人,只見人羣中間的空地上,一位女子正揪着一位僧人的耳朵氣鼓鼓的嘟囔着什麼。
那僧人也是一臉無奈的求饒。
“發生什麼事了?”
清覺緩緩上前,四周的人羣見到他後紛紛雙手合十行佛禮。
清覺微微頷首回禮示意。
只見那位僧人立刻叫苦不迭道:“清覺住持,這位女施主說是要來這裏求姻緣,我說這裏是寺廟,佛祖不管這些的,要求姻緣就去月老廟,可是這位女施主就是不肯走,非要求姻緣,佛前求姻緣是對佛祖的大不敬,因此我想讓這位女施主離開來着,然後就……”。
那女子看了眼清覺,隨後微微一愣。
女子一頭烏黑柔順的長髮散披身後,一雙漆黑清澈的大眼睛,柔軟飽滿的紅脣,嬌俏玲瓏的小瑤鼻秀秀氣氣地生在她那美麗清純、典雅的絕色嬌靨上,再加上她那線條優美細滑的香腮,吹彈得破的粉臉,活脫脫一個國色天香的絕代美人。
“你……就是這裏的住持,那位四大傳奇之一的清覺法師嗎?”
清覺微微頷首雙手合十笑道:“正是小僧。”
隨後他看向那位被揪着耳朵的僧人說道:“淨空,我說了很多次了,佛經不能無腦去悟,佛門雖講究六根清淨,但不代表佛祖不會保佑別人的姻緣,或許佛祖也在爲能幫人求得姻緣而開心呢,你又何苦遵循那一套死板的佛理,固守陳規呢?”。
女子鬆開了手,那小僧連忙揉着耳朵有些委屈道:“住持教訓得是,淨空回去好好反思。”
隨後清覺看了眼四周的衆人和善的笑道:“讓諸位施主見笑了,事情已經得以處理,諸位去忙各自的事情吧!”。
衆人紛紛朝着清覺行禮,隨後各忙各的去了。
女子看着清覺微微一笑:“還是清覺大法師懂得多,參透得深,不像某些榆木腦袋。”
“哎你……”淨空想要回嘴,卻礙着清覺在這裏不敢頂撞回去。
清覺看向女子微笑道:“既然如此,那麼小僧便陪同女施主一起吧,幫助女施主求得姻緣。”
女子頷首一笑。
只見女子跪在佛前的蒲團上,雙手合十,虔誠祈禱。
清覺則是在一旁替她誦經。
待到儀式結束後,清覺纔將內心的疑問表達出來。
“女施主芳華正茂,模樣也出衆,爲何如此急於求姻緣呢?”
清覺心中瞭然,“小僧唐突,想問一下女施主姓名?”。
女子莞爾一笑道:“我叫沐漪涵。”
之後一段時間裏,沐漪涵總會來這裏祈求她的姻緣,清覺也每一次都會來幫她誦經。
…………
那一日,清覺心中有些煩悶,沒有參禪打坐,獨自在打掃山頂的落葉,正巧遇上了前來拜訪的洛臨淵等人。
清覺盛情邀請洛臨淵去院中做客,兩人還沒閒談一會兒,淨空便又慌里慌張地跑了進來。
“住持……那……那位女施主又來了,已經跪在佛前一個時辰了。”
清覺聞言立刻起身,他一臉抱歉地讓洛臨淵先自行在清羅寺逛逛,自己先失陪一會兒。
他來到佛堂,只見沐漪涵依舊跪在佛像前。
看着她的模樣,清覺也有些佩服她的毅力。
“清覺法師,你來啦!”
她看着清覺頷首點頭道。
清覺“嗯”了一聲,隨後坐到她身邊替她誦經。
然而這一次,沐漪涵打斷了他。
“清覺法師,不用了,我今天已經祈福完了。”
清覺一臉疑惑,那她爲何還一直待在這裏。
只見沐漪涵看着她笑了笑說:“我想讓法師你陪我到處去玩玩,不知法師可有這個閒情呢?”。
清覺挑了挑眉:“爲什麼要我一起呢?”。
沐漪涵轉了轉眼珠子俏皮道:“因爲不知爲何有你在我身邊我很安心啊,之前你一直陪着我幫我誦經時我就發現了,感覺只要有你在,就好像什麼都不用擔心了。”
清覺微微一愣,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評價自己的,能令人安心麼……。
他隨即一笑:“今日還有很重要的客人要招待,怕是不便,不如改日如何?”。
沐漪涵微微一笑:“好啊,那就三日後吧?”。
“好,沒問題。”
清覺微笑着點了點頭。
…………
之後的三日內,沐漪涵也沒有來過清羅寺,直到約定的那天,沐漪涵纔再次出現在清羅寺。
“清覺大法師——!”
沐漪涵直接站在寺廟外大聲呼喊起來。
一旁的僧人們驚慌失措的想要阻止她。
“女施主,佛門重地,禁止喧譁呀!”
然而雖然嘴上阻止道,但是卻沒人敢上前跟她辯論,怕被揪着耳朵一頓罵。
更何況,沐漪涵近段時間和清覺走得很近,他們也不敢多嘴什麼。
只見清覺緩緩走出了寺廟,他今日還特意換了一身輕裝,方便出行。
沐漪涵今日額外開心,看到清覺一出來就拉着他的袖子一路向山下奔去。
“漪涵施主,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兒?”
沐漪涵嘿嘿一笑:“別施主施主的叫了,你我都是熟人,叫我漪涵就好了。”
清覺覺得多少有點不妥,還是執意叫她漪涵姑娘。